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府邸
小桥流水的庭院,一簇簇玉兰花香将院子点缀得十分淡雅,随风而去可以闻到那淡淡的香气。除了玉兰花,院子里还栽种了许多绿色植物,沿着走廊伸长出很多藤,上面冒出许多五颜六色的小花,一直延伸到一座琉璃瓦建造的亭子。
亭子坐落池塘之上,池塘里没有荷花,湖面上漂浮着很多水葫芦,鱼儿在叶子下畅快地游荡着。亭子里坐着一个穿着粉红轻纱的女子,柳眉大眼,看上去楚楚动人的样子。女子一脸愁容,独自坐在亭子的围栏旁,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满院子的花沉思着,不停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夫人,夫人……”
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从走廊那边迎面跑来,因为跑得太急不小心摔在地上,姑娘看上去似乎很急,浑然不顾膝盖的疼痛爬起身继续跑向凉亭里。
这是蒙雨儿的丫头小蝶,那晚被吓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蜷缩在轿椅子下面,等拜了堂入了洞房以后才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可是一切好像为时已晚,等她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屋子里的红烛已经熄灭,幸好第二天小姐告诉她洞房之夜没戏。
“小蝶,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便是错入莫家的小姐—蒙雨儿,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从小便听话懂事,为了不让爹爹难做,她才点头答应嫁给司徒仁,可没想到……
当红烛过半,夜已深沉的时候,大树将月光都挡下了一半光芒,此时,洞房的门被撞开了。
喜帕下面的蒙雨儿被惊了一下,紧张地拽着手中的丝巾,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无论这相公长得是圆是扁,就这味道就让她觉得难受,这相公果然像传闻那般,酒色都不逊。
“娘子,娘子,相公……相公来了。”
红盖头被一个男人掀开了,蒙雨儿见到了这个素未蒙面的相公。偷偷看了一眼,果然丫头们说的那般英俊潇洒,只可惜现在的样子如同醉猫一般。
四目对望的那一幕,莫少风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上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将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冷笑中将桌布一掀,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蒙雨儿不解,相公不过看了自己一眼而已,却有如此大的动作。摸了摸脸,难道是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把脸上的妆给弄花了,吓到相公不成?刚站起身想说点什么,却听到某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从今往后,这便是你的闺房,我们各过各的,只要你老老实实我便会善待于你,荣华富贵一分不少。”莫少风丢下这冷冷的话语,再看了一眼床上的新娘,几个踉跄冲出了洞房。
就这样蒙雨儿莫名其妙地空守了一夜的洞房,第二天一早带着疲惫的身子,她被带进了大厅。高堂上的公公一脸喜气,就在准备进茶的时候,从‘公公’嘴里才得知,原来这并非是她所嫁之人。再回忆那恐怖的一幕,这么荒唐的事情,居然也会发生,端着媳妇茶手一抖,她接受不了事实直接就晕倒过去。
小蝶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姐,做了个深呼吸才把气给顺了:“小姐,少爷决定……决定……”
还没等小蝶把话说完,蒙雨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拽住了小蝶的衣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决……决定怎么了?”
感觉到小姐的紧张,小蝶屏住气息拉着她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刚才我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相爷跟少爷的谈话,少爷说要把小姐送到王府去。”
送到王府去?蒙雨儿傻了眼,王府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已经跟别的男人‘洞房’的女子,传出去不知道会害及多少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得罪了他,以后爹爹和娘亲的日子该怎么过?扯着手中的丝巾,她站起身子来回地踱着步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一个脸色深沉的男人,一身白色的长衫,束起一袭长发,摇晃着手中的扇子。迎面走来远远观望亭子里的主仆,他知道丫头一定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事实就是事实,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
莫少风静静地走到了亭子里,走到了蒙雨儿的身后。他闻到了一股玉兰花的香气,那是当年娘亲在院子里为他摘种的,如果不是司徒家,或许娘亲已经白发苍苍看着自己娶妻生子,那慈祥的笑依旧深深地洛在他脑海里不能抹去。
小蝶感觉莫少风的到来,她站起身子胆却地退到了一边,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如同见到鬼一般。
“我们并没有洞房的事实,既然你不是我们莫家的新娘,自然要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回过神来,莫少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来此的目的。话一说出来,他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姑娘太过于老实,所以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去伤害她。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蒙儿无话可说,请公子安排日子就是。”蒙雨儿欠了欠身,嫁给谁又如何?如果老天注定她这辈子只不过来世间还债而已,她还能计较点什么呢?
听到了蒙雨儿的应许,莫少风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晚的一幕,难道那晚上看到的女子就是他的新娘,那不是太便宜司徒那小子了。可惜!已过去几日,就算要回来也是二手货,愤慨之下额头上青筋浮出,踏着沉重的步伐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蒙雨儿闭上眼睛,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何等局面,现在只能祈求上天可以让未来的路好走些。转身抓住小蝶的手,她感觉到心跳得很快,有种要晕倒的欲望。不!她不能这般脆弱,否则以后如何去面对未来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