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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从天外来(3)

傅立松把老姐的一家接来消夏,不敢放松警惕。

入夜,夫子河边的硫磺味淡了。没有月亮,只有星光。周围的垸子静了,傅兴垸不能静。傅立松举着火把,带着族丁在垸城的城墙上布哨。

有内线传信给傅立松,说大崎山的胡老憨准备这几天夜里带人下山吃大户。内线是傅家的佃户。大崎山的胡老憨人高马大,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穷得叮当响,见别人成立农会,他也成立农会。别的农会接受县农会的领导,他不接受。胡老憨说,他是农会,我也是农会,凭什么他领导我?胡老憨的农会以铜锣为号,铜锣一响,会员们就驮着冲担扒锄闻风出动,专找大户,劫富济贫。胡老憨劫来的财物,不上交,也不提留,按参加的人平分。胡老憨是杀牛的,敢作敢为,打上门,将不服的土豪,以农会的名义就地处死。胡老憨的农会纪律严明,入会的人,喝了齐心酒。酒里兑了鸡公血,喝进去了的,谁也不敢不跟他走。胡老憨嫉恶如仇,见不得不打土豪的人。有一次他带人到新洲打土豪,路边遇着一个在地里锄草的农民。他问那个农民,为什么不去打土豪?那个农民说,地荒了要锄一锄。他愤怒了,说,你是不是想当土豪?那个农民说,我自家的事,你管得着吗?胡老憨说,你娘的,我让你当土豪。就举起锄头,把那个锄草的农民用锄头挖死在地里。县农会派人调查,在场的人守口如瓶,怎么也查不出凶手。

傅立松不敢怠慢,得防着。

傅立松举着火把带着儿子傻大爷在垸城上布哨。垸城上十步一哨,族丁们荷枪实弹,如临大敌。星光下护城河深了,引了河水,满满的,阔阔的,映在熊熊的火把的光里;护垸城墙耸立着,壁垒森严,族丁们驮着快枪,那可是傅立松花血本武装起来的。傅立松笑了,心想,不说人,就是鸟想飞进来怕也难。这个胡老憨也太自不量力,想捋老虎胡子,不是以卵击石吗?白天不敢来,晚上来。晚上就是你的天下吗?

尽管这样想,傅立松仍是心惶。傅立松对儿子傻大爷说,传我的话,好生防守,每人一夜守夜费一块大洋。傻大爷挎着盒子炮,问,父亲,我是不是一块?傅立松说,听着,要是让胡老憨摸进来了,老子首先让你死。傻大爷问,怎样死?傅立松说,家法处之,开祠堂打板子,然后装篓子沉潭。傻大爷说,傅会长,放心,进不来的。傅立松从口袋掏出一粒子弹,丢给傻大爷,说,一有风吹草动,就鸣枪报信!傻大爷接过子弹,吹了吹,打开枪膛,将子弹装了进去,说,父亲,你太小气了,多把几粒我不行吗?让我过过瘾。傅立松说,没有情况,天亮之后,把子弹退出来交给我。傻大爷马上把子弹从枪膛里退出来,说,傅会长,我不要你的子弹。傅立松问,为什么?傻大爷说,你不把我当人。在你眼里我连一粒子弹都不值。傅立松伸手要将子弹拿过来,傻大爷将子弹拿着用牙咬,咬得一片响,想把子弹咬碎,说,你信不信,我能把它咬破。傅立松怒喝一声,你疯了?傻大爷说,你才疯了。傅立松从傻大爷嘴里抠出子弹,子弹的铜壳儿,咬得尽是牙迹儿。傅立松把子弹交给旁边一个巡夜的老头子,说,他三叔,你替我管着,有情况,你再给他,让他报信。

傅立松安妥了,从东门下了垸城,朝垸子深处走。外甥幼勇回来了,世事乱如麻,他现在急切想跟幼勇说说话,外甥见过大世面。老姐与众外甥儿外甥女住在桂花楼。傅立松踏着青石铺的街道朝桂花楼走。桂花楼隐在霭霭暮雾里,傅立松远远地看见了那些灯,那些灯亮在楼上各个房间里。傅立松心里涌上来一阵温暖。姐夫死得早,抛下七个儿女。老姐不到四十岁就守寡,倚着他的帮衬,养着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如今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大了,老姐不容易,他也不容易。傅立松的母亲生的很多,活下来只有他和老姐两个人,老姐比他大三岁。他从小是老姐抱大的。母亲是父亲纳的妾,父亲的正房没有见生。妾是什么?妾是父亲生儿育女的工具,母亲除了料理父亲之外,还要料理正房,他们一天到晚把母亲支使得陀螺般地转,母亲根本没有时间亲近温暖她的儿女。尽管有奶妈,但是傅立松闻不惯奶妈的气味,不吃奶妈的奶,只吃亲娘的奶,不要奶妈抱,只要亲娘抱,亲娘没时间抱他,只有老姐抱他。他在老姐的怀抱里才安静,因为老姐是吃母亲的奶长大的,老姐身上留着母亲的奶味,姐弟二人相依为命长大。所以傅立松对于老姐的情感胜过了亲娘,傅立松对老姐格外地看重,一年一度要接老姐回娘家消夏,老姐回娘家消夏时众外甥儿和外甥女必定也要接来,宾客相待住在桂花楼。为着什么?为着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血源情义。这样做了,傅立松心里才安稳。

桂花楼是傅立松动用祖业,在垸东头修建的一组古色古香的建筑。秋天到了,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暮雾里傅立松闻到了桂花的香。天太旱了,桂花的香浓得化不开,闻得傅立松想呕吐。若是天不旱,有雨和露水,湿着风,那桂花的香就冲淡了,香得宜人。然而世事不尽人意,老让傅立松心口发堵。桂花楼也是傅立松的一块心病。桂花楼是傅氏家族提起来的祖业修建起来的不错,傅立松是族长,掌管着祖业,但是祖业是死的,用一点就会少一点。死的祖业需要人盘活。他傅立松将死的祖业一点点地盘活,活得修建一座桂花楼,积下的比原来的还多许多倍。傅氏家族的人,还认为他吃祖。他这么大的家产还在乎这点祖业吗?每年清明家族祭祀过后,就是盘祖业的账,账明摆着,一笔笔进和出,记得清楚明白,族中老辈们查了,当面有说有笑,有吃有喝,说了笑了,吃了喝了,还拿了,大家族祭祀过后是要分些东西的,作为祖业的红利。他们过后还是不满意,背后说桂花楼不是家族的,是他傅立松家的。这又说不清楚。他是族长,家族的事,地方的事,要在桂花楼办。桂花楼理所当然成了他办公的地方。比方说家学设在在桂花楼,教的是傅氏家族的子弟。桂花楼修得好,县督学来了,要视察桂花楼,他得在桂花楼接待他们。比方说家族出了事,他得在桂花楼出面调解。比方说地方官员来了,见桂花楼好,要住桂花楼,他不能不答应。所有这些事是公是私,他说不清楚。

桂花楼的确修得好。三个品字形的花园拥着,主楼后面是主花园,花园里栽着四棵参天的桂花树,树高出楼,传说这四棵桂花树,一棵是傅氏始祖明朝时从江西迁来时栽的,另三棵是傅氏三兄弟发财后栽的。桂花楼建成之后,族中老辈们叫他也栽一棵,说是光宗耀祖。他没有栽。他知道他不能栽。他若是栽了,就更说不清。这就是世事。

本来老姐回来,众外甥来,是要住家里的。家里不是没有房子,多得很。但是婆娘硬是不同意。婆娘说,桂花楼不是有客舍吗?他就感到悲哀。他知道婆娘的意思。一是,她嫌老姐是寡妇,她不要老姐住家,是怕不吉利,这婆娘怕他男人死了,她守寡。二是老姐家的儿女都比傻儿子聪明,特别是长外甥的书读得好,她认为这都是傅家发了外棵,她不能再让王家占傅家的灵气。这就是人心。

许多的世事和人心折磨着傅立松,使他不得平静。

傅立松进了桂花楼。老姐领着儿女就住在桂花楼主花园后的走马楼上。走马楼两层,荫在桂花树下,一道环形楼梯能将各个房间走遍。老姐住在二楼中间一个大房间里,她的儿女每人一个小房间。敞开房门唤一声,儿女们就能到她的房间相聚,关上房门各自都能安静。傅立松踩着木楼梯上了二楼来到老姐的房间。老姐的六个儿女都在娘的房间里,惟独没见大外甥幼勇。老姐起身迎接傅立松。傅立松问,吃晚饭没有?老姐说,吃了。傅立松问,吃得还惯吗?老姐说,比家里的伙食好。傅立松问,喝点老米酒吗?老姐回来,傅立松特地打了木子店的老米酒。木子店的老米酒是美人糯酿的,水好,曲好,滋阴补阳,远在周朝就是贡品。老姐说,没心思喝。陶罐装的老米酒就放在桌子上,泥封的口没有打开。傅立松开了封,拿起桌上的两个酒盅儿,倒了两盅,说,老姐,莫怪兄弟。兄弟太忙了。现在闲下来了,我陪你喝一盅。老姐摇着头。灯光红红的。老姐望着傅立松的脸,说,兄弟,你瘦了。傅立松笑了,说,瘦点好,瘦点精神。老姐走拢来,手指摸着傅立松鬃角的白发,说,我的兄弟也老了。傅立松闻到了老姐身上娘留下的奶味儿,心里涌起来一阵感动,说,老姐,兄弟怎么不老?你看外甥儿和外甥女都长大成人了。老姐说,兄弟,听老姐一句,把钱财看轻些。傅立松苦笑了,说,老姐的话,兄弟心里明白。老姐默不作声。

众外甥围在老姐的身边。老姐好福气,五男二女。王家传到这一代是“幼”字辈,儿女生下地,老姐就让舅爷给儿女取名字。舅爷依王家的辈派“幼”字排列下来,五个儿子依次是幼勇,幼猛,幼刚,幼强,幼健;两个女儿,一个叫幼霭,一个叫幼馨。傅立松掇起酒盅说,老姐,兄弟敬你一盅。说完,傅立松就一口干了。老姐颤颤地掇起酒盅,说,兄弟,老姐老了,不能陪你了,只能喝一口。傅立松说,老姐,你喝一口就行。老姐抿一口,掇着盅儿对长女说,幼霭,你代娘敬舅爷。幼霭接过娘手中的盅儿。傅立松说,老姐,喝酒是儿的事。老姐说,兄弟,儿大了,毛儿干了翅儿硬了。傅立松觉出了气氛不对。傅立松问,幼勇呢?儿女们不作声望着娘。老姐说,他在书房里。傅立松问,他没吃晚饭吗?老姐说,他说他累了。傅立松笑了,说,他抬那远路的轿子,肯定累。老姐叹了一口气,说,那东西。傅立松笑着说,老姐,饿不着你的儿,房里点心准备好了,饿了他晓得吃。

傅立松笑着离开老姐的房,边走边说,这个幼勇,这个幼勇。傅立松走到幼勇的房门前。傅立松在桂花楼专门为外甥备了一间书房,叫做“寒暑庐”,每年寒暑学校放了假,外甥来傅兴垸就住在这里。书房四壁是书架,藏着成排的线装书,平常每天有专人打扫,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书房的名是外甥起的,一块黑漆底子的金字匾挂在门楣上头,是傅立松的手迹。这是桂花楼的一道风景,也是傅立松的骄傲。每逢头面人物造访傅立松,傅立松必定要带着看。“寒暑庐”是傅立松与外甥讨论问题的地方。王幼勇只要回来,舅爷和外甥就在“寒暑庐”里彻夜长谈。上下五千年,纵横千万里,天上地下,国内国外,无所不谈,无所不议。舅爷向外甥请教共和新政,外甥向舅爷请教诸子百家。舅爷与外甥有意见相同的时候,也有意见不同的时候。同的时候意气相投,谈笑风生。不同的时候,各抒已见,互不相让。外甥试图说服舅爷,舅爷却避开锋芒,笑着说,君子和而不同。这样也很愉快。舅爷以外甥而骄傲,外甥以舅爷而兴奋。开窗敞轩,和风习习,其乐融融。每次外甥来,舅爷就不归宿。舅娘稀奇,就借陪老姐的名义来听,听舅爷和外甥说些什么?舅娘听来听去,发觉他们说的都是些原话,九口不离原辞,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命运,就好比乡下大娘坐纺车,捏的是棉条,纺的是线子,一根根地捏,一锭锭地纺,没有什么新鲜的。舅娘就笑,说这两个活宝。老姐对兄弟媳妇说,有什么法子?有这样的舅爷就有这样的外甥。让他们纺。他们纺他们的。我们纺我们的。于是夜露无声,花开花落,那边忧国忧民,这边儿长女大。

傅立松走到“寒暑庐”门口。门关着,屋子亮着灯。窗玻璃上映着王幼勇坐在桌子前看书的影子。傅立松拍着窗子,喊,幼勇,快把门打开,我来了。王幼勇说,我睡了。傅立松说,你没睡。王幼勇说,你总是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傅立松说,我看见你坐着看书哩。王幼勇说,我累了。傅立松说,你抬那远路的轿子怎么不累?汗湿的长衫换没,夜里凉,当心感冒。王幼勇说,不用担心,我打赤膊哩。傅立松说,打赤膊有辱斯文。王幼勇说,你在门外,我在门里,不存在斯文不斯文。傅立松问,幼勇,我知道你对舅爷有想法。王幼勇说,寄人篱下,岂敢。傅立松说,幼勇,我们敞开一谈如何?王幼勇说,我累了。傅立松问,是心累还是身累。王幼勇说,身算什么?是心累。傅立松笑了,说,这就对了。君子心累,小人身累。王幼勇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傅立松问,我是小人?不知什么时候老姐跟在傅立松身后听。老姐说,幼勇,你怎么这样跟舅爷说话?王幼勇说,娘,我向他请教学问。娘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儿!傅立松说,老姐,他还是个孩子。算了,他累了,我也累了。老姐说,怎么还是孩子?早该成房立户。傅立松说,有话说得清,有理说得明。不在乎一时一刻,不急。王幼勇说,我打着赤膊有辱斯文,不能送你。傅立松说,幼勇,我把长衫脱给你。王幼勇说,各人有各人的气味,我穿不惯。长衫我洗了,干了我会穿的。傅立松说,饿了,桌上有点心。王幼勇说,我不想吃。傅立松笑了,说,不食周粟?傅立松同外甥说话经常用典。“不食周粟”用的是孤竹君的儿子伯夷和叔齐的故事。孤竹君是商朝子国的国君,伯夷和叔齐不愿继父为帝,逃到首阳山,周灭商,伯夷和叔齐,不食周粟而死。王幼勇笑了,说,这哪里是周粟?是民膏。傅立松笑着对老姐说,你看看你的儿。老姐说,我的儿,你莫吃。下了药的,吃了我就少了一个儿。屋里的王幼勇禁不住笑了,说,娘,我要吃。既然是民膏,众人吃得我也吃得。傅立松对老姐说,你回房歇息吧。你听听,我说了他还是个孩子吧?老姐回房歇息去了。桂花树下纺织娘悉悉地叫。

窗玻璃上有一条缝,傅立松俯身朝屋子里看。傅立松看见王幼勇打着赤膊坐在桌子前吃点心,边吃点心边看书。两本搁在案头,一本厚厚的,一本薄薄的,都是洋文。红色的封面。封面上依稀看见印着一个满面大胡子的人。

栖在桂花树上的一只大鸟,忽然惊飞了。不知是什么鸟,也不出声,巨大的翅膀扇着风,朝天冲去。傅立松忽然感觉到了冷。抬头望,天空无底,星光暗烁,夜凉如水。

傅立松一夜无眠。

打着赤膊的王幼勇,是数着鸡鸣从床上起来的。

数鸡鸣使王幼勇很兴奋。通过数鸡鸣,王幼勇发现了一个人们从来没有发现的真理。数千年来,人将鸡驯化了为人服务,母鸡下蛋,公鸡报晓。人们只知道天风扫公鸡的耳朵,公鸡拍翅就开始叫,叫一遍隔一会儿再叫,叫三遍天就亮了,并不知道三遍一共是多少声,而王幼勇通过实践知道了。王幼勇知道公鸡报晓三遍一共要叫九十声,每一遍三十声。王幼勇很激动,因为就是乡村之人,也不见得知道这个秘密。他们几千年来被生活过麻木了,并不觉悟。所以说数鸡是一种觉悟,一种发现真理的境界。王幼勇觉得他是幸运的,因为如果他不在傅兴垸,如果他不是睡不着,他就不会发现这个真理。他就会像世人一样混混沌沌地睡着,达不到世人皆睡我独醒的地步。自从鸡开口,他就数,一遍三十声,他一声声数得清楚,一声也不多,一声也不少。为什么一遍三十声,不是二十九声,或者三十一声?王幼勇以科学的精神继续探索。王幼勇想这肯定与日子有关。天生万物,冥冥之中必定存在着对应关系。王幼勇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万年历》,对着灯光一查,发现此月正是月大。古历月大三十天,所以鸡每遍叫三十声。王幼勇推断,若是月小,公鸡每遍必定叫二十九声。王幼勇心潮澎湃,几千年来公鸡是乡村中先知先觉者,每天当人们还在昏睡之时,它就冲破黑暗呼唤黎明。而可悲的是世人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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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舟行远人归去,三生大梦刻顽石。间隔月萧无觅处,君非不见卿可知?无端坠入红尘梦,却遇明月终身误。愿望同君长厮守,惹却烦恼千丝长。当时只道,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七年追寻,终追逐上那袭白影。心念,永恒莫过如此,却不料,终是一场梦里繁花。
  • 一抹毒药

    一抹毒药

    “夜已眠,人未歇,相思牵肠,夜半见柔肠;天已凉,梦几回,多重素梦,一夜梦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