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你冷静一点,死并不能解决事情,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左臂的痛已经让她力气耗劲,再不让云瑶平静下来,她真的无法坚持了。
“你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我,你让我死吧,让我死。”
就在心瑶坚持不住时,小洛等人进了门。
今早小洛见心瑶脸色不好,于是前来她的房是探望她,顺便跟她谈谈那夜之事,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的喧闹,一进门被眼前的景像给吓的张大了嘴巴。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心瑶心中燃起了希望,正想开口,却被云瑶抢了先。
“域,快救我,姐姐要杀我。”云瑶双眼求救的看向商域。
心瑶因她的话忘记了动作,眼中是不可置信,甚至不相信自己所闻,先前不断忏悔的人,此刻说出的话尽是如此令人绝望。云瑶借此机会,拉着她的手刺向了自己,匕首插入了她的右腹,没有意外,她痛呼出来,眼中却是得逞的笑。
掌力袭来,两人强迫式被分开,心瑶看向对自己出手的人,痛、恨、悔在这一刻全部蜂拥而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商域出手为云瑶止了血,小洛扶她在一旁坐下。
“早上我见姐姐脸色不太好,所以过来瞧瞧,谁知就见姐姐在往床底藏着东西,见我进来,二话不说就拿着匕首对我刺来,说要杀我灭口。”云瑶忧伤的道着“事实”。
床底?
商域看向逐风,逐风了然的走向床边,从床底拉住一个包袱。
自己的床底什么时候有一个包袱?心瑶疑惑的看着逐风手中的包袱。
逐风将包袱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套夜行衣。
“这……。心瑶,你这怎么会有夜行衣?”小洛看向心瑶,等着她解释。
她不相信那晚的黑衣人是心瑶,虽然当时自己心中有暂时的怀疑过,但是仔细想想,心瑶不会做这种事。
“你不会相信我对吧。”心瑶没有开口做任何的解释,而是看向逐风,她只在乎他的看法。
逐风沉默了,此刻他的心很乱很乱,脑中混乱一片,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心瑶心痛的闭上眼,锁住眼中的忧伤,一切是这么完美,这么的不可辩解,她沉默了。
云瑶房中,道尘子处理好她的伤口,吩咐她休息,便前往大厅。
大厅里,人员全部都齐了,心瑶站在前厅中央,眼神空洞,毫无焦距的直视着前方。
“心瑶,云瑶是你妹妹,你怎么下得了手。”道尘子心痛的斥责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破绽。
心瑶仍然沉默……。
她无力辩解,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说了谁能相信?
“心瑶,你左肩的伤是怎么回事?”商域问道。那晚自己虽然下手不重,但如果黑衣人真的是心瑶,以她的柔弱,应该会留下痕迹。
“心瑶,我不相信会是你,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对不对?”小洛走向她,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就让一切在她这里结束吧。
希望她的成全,能够令云瑶清醒过来,走上正途。
“爷,前辈,请容属下单独跟她谈谈。”逐风说完,拉着她离开。
希望逐风能够好好开导她,令她说出事实。
小洛盯着门外,心中默默说道,回到一旁坐下。
“前辈对此事有何看法?”商域讨教着道尘子的见解,心瑶和云瑶都是他的女儿,他想听听身为一个父亲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她们是亲姐妹,我相信云瑶不会说谎。”道尘子啜了口茶说道。
“那前辈的意思就是认定心瑶是黑衣人了?”两个都是女儿,这道尘子选择相信云瑶,为何呢?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有待考证。
“云瑶性格我了解,她是从来不会说谎的,而且她和心瑶的感情很好,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也不会相信心瑶就是黑衣人吧。”道尘子说道,心中揣测着商域这样问的用意,难道他们不相信云瑶所言,这可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实在没有可怀疑的地方。
“前辈,心瑶也是您的女儿,那么您也一定很了解她,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做出这种事情吗?还是前辈偏坦云瑶,所以对云瑶的话不加怀疑呢?”小洛不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这道尘子摆明是断定了云瑶的说法,将心瑶叛了死刑了。
“心瑶这个孩子,从小就很沉默,天天在做些什么,心里在想什么,我这个父亲的也不清楚,其实我也希望这一切是误会,心瑶是无辜的,倘若一切真的是心瑶所为,最伤痛的莫过于我自己。”道尘子摆出一副慈父模样,心痛的垂下眼。
“前辈不要太过伤心了,一切还是等云瑶醒来再做定夺。”商域劝慰道,用眼神示意小洛。
小洛会意起身,两人一起离开。
路上,小洛问商域:“你真的相信这一切都是心瑶所为吗?”她和心瑶素无过节,而且感情很好,虽说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心瑶是最有可疑的人,但是往往越明显的事实总是将人引向错误的方向。
“虽然表面上看来心瑶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商域搂着她的肩,两人并行着,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我也这么认为,往往越是太表面的东西越是为了隐藏什么?”小洛赞同道。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商域倒想听听她的见解。
“看法倒不敢说,只是如果我是心瑶,在刺杀人不成之后,衣服可以随便扔在林子里的某个角落就行了,反正现在又不是在21世纪,没有验指纹这一说,只要来个不知情,什么事情都过了,干嘛还大费周章的将衣服拿回来而且还隔夜后才藏到床底下,然后又正巧被人撞见。”再傻的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啊。
“你的意思是云瑶在说谎?”对她的看法,商域赞赏的点点头。
“云瑶是不是在说谎我不知道,不过如果要从云瑶和心瑶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情愿相信心瑶。”心瑶的善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现在只能希望逐风能够了解出一点实情。”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小洛点点头。
以心瑶对逐风的心思,或许会对他吐露出实情。
一路被逐风拉着前行,心瑶跟的有点吃力,但还是只字不吭,任由他拖着。
终于在一棵树旁,他停了下来。
心瑶微微的喘着气,盯着他的背,她不知道此刻他心中的想法,他不是不相信她么,为何又要将她带出来。
“真的是你吗?”背对着她,逐风问道。
即便亲眼所见,但是他还是希望听她亲口说出,只要她说不是,他便相信她是无辜的。
“我无话可说,如果不被相信,解释再多也是枉然。”即使没有情,她相信这段日子的相处他也应该清楚她的为人,可惜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
“你要我如何相信,小洛在碧波潭昏迷之前,偏偏就你一人知道她有危险。前夜在树林,小洛是追你而去,在这个岛上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面对你的沉默,你要如何去辨别真相。”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要选择只字不提,是无话可说吗?
“逐风,有些事情并不是说了就会被相信,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说就不被相信的,主要在于那个人是否有心,你对我无心,所以才希望我向你坦白一切,于其说你不相信我,不如说你不敢相信我,你怕信错我,是吗?”他连正面都不敢面对自己,是害怕看到的结果是自己失望的。
“所以你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他不敢相信她吗?
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对的,他只想听她说。
“对,如果你们都认为我是凶手,相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吧,有时候真相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愿意去承担,过于追求事实有时候结果会更加令人痛苦。”抬头仰望着蓝天,风很轻,云很美,天很蓝。
真相就随她一起离去吧。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自私也好,生活对她来说永远只有孤独,没有人会在意到她,就像风吹过了就算了,能够留意到了只是那短暂的瞬间。
“心瑶,我知道那夜我伤了你的心,但是请不要因为这样,所以就……。”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不欠我任何的解释,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承诺,一切都是因我自己而起,伤心也是因为自己,就算难过也是自己的事。逐风,爱上你我并没有后悔,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回馈的,所以你不爱我,也不必跟我道歉,因为爱上你是我自己的选择,选择了就不会后悔,更不会因为没有被爱所以去恨。”爱一个人不需要道歉,不爱一个也不需道歉。
爱与不爱是一个人的选择,恨与不恨也是一个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