三更半夜不睡觉,独自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嘴里还有许多不三不四的话语。要不是因为没有武林高手的风范,吉培培或许早就越过高耸的屋顶,提前到江湖上尝试漂泊的滋味。可惜,事实就是事实,如今的她就是一个比弱女子稍微好点的女人而已,每天要面对恶婆婆的教导,还要装做跟‘相公’的恩爱。这日子哪里是享受,简直就是煎熬。
呜呜呜!呜呜呜!
瓜瓜瓜!瓜瓜瓜!
自然演奏的小夜曲让她睡意飘然而去,抖了抖过长的袖子,真怀疑这御用裁缝是不是冒牌的?这袖子可是一边长一边短,穿了一天休息下来才注意到。眼珠子一转悠,一计上了心头。走到门前偷偷瞄了瞄,确定丫头们都退了下去,她贼贼一笑走到床边。
摩拳擦掌以后,掀开床上厚厚的被子,轻轻移动一块床板,原来这床居然是空的。再仔细一看,她从床板下拎起一个小包袱。
包袱被小心地打开了,烛光下看到珠光闪烁,璀璨耀眼。乖乖!这包袱可是价值非浅,不用说,这便是吉培培几天下来积攒下来的宝贝,也是她将来准备混江湖的成本。
话说,那个可恶的婆婆去了亲戚家,据打听要两天以后才回来。冒牌的相公天黑的时候匆匆出门,估计又跟狐朋狗友去红香居喝花酒去了,不到天亮应该不会回来。
今晚上可是个好机会,不去她心痒痒,怎么可能睡得着。把老本数了又数,安全地放回原位,看看窗外半空中的月亮,是时辰了,吹熄屋子里的蜡烛,从窗户快速爬了出去。
王府毕竟是王府,虽然已经午夜,走廊里还是有不少带着家伙的侍卫巡逻。吉培培从小路走到了长廊,看到有人走过来赶紧躲到了假山后面。蹲了好一会儿,发现人太多,她干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给十八夫人请安!”
带头的侍卫看到十八夫人的忽然出现,先是一愣,慌忙跪下来行起了大礼。
“起来,起来,辛苦了,辛苦了。”
说着吉培培挥了挥手,低着脑袋匆匆忙忙地往走廊的劲头走去。感觉到侍卫们不再注视自己,她一个闪身躲到了转角的墙边。月光照射下,她能辨别出自己的方位。翻过眼前的墙壁就是恶婆婆的屋子,相信里面的金银珠宝一定很多。可是墙壁那么高,旁边又没有距离特别近的树或大石头,就现在的身高看看可以。
怎么办?如果走前门肯定会被发现,可总不能就这么退缩,这可不像她吉培培一贯来的作风。
瞄瞄瞄!喵喵喵!
一阵猫的叫声把她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平息加速的心跳,她开始寻找猫儿的身影。跺手跺脚地走到墙壁旁,把耳朵贴在墙壁上,跟着声音一路往前走。
扑通!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扛了一下脚,吉培培被摔了个四脚朝天,一骨碌爬起来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她眼睛忽然一亮,原来明路就在眼前。两手合十,她在心里对猫儿表示无尚的致谢。
原来吉培培不小心被墙下的一根大木棍扛倒在地,大木棍之所以会在脚下,是因为木棍被东西卡住了。顺着木棍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块很大的石头,堵在墙角下,不用说,这石头后面就是一个狗洞。
虽然石头有些大,不过吉培培的力量还是可以对付的。吃力地搬开障碍物,她并没有把石头扔得太远,出来的时候还要把洞口给堵住,免得被别人给发现。
穿过那面墙,里面的环境对吉培培来说算是熟悉的。她有些奇怪,为何这么大的后院却没有一个护卫,就连一个丫头都没有。看来恶婆婆平时一定很孤僻,否则怎么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凭借着白天来过的记忆,她很快便来到了恶婆婆的屋子面前。门是半掩着的,可能是出去得太匆忙忘记关了。真是万幸!她拍了拍胸口弯着腰走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这屋子的窗户似乎比其他窗户大很多,月光足可以照亮屋子,让里面的一切很显而易见。这屋子她白天来过,记得屋子里大多都是红木家具,那日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恶婆婆在梳妆打扮。古代人一般都喜欢把首饰放在梳妆台前,她记得那些珠光闪闪的金钗就是从抽屉里取出来的。
走过去把抽屉一拉,果然硕果累累,吉培培惊讶地就差点没叫出来。随便捡了几根錾子放在嘴上一咬,用手触摸了一下被咬过的痕迹,她可以确定这些都是金钗,用手随便一捞,少说也有几十两。不愧是有钱人的老太婆,这些东西可以供不少穷人一辈子的生计。
不行!偷得太多容易被发现,她想了想捧了一大堆到窗户边,借着月光挑了好几根看上去不是太漂亮的金钗,相信这样不起眼的金钗恶婆婆应该不常用,就算丢了也不会记得。把选中的钗子往怀里一放,剩下的恢复原样。
咯吱!
一声很小的声音,吉培培耳朵竖了起来。注意看门外闪过一个身影,看不出是男是女。这个时候会是谁?她心里有些害怕,四周瞄了瞄最后藏身于床底下。
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影子下可以看到来人身上还佩着剑,小心地把门掩了过去。那人摸索着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一簇光被点燃了。借着光,眼睛扫射了一圈屋子,感觉不到有其他人,来人点燃了床前的蜡烛。把火种吹灭放回身上,开始不停地在梳妆台上翻起来。
吉培培撩开床单的一角,这或许就是古龙小说中的黑衣大侠。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还是紧身装的那种,从凹凸有致的体态上她可以分辨出,来人是个女子,而且身材超级棒。看着女子翻箱倒柜对金银珠宝似乎不敢兴趣,那明晃晃的黄金大镯子看都不看一眼。这屋子里莫非有更值钱的东西?她把手指放在嘴里,思索着什么样的东西会比黄金还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