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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加油站被袭事件

夜色中,前棒球手挪马克(李成宰饰)、纯情流氓大炮(刘五性饰)、前主唱Band友(姜成珍饰)、绘画爱好者Paint(刘智泰饰)四个混混,因为无聊再度冲进附近一家加油站抢劫。加油站的老板和打工的学生仔、学生妹抱着头趴在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任何有常识的劫匪都不该连续抢劫同一个地方啊!

但是这次来得不巧,老板交代,鉴于上一次被劫,就让老婆把钱提前带回家了。挪马克让老板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里只有老板的孩子吵着要吃冰激凌。这时,一个丝毫没有察觉到异状的顾客来加油,挪马克心生一计,决定乔装加油站服务生坐地收钱。大炮在休息室负责看住加油站的人,让他们全都头顶地趴着,另外三人则招揽生意,有些礼貌的顾客放行,没礼貌的顾客就锁进汽车后备箱里。没人来的时候,Paint就在广告牌上画画,Band友放音乐听。

一撮小混混来加油站找一个叫八男的学生仔。原来这群人是八男学校里的流氓,来找他收保护费的。挪马克把他们骗到隐蔽的角落暴打一顿,除了一个小子跑了,剩下的都塞入休息室。八男在一旁看着非常高兴。

老板则在办公室里被强迫继续打电话给家人。挪马克心中不爽,打电话叫了外卖,然后挨个把电话砸烂,再命令老板修好。老板看着一地碎片,不知如何是好。

休息室里的大炮感觉很无聊,就让八男和一直威胁他的混混对打,输的人受罚。没想到,一直挨打的八男被逼急了,挥出拳头,一击制胜。几个混混立刻被震住了。

Paint来叫大炮吃饭,无意中看见地上的牌匾“新韩国建设”,他的父亲是个企业家,也是“新韩国建设”的一员。然而就是这样的父亲,亲手扼杀了他成为画家的梦想。

半夜被老板叫起来的外卖小子骂骂咧咧地来送便当,完全没有注意到加油站老板在后面比画求救。不一会儿,跑掉的那个小子带着老大龙哥一帮人前来报仇,结果又被暴打,一起做了俘虏。

一个人开着敞篷车来加油,挪马克看到车里放着一个棒球,就想起过去的棒球队。那个时候因为他是个孤儿,欺软怕硬的教练经常拿他开刀。忍无可忍之下,他终于离开了棒球队。

附近的两个警察也来加油,和往常一样无意付钱。挪马克追上去讨回加油费,告诉他们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

四人再次半夜打电话叫外卖。外卖小子实在受不了了,和他们吵起来,一顿海扁之后,外卖小子逃走。Band友想听歌,就把休息室里的龙哥数人叫下来,要他们唱给他听。这几个混混唱得意外的好听,还吸引了一个前来加油的音乐人,给了他们一张名片。一旁的Band友非常羡慕,他曾经也是乐队的主唱,因为欠高利债被人四处追讨,最后不得不放弃音乐。

一个漂亮姑娘来加油站,因为很没礼貌被“请进”了休息室。大炮想起学生时代,因为喜欢上一个女生被老师惩罚,头顶着地面趴了一整天。

逃走的外卖小子喊到大批帮手复仇,龙哥的流氓大头目亦率人同时赶到,双方都还没搞清楚谁是敌人就陷入混战,引来防暴警察到场镇压。挪马克见势不妙,站到高处向人群喷洒汽油,手持打火机威胁他们。趁着这个时候,四人终于逃脱,乘着车在清晨的薄雾中飞驰而去。

画外之音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韩国电影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制作资金来源的开放、新晋导演的不断涌现、电影审查制度的变革以及电影文化的发展,都为韩国电影的飞速发展带来契机,出现了一批一批兼具商业性与艺术性的电影,成为我们不断品评的经典之作,比如《八月照相馆》、《生死谍变》,以及这部优秀的喜剧电影《加油站被袭事件》。

“加油站被袭事件”,听起来像是一则社会新闻,其实是一出黑色幽默的闹剧。抢劫加油站是四个年轻人吃泡面时想出来的打发时间的点子,于是在观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加油站已经二度被劫,而且从人物动作到镜头剪辑,两次的表现高度一致:一开始老板在数钱,学生仔戴着耳机疯狂地扭动,随后就是尖叫、逃跑、破碎的霓虹灯……但非常尴尬的是,这次老板提前把钱转移了(事实上他没有那么聪明)。四人做出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决定:假扮服务生来经营这个加油站。

这样的“笨贼”形象在黑色幽默电影里数见不鲜,譬如《两杆大烟枪》里的偷枪贼,《疯狂的石头》里的麦克和道哥。他们常常因为自作聪明而成为观众嘲笑的对象以及荒诞世界的隐喻。但这里的四个年轻人并非如此。影片中的加油站为故事开展提供了场景,成为四人行动的据点乃至一切矛盾的起源——被看做是“社会败类”的他们在这里不断遭遇所谓的正派人士和权势力量,从外卖小子到白领丽人,从校园混混到黑帮头目,各色人等都有。然而所有这些人来到加油站之后全都变成了笑料。尤其是那些在各自系统中处于上层的人物,冲着他们喊“白痴”、“低能”、“小痞子”,他们代表了冷酷的弱肉强食的社会规则。如果当真知道他们是劫匪,这些人反而不敢这样造次。服务生就不同了,他们是社会下层,他们的尊严谁都可以践踏。

但在影片中这个有些异次元的加油站里,社会规则失效了。四人建立了一个乌托邦世界,在这里,漂亮姑娘一样要学会礼貌用语,警察加油一样要付钱,老板的特权变成了修理不断被砸烂的电话,软弱可欺的学生仔也可以和校园老大比一比。他们嘲讽一切将人分出三六九等的事物:名望、权力、金钱以及暴力。他们用暴力建立乌托邦,但他们同样嘲笑暴力,这集中体现在黑帮和外卖仔对峙的一幕——彼此都没什么优势。没有谁高人一等,没有谁可以以任何名义欺压、践踏他人。

在四人荒唐的行动中,学生仔八男、小混混龙哥都获得了人生的转折,这并非是偶然的。他们的“惩罚”也罢,“折磨”也好,背后都隐藏着纯真和高尚的愿望:改造这个社会,重建一个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世界。多数有关青春的电影中,年轻人的理想和意愿总与残酷现实和虚伪社会有着激烈的冲突。在《加油站被袭事件》里,这种冲突少见地以喜剧的形式体现出来。一个个闪回告诉人们,曾经有理想、有志气的青年是如何沦为现在的“社会败类”。青春最理解青春,所以在影片结尾,加油站的学生妹主动伸出援手,青春最终获得了自由和胜利。这四个人带着“傻气”,顽固而执拗地走下去,直到有一天,世界变得和他们想象的一样美好。

导演链接

金相辰:韩国导演,毕业于徽文高中和汉阳大学的戏剧电影科,曾为康佑硕导演做助理工作及剧本创作,从康佑硕那里学习到了要拍“有意思,能让观众开心的电影”的理念。1995年金相辰导演处女作《拿钱走人》,讲述一个小混混发现自己账户上莫名其妙地“飞来”100亿韩元的搞笑故事,上映后大受欢迎。1996年第二部作品《暴徒功课》在喜剧的基础上加入了更多动作元素,1998年执导康佑硕导演留下的“two cops”系列第三部《锄暴特警》,寻求突破的金相辰特地为影片加入了火爆的女性刑警形象。此后1999年金相辰凭借痛快淋漓的一部《加油站被袭事件》取得巨大成功,性格迥异的四人没有明确理由而袭击加油站的罕见无厘头事件造就了韩国卖座前五位的影片之一,此后的《新罗月色》、《幽灵鬼屋》、《全顺粉女士绑架事件》也都带来了良好的票房。除了执导影片之外,金相辰还担任过影片《礼物》、《爱将逝》等影片的制作,2006年为戏剧《你好!修女小姐》担任舞台导演。

演员链接

李成宰:韩国著名男演员,处女作是MBC电视台的电视剧《Love of Two Women》。在电影方面,1998年李成宰和沈银河主演了《美术馆旁边的动物园》而大获成功。在和金喜善合作了《赤色人鬼恋》之后,又在票房大卖的《加油站被袭事件》中担任主角。李成宰尝试出演不同的角色,2000年出演黑色喜剧片《绑架门口狗》,之后在2001年出演了Cinema Service奠基人康佑硕的作品——《人民公敌》,这部动作巨片取得了极大的成功。2004年,李成宰出演了《冰雨》、《花花公子传奇》。2006年又主演了刘伟强导演的《雏菊》。

刘智泰:韩国演员。中央大学影像艺术科的研究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电影中的主角,出演了一系列的电影和电视剧,演艺事业很稳定。他第一次获得成功是在他主演的第二部电影《加油站被袭事件》,其中他饰演Paint一角。2000年,和李英爱主演的《春逝》大获成功。他接拍的影片都是好评如潮,比如《自然城市》、《南极日记》以及著名的《老男孩》。2006年与权相宇合作了《野兽》,2007年又与宋慧乔合作出演了《黄真伊》,2008年与崔智友合作电视剧《明星的恋人》,2010年刘智泰首次尝试一人分饰两角出演爱情悬疑电影《秘密爱》。

而除去演戏,刘智泰还以导演的身份活跃在短片电影领域。前后拍摄了《自行车少年》、《盲人的梦》、《我也不知道》、《招待》四部短片。目前刘智泰正在为他执导的首部长篇电影《虎尾兰之梦》做准备。

刘五性:韩国演员。毕业于汉阳大学戏剧电影专业。在电影《超级猪间谍案》中成功出演了北韩间谍的角色,获得了巨大成功。此后电影《加油站被袭事件》中出演的喜剧角色更获得2002年第38届百想人气奖,2001年参演的《朋友》获得惊人的票房成绩,形成独特的表演风格,迈进韩国一线男星之列。除了“百想人气奖”以外,刘五性在1998年获得MBC“演技大奖新人奖”,在1999年获得韩国最高人气演艺大奖“最佳男演员奖”,在2000年获得釜山电影评论家协会奖“最佳男主角奖”,在2001年获得亚太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

姜成珍:韩国演员,毕业于韩国中央大学电影科。1991年姜成珍在康佑硕导演的影片《十九岁的情歌》中首次亮相,1997年入选KBS“超级演艺人才”让他得到了更多的触电机会。1999年姜成珍出演了影片《加油站被袭事件》,尽管他扮演的失业三流艺人“Band友”的角色在四个人的戏份最少,但是非常出色。之后姜成珍曾拒绝了很多和“Band友”类似的角色,直到2001年,他才在李武英导演的处女作喜剧片《灭绝人性三人组》扮演了生在孤儿院的Englena,徒有作画的天赋和才能却永远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的遭遇引发了他的愤世嫉俗。接下来的《大佬斗和尚》、《挞着火机》等作品继续发挥了独具个人风味的喜剧演技,2003年的大片《实尾岛》见证了他在影坛与日俱增的影响力,2004年《黎明杀机》中展现出真挚的演技,2005年《野兽》中抛开甘草人物的外衣,出演卑劣冷酷的角色的姜成珍终于凭借演技博回了喝彩,而在2006年安炳基导演的恐怖片《公寓》中,他再次180度大变身。

朴英奎:韩国演员,起初从事戏剧工作。1983年参加MBC的电视剧《花开身边》,由此进入了电视业。1987年在《分离》中崭露头角,后出演了《rete的恋歌》、《新沙洞燕子》、《汉城的彩虹》、《传奇皇帝》等作品。朴英奎一直以来都在扮演风度翩翩的绅士,拥有英俊外貌和磁性嗓音的他在剧中演唱了一曲《变色龙》,使他优雅的绅士的形象不知不觉深入人心。1998年他在喜剧《顺风妇产科》扮演了美达的父亲,摆脱了以往装酷、造作的绅士模样,而是一个缺点很多的上门女婿和滑稽的父亲形象,大受欢迎,也以此证明了自己扎实的演技,勇获1998年SBS演技大奖的最佳喜剧演员奖。

金秀路:韩国演员,擅长饰演不同类型角色,被韩国观众们认可为自己国家的金·凯利。他主演的《吸血刑警罗道烈》是韩国历史上第一部结合喜剧英雄形象和动作戏的影片,他本人不但演技更加被认可,还成功晋身为票房明星。

经典台词

挪马克(对警察):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免费的。

幕后花絮

《加油站被袭事件》取得了250万的不俗票房,位列当年第二。“袭击事件”也成为当年全韩的流行语,频繁出现在媒体和广告中。影片中的四人风靡影迷群,被称作G4(Gas Station 4)。其中扮演配角或者戏份很少的演员,像金秀路、刘海镇、李尧元、李宗赫等后来也成为影坛里响当当的著名演员。

英国导演乔·考尼什将自己执导的第一部电影长片取名为《街区大作战》,正是为了向《加油站被袭事件》致敬。

影片中龙哥四人组唱的歌曲和电影片尾曲的原唱均是韩国组合TCY,其中片尾曲被译为“小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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