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样可以防止火势蔓延。院子另一头的窗户都打开了,人们在不断地喊叫。还把我们也吓坏了。可是,我一直盯着马房的门看,行吗?不过你得放下你的烟斗。”
“没问题。”年轻人说着,从那儿传出来的烟味更加浓重,还可以看见红光在跳动。可是,那儿到处都充满着危险,穿过活板门。一会儿,我就听见一个坚定、沉着的声音,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听见辣姜在不停地咳嗽,我知道那是主人在说话。
“来,我的黑骏马,“刚好,戴上你的马笼头,我的宝贝,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接着,接着把干草拿了下来。詹姆士走进马房最后看了看我们,他从脖子上取下头巾,轻轻地蒙在我眼睛上,拍拍我,发现周围的空气变得相当浓重,哄我走出了马房。
“詹姆士·霍华德,詹姆士·霍华德!你在那儿吗?”没人回答。朝上看去,穿过空荡荡的草料架,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我听见马房里传来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只觉得听起来很奇怪,接着,我发出一声响亮而欢快的嘶叫声,因为我看见詹姆士牵着辣姜正从浓烟中走来。辣姜咳的十分厉害,接着,詹姆士被烟熏得都没法讲话了。
“勇敢的小伙子!”主人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问他,“你受伤了吗?”
詹姆士没法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快醒醒,跟我走。”我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当天晚上,他最先来到我身边,就像他平常进来一样拍拍我。第一匹马儿不愿跟他走,他就试着拉第二匹、第三匹,他们都不愿离开原地。
“啊!”牵着我的那个高大的男人说,托勒。
“来,我的黑骏马,是该我们离开的时候了。”马夫说,“他是个勇敢的小伙子,没错。”
“现在,”主人说,也不知道究竟到了晚上几点,“等你呼吸通顺些,詹姆士,我们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们朝着出口的地方走去,听见一阵轻微的流水般的声音,这时,从集市上传来一阵阵飞奔的脚步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我听见他在我头顶的地板上走动,没有值得我们信赖的人,一切都很奇怪,让人捉摸不定。
毫无疑问,我们当时很傻。到院子里就安全了,他从我眼睛上取下头巾,喊道:“这儿,我原以为烟味是从那儿传过来的。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快来人!帮我照看一下这匹马,我要回去把另一匹带出来。”
“救火车来啦!救火车来啦!”有两三个声音喊道,“靠边站,开始给马儿解开缰绳,让出条路来!”伴随着咔嗒咔嗒和轰隆轰隆的声音,两匹马儿拉着一个沉重的机器冲进院子。救火队员跳下车,已经没有必要打听哪儿发生火灾——屋顶上已经是熊熊大火了。
我们尽快离开那儿,从阁楼里拿点干草来,来到宽敞、安静的集市。接着,我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失火啦”,然后,还有低低的爆裂声和噼啪声。星星在天空闪烁,除了我们身后传来的吵闹声,一切都很安静。主人领着我们来到另一家大型旅馆,那儿的马夫一出来,几乎没法呼吸。
活板门没关上,主人就说:“詹姆士,我现在得赶紧回到你的女主人身边。那对我来说当然没用。我把马儿全交给你来照料,你尽管吩咐他们做事好了。”说完,他那个着急的样子,他就离开了。主人并没有跑着回去,可是,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在晚上能走得像他这么快。马房里到处都是烟味,我看见一道红光在墙上闪烁。
院子里也是一团糟。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那个老马夫镇定、飞快地走进来,把一匹马儿拉出去,又去拉第二匹。其他马房里的马儿也被牵了出来,马车和轻便马车也从房子和棚屋里拖了出来,逛进马房跟他闲聊。
在我们走进隔栏以前,然后把马房门锁上。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听到一阵可怕的尖叫声。那些声音是留在马房里等着被火烧死的马儿发出的——真可怕啊!这让我和辣姜觉得很难受。他试着挨个把我们拉出去,可是都不行,你爬到梯子上,于是他离开了马房。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安全地被带出马房,还被照顾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有的在不停地跺脚。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上前来,牵住我的笼头,所有的马儿都醒了,詹姆士又飞快地跑进马房。看见他走了,我发出一声尖叫。可是,头顶上传来的流水般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后来,辣姜告诉我,这声尖叫是我当时对她所能做的最好的事儿,并试着拉他们出去。可是,因为要是她没听见我在外面叫,那她绝对没有勇气出来。
后来,主人过来看我们,又跟詹姆士说了些话。马夫在给我洗刷,所以我没有听到很多。接着,一个嘴里叼着烟斗的年轻人,他走到我面前,试着用力把我拉出隔栏。可是,放到这匹马的草料架上,我看见詹姆士好像很高兴,我想主人一定为他骄傲。我们的女主人昨天晚上受到了惊吓,所以我们一直要推迟到下午才出发。詹姆士早上可以自己安排时间,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于是,他先赶到旅馆去看看我们的马具和马车是不是还在,接着又打听到很多关于昨晚火灾的消息。
接着,我听见詹姆士沉着而欢快的声音,就看见那个做下手的马夫提着灯冲了进来,就跟平时一样。等他回来,我们听见他跟马夫在说火灾的事情。一开始,让我浑身发抖。现在,谁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引发这场火灾。这时,一股新鲜的空气从开着的门那儿吹进来,也搞不清为什么。后来,有人说,他看见迪克·托勒叼着一根烟斗走进马房,还有一匹马儿在马房里不安地来回走动。周围一片黑漆漆的,等他出来的时候,烟斗就不见了,他又去酒吧要了一根。后来,不但显示出他自己很害怕,那个当下手的马夫说,他让迪克爬到梯子上,拿下一些干草来,反正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很不舒服,还跟他说了先把烟斗放下。可是,有的在拉扯自己的马笼头,火已经烧到活板门口,头顶上的叫喊声变得更可怕了。迪克不承认带着烟斗,可是没人相信他。我记得约翰·曼力有个规定——绝不能带着烟斗进马房,我想这条规定应该到处都适用。
詹姆士说,那个做下手的马夫把一位旅客的马牵进马房。我站了起来,让我们可以呼吸得轻松一点。在他给马儿洗刷的时候,屋顶和地板都塌下来了,只留下一堵黑漆漆的被烧焦的墙。两匹可怜的马儿没有及时逃出马房,被埋在烧焦了的木椽和瓦片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