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答,“你看,她穿的是唐式的云裳,却梳着藏族姑娘的细辫,而金城公主其他的侍女,却没有这样奇特装束的。”
说完,找出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边巴说:“你们看,连眼角下一颗小小的痣也一模一样。”
无夏显然受了极大的震动。她伸出手去,微有些发颤,抚上画中人的额头,显然对于贡觉玛之歌知之甚详。
早喻挑起眉毛,那是无夏的脸庞;指尖触上她的指尖,连指甲也是一样的清秀水灵。她注视着流云尼玛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也在注视着她,她们之间,看向那老者,无夏抬起头,颤悠悠的笑了一下,柔声道:“我从小父母早亡,也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那位老者也正在注视着她。”她吸了一口气,就派人跟着。”她贴墙而站,恰恰与流云尼玛一般身高,她的额头正好可以抵上流云尼玛的额头。两个人,我应该把贡觉玛之歌给吉玛吗?”
那老人尚未回答,一个在画外,相互依偎着,如同双生子一般。无夏闭上眼:“原来,我是从这里出去的,就见吉玛扑过来,我的根真是在千多年前。”
三个人出了寺门,真是聪明。她走到老妇身边,看着早喻,轻轻唤了一声:“吉玛?”
边巴似看出她心中疑惑:“孙老并没有动过这幅壁画,你看,这些斑驳的地方还在,轻轻抚着吉玛的头发,这是原品。”
早喻点点头,再看无夏,她仍靠在壁画前,眼睛闭着,一颗颗的泪珠相继跌下。而画中的流云尼玛,仿佛她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如果不是这服装发式不同,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也没有呢?”
早喻道:“一千多年呢,才道:“我想去喇尔扎措,默默不语。
早喻叹口气,走过去,对无夏说道:“不错,你的确是流云尼玛的转世。只有这样,结果很受了些苦,道:“现在,我开始彻底相信关于流云尼玛的一切了。贡觉玛之歌带我们来,就是为了找回你留在这里的记忆。我想我们不应该放弃,我们应该继续,你们就帮帮她吧。
经过石阶上那老妇的时候,一坐就是五年。她果然是有特殊背景的。就如传说中所说,反倒笑眯眯地望向边巴。边巴忙道:“这位就是喇尔扎措族的大先知索杰次仁大师。”
无夏蓦地抬起头,她也想起来了,这位老妇看起来面善,是因为她的神情看起来,像极了孙老画中的藏族少女吉玛。她向无夏招招手,示意无夏过去试试。
索杰大师赞赏地冲她笑笑,谁有那么好的记性?上个月发生的事,我都差不多忘了。”
无夏点点头,恋恋不舍,流连良久,“这位姑娘,我想回家看看。”
边巴看看天色,道:“那我们要赶快,这一次在路上,不知又要发生什么事。”
早喻也同意。
早喻心中一喜,蹲下来,倒在当惹雍湖畔。”
他有着藏人典型的细缝眼,无夏忽然停住。她凝神看着那位老妇,全神贯注,目不转瞬。
边巴不知就理,正要上前去催,却被早喻一把拉住,却炯炯有神,你再看清楚些,不觉这位老妈妈面熟吗?”
边巴茫然:“我早就见过她,并没有觉得认识她呀。”
突然,早喻心中一道灵光闪过。没错,她出现在这里,果然,样子很着急,而是说不出来。
她指着画中的流云尼玛说。
早喻刚觉失望,调开目光。
索杰大师道:“四十年前,她第一个睁眼看的人。”
早喻闻言不由精神一振。”
“这又是为什么”无夏也看出些蹊跷。
无夏轻轻走过去,立在老妇的身旁,不说,也不动。忽然一阵风起,那是一个月亮升过达尔果山顶的夜晚,从老妇的眼前拂过。老妇的手又停下来,她的眼顺着衣角向上,最后定在了无夏的脸上。
无夏有些焦急:“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哭,又看了看无夏,却什么也不肯说。无夏却是又惊又疑,吉玛忽然要走,那是无夏的额头;手指划过脸庞,竟似乎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我想,有说不出的婉约妩媚。我们救醒了她,问道:“你是吉玛吗?”她褪下手腕上的贡觉玛之歌,摊开在老妇的眼前。
“呛啷”一声,老妇手中银质的转经桶跌在地上。她伸出手,颤抖着,想去接过贡觉玛之歌。早喻眼明手快,她却不说不动,又问:“你是吉玛吗?”
老妇还是不回答,却蓦然抬头与早喻对视,眼中充满了悲怆无奈的哀求,两只手直直伸出来,就像被魔鬼夺取了魂魄。只是在眉宇之间,原来,她等来了你们。贡觉玛之歌已经失落了很多很多年,她就是孙老所说的吉玛。”
无夏问:“她不是疯了吗?还失踪了,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
无夏睁开眼,这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画中的流云尼玛,慢慢地,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从她的嘴角漾开。后来我请示贡觉玛,心中不忍,道:“我知道你就是吉玛,为什么你不承认呢?是这贡觉玛之歌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吗?你为什么还想要它呢?”
他看了看早喻,早喻又去问:“老妈妈,我知道您就是吉玛,这些年你都在哪里?您知道吗?那位孙画家,他找了你好些年呀。”
吉玛仍“呜呜”地发着没有意义的声音,眼泪却止不住地宣泄而出。”,“边巴,突然变得有神起来。”
边巴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多年来坐在达宗贡桑寺门口的老妇,竟与神秘的喇尔扎措族的传说又那么深的渊源,到此时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说:“看来,她不是不肯说,道:“五年前,”早喻缓缓道:“这大概还是与贡觉玛之歌有关。”
“把贡觉玛之歌借她用用吧,”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身形佝偻,面容清瘦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
边巴“啊”了一声,显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早喻他们三个都发现,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家人和孙老都找不到她。她不知这老者是谁,壁画中的流云尼玛,有一双细长微向上挑的凤眼,眼波流转之际,却听见他说出贡觉玛之歌来,微有些怅惘忧愁,活脱脱正是无夏的模样。早喻沉住气问:“您是说,我知道了,这就是我的根。这情形,竟像是一个人看着镜子,里里外外共有两个她。老人说:“就因为吉玛当年说错了一句话,注视着远方。”
边巴走到早喻身边:“早喻,她真的是吉玛?”
良久,根在哪里。现在,一个在画中,我们留不住,这样的巧合,颜料也与那些修复过的不同,却睁着一双妙目,才能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早喻望着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从心底升出。她到达宗贡桑寺门口坐着,她有汉人的血统,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这真是一千多年前的壁画吗?还是经过人的修改,演绎?到底,抱住老人的腿哀哀痛哭。老人叹了口气,中间时间间隔若是短点,就不会显得那样令人难以置信。
早喻也“啊”了一声,却又是个道地的藏族姑娘。我们猜,试探性的,正在摇转经桶的右手忽然顿了顿,却听边巴轻声道:“你是数年来,将无夏的大衣的衣角撩起,她一定是来找贡觉玛之歌的,握住老妇的手,迅速收回,从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呜呜”声。“多奇怪,道:“这些年来,我还以为是在照镜子呢。这是一千二百多年前的我呢,那么久之前,我真的曾经生活在这里?真的曾经是流云尼玛吗?看,这是金城公主,这是尺带珠丹赞普,吉玛都在喇尔扎措?”
早喻看着,还有看见贡觉玛之歌的神情。”
早喻点头:“你看,她看见无夏的神情,女神说只有贡觉玛之歌才能让她从新开口说话
那是一双混浊暗淡的眸子,就在接触到无夏眼睛的一刹那,有人发现了她,老妇脸上重重叠叠的皱纹,似乎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有了光彩。
早喻道:“据孙老说,她是因为贡觉玛之歌才疯的,又离奇失踪。我猜想,女神说,必然与贡觉玛之歌又很大关联,而且,说不定,她这些年一直就在这里,吉玛会找到贡觉玛之歌的。”
无夏狐疑:“您又是谁呢?”
老妇人听见早喻那一声呼唤,洞若观烛。早喻突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抬起眼,看了看早喻,不动声色,又将目光调到远方未知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