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倏忽就过去了。
每一天的黄昏时分,博雅几乎天天来到崛川桥吹笛子,只为了等待那个他想见到的女人。
听笛子的女人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桥边。
“今天也是很美妙的笛声啊!”牛车里的女人悠悠地说道。
博雅停了下来,欣喜万分地走到牛车旁,女人没有下车,用手将帘子掀开打量着这个吹笛子的男人。
“我们又见面了。”博雅说道。
“我被这完美的笛声吸引过来了。”
“这么晚了,你要上哪里去呢?”
“我睡不着。”
“哦,那个……那个……今天晚上有很美丽的月亮。”博雅紧张得结结巴巴。
“月亮?”
博雅用手指着天上的满月,鼓起勇气地说道:“我愿意将这月亮送给你,这美丽的月亮已经属于你的了。”
女人听了这话却突然放下了帘子,神情悲戚的样子。
“有什么不对吗?”博雅纳闷道。
“很久之前,我曾经得到过一首‘月之歌’,是这样写的——‘已经过了满月之时,月已残缺。与君同启程,沐着朝露。’……一想到我爱的人现在正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这个月亮,我的胸口就好难过。”女人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那么你就忘掉过去吧。……我多么希望看到你欢笑的样子。”博雅的心中充满了对女人的怜惜。
“阁下,如果能和你早些相识就好了。但是,我还是无法忘记他。一直没有办法睡觉,也没有办法吃东西,不管我怎么想他,在那个人的心中现在并没有我的存在。真是痛苦,所有的事情都无法遵从我的意愿,不管是人心还是流水,恋爱真是痛苦。……不过,只要听到你的笛声,我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你可以为我吹笛吗?”
“这当然可以。”
满月的清辉下,博雅痴痴地为女人吹着笛子。他并不知道女人的名字叫什么,只管她叫“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