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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疯狂夜

1992

sAvAge nights

导演西里尔·科拉尔

编剧西里尔·科拉尔

Jacques Fieschi

主演西里尔·科拉尔

罗曼娜·波琳热

让-查理斯通·博夫特

玛利亚·施奈德

1986年,年轻英俊的电视台摄影师让是个同性恋,他被检查出感染了艾滋病。让在摩洛哥的麻兹拍摄时遇到一个女巫,她告诉让,赤裸自己的灵魂,从疾病中学习。

一次挑选广告模特时,让结识了纯真美丽的17岁姑娘罗娜。罗娜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吸引了让;与此同时,让认识了身材高大结实的帅哥,橄榄球运动员撒米,交往中让喜欢上撒米。撒米没有拒绝让的爱抚。

让非常不安,也很痛苦。他经常怀着颓废的情绪,到巴黎塞纳河边破旧厂房区的一个下层同性恋聚集点纵欲。

让邀罗娜出来,告诉罗娜自己非常想念她。他们在一起聊天,罗娜说,她的第一次发生在13岁,对方是一个有钱的中年医生。那一晚她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很多。让和罗娜开始频繁见面。他告诉罗娜自己也喜欢男孩子,但罗娜却说她可以接受。他们在让的家里约会、做爱。好几次让都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然而让仍然和撒米在一起,夜里两人经常游荡在大街上,和同一个女孩搭讪、约会。让还拜访了撒米的家,见到了他的女友。

朋友对让说他不能这样下去,尤其是对罗娜,应该告诉她真相。让把罗娜约到餐厅,为她庆祝生日,罗娜非常开心。回到家里,让终于对罗娜坦白他患有艾滋病的事情。罗娜很震惊,她愤怒地质问让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让努力地向她解释,然后两人拥抱着哭泣。他们开始做爱,但这次罗娜不想用避孕套,她已经放弃了,她爱让,不顾一切地想和他在一起。

罗娜的母亲是个开明的人,可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容忍。她决定和罗娜一起去见让。两个人满不在乎的样子让罗娜的母亲愤然而去。罗娜搬出来和让同居了。让送给她一条可爱的小狗,带她去参加聚会。聚会上罗娜撞见让和撒米在一块儿亲热,她愤怒地冲了出去,让追了她好远,终于把她劝回来。让送罗娜回自己的家,罗娜说她会离开一段时间。让痛苦地告诉她自己其实非常恐惧。

让的心情糟透了,他不时地去同性恋据点寻欢作乐。撒米加入了一个性爱俱乐部,俱乐部的人给他介绍了一个中年男人。当他在房间里见到这个男人时,突然感觉很恶心,揍了他一顿就跑了。他来到让的家里诉说刚才的遭遇,让安慰地拥抱了他。第二天,撒米就和女友分手了,搬进让的家里。

不久,罗娜回来了,她满心欢喜地来找让,开门的却是撒米。她问撒米为什么要和让在一起,撒米说,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生命兴奋起来。

撒米仍旧和让住在一起,让也仍旧常常和罗娜见面,但是一提到撒米的存在,两个人就大吵大闹。

一天,撒米在酒馆里和一群阿拉伯人发生冲突,打了起来,撒米被打伤了。回家后让给他包扎伤口。

让和撒米去参加聚会,吃饭的时候让还非常愉快,但是刚一出门,他突然像疯了一样地喊着“我不想死”,朋友们都不明所以。一个女孩和撒米送让回家,到家后让平静下来。第二天早上罗娜来找让,一进门就看见让、撒米还有女孩躺在床上。她误以为女孩是让招来的妓女,愤怒地冲上去和女孩厮打起来。

让去见父母。让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好,母亲年轻时总是忽略他们父子,年老时又因为愧疚而无法面对他们。吃完晚饭让就匆匆离开了。早上罗娜打来电话,两人再次争吵。让不再接罗娜的电话,可她却不停地打过来给让留言,从恳求变成咒骂。罗娜的母亲想要抢回电话,罗娜却向母亲砸东西。

罗娜的电话留言没有一天停下来。让开始吸毒,服用强力安眠药来寻求宁静。他去见罗娜,此时的罗娜已经近乎崩溃了。她的母亲和让劝服罗娜去医院疗养。

让自己也开始接受治疗。一段时间过后,他去见罗娜,她的精神好多了。让想要挽回罗娜,但她微笑着拒绝了。她告诉让,她已经有新男友了,她的身和心只能属于同一个人。

撒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纠合了一帮人去报复上次打伤他的阿拉伯人。在事情闹大之前,让找到了撒米并阻止他惹出麻烦。

让开始旅行,他开着车一直走到了欧洲的尽头。让留在海边,感受着太阳一天天东升西落,犹如永恒。

画外之音

35岁的西里尔·科拉尔集编、导、演于一身,包括谱写影片歌曲并亲自演唱,完成了他这部自传性质的遗作《疯狂夜》。该片获得了当年法国电影凯撒奖评委最佳影片、最佳处女作、最佳剪辑、最佳新人四项大奖。而在颁奖的三天前,科拉尔被艾滋病夺去生命。在颁奖仪式上,银幕上映出了西里尔·科拉尔面带微笑的形象,从来没有哪一位死者在这生者的聚会上如此牵动人心。该片的女主角,19岁的罗曼娜·波琳热站在他的遗像边哭泣着,呼喊着他的名字。她说,如果我这一生只拍一部电影,那就是《疯狂夜》。

作为第一部直面艾滋病患者真实生活的影片,《疯狂夜》具有突出的社会学意义。在此之前,艾滋病在法国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只有几家诊所是由政府设立的基金投资的,但法国却有25万人携带有艾滋病毒,比英国多五倍。这部影片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社会对艾滋病患者的歧视态度,使他们至少在法国获得了精神上的解放,而不再因为患有这样的绝症而羞愧难当。通过这部影片,科拉尔向世人证明了他不仅是艾滋病的受害者,更是一位与之顽强斗争的战士。

除了社会意义以外,影片还反映了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开放的法国年轻一辈失落、颓废的精神面貌。无论是执拗于混乱生活的让、不顾一切渴求爱欲的罗娜还是追求生命刺激的撒米,都具有相似的精神气质:无聊、绝望而且带有毁灭性。电影中的让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然而内心中濒临死亡的恐惧和绝望比谁都来得强烈。他爱罗娜,却无法阻止自己伤害她。罗娜要求的心与身体的忠贞让他感到十分疲惫,感情变成了负担,他宁愿与没有太深感情的撒米在一起,或者干脆找那些下层同性恋,没有感情才可以放纵自己,肉体的快感和沉溺能够麻木心灵,成为治疗痛苦的“良药”,以此来忘掉被黑洞吸食一样慢慢消逝的生命。

罗娜对让的爱从一开始就包含有向禁忌挑战的成分,而对禁忌的突破又反过来加强了她情感体验的快感程度。让告诉她自己是同性恋,罗娜不但没放弃,反而决意要与他恋爱。当她得知让带有HIV病毒时,真正让她愤怒的不是自己可能被无辜地传染,而是让没有完全地相信她。在感染艾滋的同时,罗娜仿佛也被让的精神疾病所传染,她狂热地、歇斯底里地爱着让,渴望与他分享生命,乃至艾滋。

从某种意义上说,每部电影都是导演对自身生命的记录与重现。影片以粗糙的纪录片风格,传递出一种原始的真实和躁动。科拉尔曾说,只有这样的电影才是值得拍摄的,因为里面没有谎言。在电影的结尾,男主人公让感受到生命的永恒,他不再惧怕死亡。但是作为导演、演员的科拉尔,他的死却实实在在地给这部电影画上了一个句号,成全了《疯狂夜》的悲剧意味。就像电影中女巫所说的,赤裸你的灵魂,科拉尔的坦白和无畏给世人留下了巨大的警醒的力量。

导演链接

西里尔·科拉尔:法国音乐人、导演、演员。英年早逝的西里尔·科拉尔是全才,小说、音乐、摄影、表演和导演样样来得,在拍摄《为了我们的爱》时被导演莫里斯·皮亚拉(Maurice Pialat)发现。但科拉尔的命运应验了影片中皮亚拉送给这一代人富有启示色彩的那句台词:“你们就是悲哀!”科拉尔于1992年自导自演了自传体电影《疯狂夜》(Les Nuits fauves)之后死于艾滋病,成为法国电影界最悲哀也最有警世意义的传奇。

演员链接

罗曼娜·波琳热:法国女演员、导演、编剧和服装设计师。罗曼娜·波琳热是法国著名演员理查德·波琳热的女儿。她的父母亲因喜爱导演罗曼·波兰斯基(Roman Polanski),而为她取了这个名字(RomaneBohringer)。主要作品有《疯狂夜》、《全蚀狂爱》、《米娜的故事》、《非常公寓》等。2005年罗曼娜·波琳热为《帝企鹅日记》法语版中的“企鹅妈妈”配音。

经典台词

1 我感觉我的生命像个美国游客,尽可能游览多个城市。天蝎座的人常喜欢到处跑。

2 我由碎片组成,然后被一起丢掉。有时我也会想是谁传染给我的,我仿佛看见一张昏暗的脸融入病毒中。

3 我仍然活着,而世界不只是这些。万物围绕着我,我是其中的一分子,它就像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我可能会死于艾滋, 但这已经不再是我的生命。而我,是生命的一部分。

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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