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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孔雀(2)

他已经被这个他每天生活的集体除名了。紧接的是被女人的唾弃,青春期的男孩子,他跟踪对他貌似有好感的女同桌,得到的却是对方更冷酷的嘲笑。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深深重创了他,学校抛弃了他,却不曾想到回到家里也是一样。在“暗杀”哥哥未遂之后,母亲残忍的惩罚手段割断了他和母亲交流的可能。然而父亲,竟然是一个更加不可理喻的男人。当他发现自己最看重的小儿子画的一幅女性裸体画之后,竟然大发雷霆地对着屋外大喊:邻居们,快来看哪,我家出了一个流氓!父亲本可以不这么说,可当时的社会形态和氛围,让他对着门外喊出了这句话。到这里,弟弟所有的路被彻底堵死,他只有离家出走,飞一样地逃离这个城市。80年代以后,他带着自己的女人和这个女人的孩子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对父亲的仇恨其实依旧没有熄灭,甚至他的婚姻,都是对父亲的挑衅。但是,在日复一日靠老婆养着的生活里,他彻底沦为了被生活强奸掉梦想的人。

影片的最后,他们去动物园,没有人看到孔雀开屏;他们走了,孔雀却开屏了。

孔雀也是鸟,会开屏又怎么样,它飞不起来。

导演链接

顾长卫:国际著名摄影师,1957年12月12日生于西安,他从小就梦想当一名画家,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画画。1978年他考入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张艺谋是他的同班同学。大学毕业后他进入西安电影制片厂担任摄影助理。1984年滕文骥拍摄《海滩》时他担任了摄影,而《海滩》获得了广播电影电视部1989—1990年优秀影片奖和加拿大第14届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这离不开顾长卫大量采用自然光寻求更加贴近现实的表现手段,而他也给中国影坛注入了新的力量。之后,顾长卫又拍摄了电影《大明星》、《神鞭》。陈凯歌的《孩子王》和张艺谋的《红高粱》这两部电影真正表现出了顾长卫的摄影才华。《孩子王》讲述的是“文革”时期一个插队青年在一所学校当老师的感人故事。整部电影采用了静态摄影,内涵丰富、风格清丽;《红高粱》歌颂的是蓬勃的生命力,洒脱张扬,拍出大自然生命感,这部影片获得第八届电影金鸡奖最佳摄影奖,这也离不开顾长卫的摄影才华。影片中他创造性地运用摄影造型手段,努力寻求色彩与空间的神秘与扩大,使整部影片具有震撼力,意境深远,让观众从内心唤起对生命的追求。顾长卫和张艺谋、陈凯歌长期合作,使中国电影走向世界。

《红高粱》、《菊豆》、《霸王别姬》等作品在国际上亮相,不断冲击国际各大影展,顾长卫频频获得最佳摄影提名奖和柯达摄影奖,而他也作为亚洲摄影师代表试验柯达公司最新研制的电影新胶片。同时顾长卫到美国奥尔特曼任一部小成本影片的摄影师,在这里他充分地展示了东方摄影师的非凡才华,之后他来到法国拍摄一部古装电影。这些经历向世界人民证明了顾长卫的才华和能力,同时顾长卫的摄影才能也得到世界的认可和赞扬,他被誉为“中国第一摄影师”。这些成就更加激励了他,功成名就的他回国拍摄了《狭路英豪》、《兰陵王》、《阳光灿烂的日子》,这些电影也受到观众的喜爱与赞扬,这与他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继续钻研、刻苦努力是分不开的,他不断追求更高的艺术成就。

《孔雀》是顾长卫的导演处女作,2005年获得柏林电影节银熊奖。2007年,他拍摄了《立春》,这部电影为他的第二部影片的女主角蒋雯丽获得了罗马电影节影后的桂冠。蒋雯丽是顾长卫的妻子,1989年两人在顾长卫的生日会上初次相识。当时蒋雯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她说想留一级,因为觉得自己学的东西还不够用,蒋雯丽的这句话让顾长卫觉得她很特别,也加深了对她的印象。生日会后,两人几年都没有再见面,但是蒋雯丽始终觉得顾长卫和她不会就此结束,顾长卫会和她有很深的关系,她对顾长卫有种异样的感觉。爱情的种子就这样萌发了,顾长卫摄影《霸王别姬》时两人真正地走到了一起,蒋雯丽在《霸王别姬》中演了一个几分钟的角色,却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演员链接

张静初:中国内地著名女演员。1980年2月2日出生在福建省永安市,原名张静。初中毕业后,张静初考上福州艺术师范学校美术班,毕业后张静初在福建东南电视台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决定去北京发展,当起了“北漂”。来到北京后,本来准备考取中央美术学院,但竞争之激烈让张静初发现自己的水平还不够。此后,她被星探发现,接拍了一些广告。1997年,她考取了中央戏剧学院97级导演系大专班。虽然起点低,但张静初十分努力,为了考研去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英语,更为了学英语去了新西兰。1999年,张静初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此间,她也接拍了不少电视剧和广告,但一直默默无闻,于是她将名字改为张静初,希望能有好运。

幕后花絮

“柏林”外围的插曲。

一条“《孔雀》被柏林电影节拒之门外”的消息被广为转载,消息有板有眼地强调:“柏林电影节的一些评委在看完《孔雀》之后,对弟弟要毒死弱智大哥等剧情着实感到困惑,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导致《孔雀》继进军戛纳、威尼斯等电影节后再一次失利。”这一消息一经上网,随即成为电视台和电台资讯节目的热门话题,还被“蒙在鼓里”的顾长卫则接到不少朋友安慰的电话,弄得他莫名其妙。随后便有记者到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官网求证,发现消息中所说的“入围柏林电影节”其实指的是“全景单元”,而《孔雀》已被确定是竞赛单元的影片。这纯属是对海外影展不求甚解、在翻译上的一个笔误。影片出品方保利华亿传媒宣传总监杨劲松告诉记者:“这个消息真是让我们哭笑不得,因为影展组委会发给我们邀请《孔雀》的传真就在我手里。”

《孔雀》历时3年,在错失了2004年柏林、威尼斯电影节后,终于赶在2005年柏林电影节前完成了全部制作,正式报名参赛。在影片完成粗剪后,顾长卫导演就先后邀请圈内人士、电影研究专家、影评人、大专院校学生等观赏此片,据说口碑相当好。王朔更称《孔雀》是第五代导演的终结作品。

圈内评语。

“当今的电影都是一窝蜂,电影似乎只有一种标准,而《孔雀》的出现却打破了这样一个样板戏的局面。今年我看的电影中,只有田壮壮的《德拉姆》和顾长卫的《孔雀》让人感觉到电影拍摄得那么有耐心,在中国今天电影都已经沦落为急功近利事情的时候,这种电影的出现真是非常难得。”导演姜文这样评价这部电影。

导演张扬则表示自己每看一次这部电影就要躲到角落里哭一场。吴宇森也流着眼泪看完了电影,他说:“它让我联想到我小时候的生活:父亲有肺病,10年都没有工作过,全靠母亲在工地上做重活儿供我长大,那时虽然贫困,但是大家心里对未来充满希望。”其他许多导演如徐克等也都毫不掩饰自己对《孔雀》的喜爱。德国《明镜》周刊也称这是一部“让人感动”的影片,顾长卫“对普通人的生活进行关注并取得成功”。

而导演田壮壮早在《孔雀》出征柏林的时候就已断言,《孔雀》在柏林电影节一定会获奖,因为这样的片子全世界都少见,真诚、成熟、风格化。他说:“编剧和长卫对这个片子的创作都是‘吐血式’的创作,简直殚精竭虑。成熟得不像处女作,而像一个大师。”

影评人顾小白的声音则表达了另一种担忧,他说:“可惜的是,我们的电影市场并未真正商业化起来,离这个目标也很远,在这虚浮的环境下,《孔雀》这种诚心诚意的艺术片,很有可能被架空起来,或者成为某些小圈子的谈资,难于收获票房,我们的普遍观众早已失去了看这种电影的习惯与耐心,即便他们看了、被震撼了,他们也不大可能口口相传给亲朋好友,甚至会说,这电影看了叫人难受,大过年的,还是别看了。”

柏林电影节获奖后,顾长卫没有将“银熊”锁进自家柜子里自我欣赏,而是抱着它偕主创人员开始了国内的宣传之旅。这样放低姿态、主动出击,学的正是商业片惯常的市场宣传造势法;同时,不少影院也积极配合,最终取得了票房突破1000万的佳绩,成为国内文艺片市场运作的成功典范。

此外,本片由那英献唱主题歌《纯真年代》,窦鹏作曲,李樯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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