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到底有多艰难,本应几分钟便应完成全程的短距离,在那一夜莫名的就成为了马拉松,让未予生生走出了十几分的时间,把最沉,醉沉的男人扶到大厅的沙发上,未予才发现,自身的重量才是自己能够掌控自如的部分,对于这个男人的整个皮囊,自己需待时日来适应,来掌握。
轻盈的走到前台,像身怀绝技的女侠。
“你好,小姐,我想开个房间。”从未有过酒店经历的她,如此的说着,期望得到的是简单,又快速的解答。
“好的,小姐,请问您是我们酒店的会员吗,会员入住是可以享受8.8折优惠的。”
“我不是。”很明显的一位,长相普通,身形普通,着装普通,信心也普通的女人是不会常常关顾酒店的,任何档次的都不会。
“那小姐是否考虑办理一张会员卡呢,除去可以享受房费8.8折优惠外,还可以以一百五十元体验商务套房的。”
“哦,不需要了,谢谢。”
“好的,那么小姐需要的是一间标准房还是一间商务房呢,两种套间的价位和优惠是不一样的。”
还未等前台小姐话近等待,未予便急切的告诉她“我要标准房,麻烦你!”
“好的,小姐,那么请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好吗,我为您做下登记!”
“好的。”说着女人便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摸索着,一贯斜跨背包的女人,此时的腰间在空无一物。
环顾一遍,在微视一方,确实今日今时的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的包呢?”自问自省的女人露出惊奇的面部表情,而前台的女人亦是被此话语惊到一个面不狰狞,她不知晓的问题,主人未予亦是糊里糊涂。忙回身到男人身边,祈祷着背包在男人身或边上放置,而无论这个女人怎样折腾这个男人还是他身后的花花草草,都没有一丁点的发现,她知道,她的脑子还是有一部分留在了家里,背包丢了,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有这个可恶的男人的。
举足无措,上天入地皆不行的女人陷入了痛苦的境地,手中没有钞票,付不了现金。手中没有卡包,刷不了POSS。手里没有车票,找不到出租车公司。大脑里没有庞大的记忆存储,记不住好友的电话号码。
“大脑啊,大脑,我该如何爱你!”本应暴怒的心,却迸发出如此悠扬的旋律,爱的深了,恨也恨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下出租车的时候,背包丢掉了,你能帮我看下监控,找下出租车的车牌号吗?”
“可以的,没问题。”
“谢谢,谢谢。”
连忙应答的小女人屁颠屁颠的跟在由前台美女电招而来的保安身后,硕大的身影下,倒映的是无助,胆小,却强作勇敢的心。
在一个不大,不亮,乌黑黑的房间内,陈设着横竖四排的显示屏,在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拥有着被探究到细微之处的能力。
“请问你是几点下的出租车?”似黑猫警长的着装下,一个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珠子拥有者,用浑圆浑圆的声音,回转身问这个胸部大,脑未有的女人。
“大概是30,40分钟前。”好吧,逻辑思维总是不再常人的准绳上的女人回应到。
此话一出,黑猫警长的眼珠子好像更大,更有神了。滚圆滚圆的眼珠子,在惊奇和怀疑的频道里对此女做了N次的扫描,对其智商,着装,行为等做了简略的判读后,迅速的指挥着控制台边的黑猫警员,向后调试着摄像头录下的视频记录,以供此女做车号的判读。
搜索,再搜索,再再搜索,很快黑猫警长便在视频库里找到了疑似未予及楠池的车辆,怎奈何灯光不给力,汽车尾气气势磅礴,想要在视频及截图里清晰的查看到出租车的牌号是基本为零的概率。
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耷拉着脑袋的未予,一个人走出了灰暗的小房间,来到了大厅柔软的沙发上,望着深深入眠的男人,她做出了最明智也是最弱智的决定,死等在这里,谁也不通知,她,用信任赌明天,或者赢个满堂彩,或是输个七零八落的,不管结果如何,她如今只想这么做。
把自己的外套轻轻的盖在男人的身上,看着他沉稳的呼吸,长长的睫毛,甚至有一种错觉刹那间闪过未予的脑壳,鄙人是何德何能,此生可拥此男为伴?小小的喜,大大的满足,在心里四溢开来。
人,心满意足的时候,眼皮就会特别的沉,出奇的沉,沉到人不能自已的将它放置下来,未予如是进入了满满的睡梦里,没有被往来如昔的人惊扰到,一点都没有。
当新日的晨曦慢慢的洒落大地的时候,相依未拥的两人在舒展的大沙发中仍幸福的油腻着,前台领班实在无法眼见不见青春,没有靓丽的女人将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放置在男人身上等一系列动作的呈现,将一款2米开外的大毛毯也小心翼翼的盖在了未予的身上,女人和女人之间除去了战斗,更有着惺惺相惜。
当大厅内外人影攒动,氛围热闹非凡时,酒醉后的男人,伴着轻微的头痛,在不缺乏的睡眠时光中展开了自己舒展,且有力的双臂,一不小心将未予的外套推搡置地,男人,环视着所处环境,明白了这是一个标准型的商务酒店,而为何两人会在酒店大厅沉睡一晚,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自己想个清楚的,身边的女人还在睡,睡的安详,不忍心打扰的他,亦开始了陶醉其心的满足欣赏,此女为我有,此生无他求。
也许是焦灼的目光,或是火辣辣的心里独白,让睡眠状况良好的未予感到了些许的不安,她挣扎着努力试图睁开双眼,但也只限于一条微弱的缝隙而已,她看到了一张硕大的脸,正在距离自己不足10公分的地方,用炯炯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啪的一下,啪的一响,一个巴掌就在某人的脸上开了五指花。
“未予,你干嘛?”
听声辨人的功力非常人拥有,但对熟稔的人,此功效是普通人便可轻易掌握的,未予知道自己打了人,而未想打的是刚刚荣升为自己老公的楠池。猛的揉了又揉眼,未予知道,自己证实了刚刚的猜测,她真的打了他,打的还稀里糊涂的。
“楠池,楠池。嗯.......”不懂娇羞的女人,学着撒起娇来。
“你为什么打我啊?”拥有男人基本典范的楠池,并没有愤怒,而是在追究一个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而已。
“你,你......”女人支支吾吾,不知所言。
“我怎么啦?”
“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我不能离你那么近吗?”
“不能。”
“哦,你害羞了,是不是?哈哈。”男人的笑声刹那间淹没了大厅的人影错杂。
“好了啦,回家!”扯下身上的毛毯,未予严声呵斥着,为的是挽回自己些许的尊严,而此楠池看到了,也领悟到了。
“好的,好的,回家。”边说边帮未予把外套穿上,牵着女人的手直奔大厅转门而去。当男人紧随女人的脚步,把一只脚置放在转门一侧时,他的疑问又一次蹦跳而出。
“未予,我们为什么睡在这里?”
此问一出,未予停住了本是匆忙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