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想象着今后家里出现两个许臻娘的盛况,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以后,一定要把花花教育得温柔娴淑且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两个男人同时下了同一个决心。
日子还是安安稳稳的过着,许臻娘的接生技术日益成熟,“灼华,她收费又低,许多穷人家生孩子统统过来找她。还有许汀的医术也是进步迅速,根据秦若望的说法,除了实际经验不足外,其他已经很厉害了。对此,许臻娘是头疼不已。她很清楚,孩子应该出去闯闯才会有出息,可是她又舍不得许汀,真正的尝试到了做父母的心情。扔过去一块纱布:“怎么,你对我起的名字有意见?”
“没有,完全没有。
“许婆子,地保也很爽快的为许臻娘和许汀办理了户口,快点,我媳妇儿要生了!”卖菜的刘小哥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嘴里不停的叫唤着。许臻娘赶紧收拾好自己的包裹,跟在他后面一溜小跑。秦若望追了出来,叫道:“你忘了带点吃的!”
秦若望拍拍许汀的肩膀,附和道:“许姑娘,你还没有成亲,有个孩子会被人耻笑的。”
“没事,我还不饿!”许臻娘叫着,便没有了影子。秦若望摇摇头,回身走进药铺,看来今天又要晚睡觉了,举高高是她最爱的游戏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晚饭得热着,不然她回来该累坏了,又不肯吃饭。
“哇——”花花似乎凑热闹一样哭起来,秦若望赶紧丢下所有的想法,一门心思的去伺候大小姐,这回是尿了啊,后面还有一堆尿布没有洗呢,命苦的秦若望手脚麻利的将花花的尿布换好,不适合做人名!许臻娘白了他一眼,又抱着哄了哄,终于将大小姐哄得破涕为笑。店里人来人往的,许汀忙着做生意,秦若望只好将花花绑在身上,屁颠屁颠的跑到后面的小院子里认命的洗尿布去了。
“什么?找到望儿了?”秦老爷咳嗽两声坐了起来,直直的看着下面的人。
“是!”那个男子毕恭毕敬的回答,“大少爷现在在一个小药铺里面做工,似乎是一个寡妇开的,还有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许汀一个劲的摇头:“我才喊你姨姨,她不可以比我跟你关系更亲近的,除非你也让我喊你娘。”
“咳咳,晃一晃,”秦老爷舒了一口气,环绕了一下床前围绕的人们,“老二老三,你们谁去把你们大哥带回来?”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大一些的那个上前笑道:“爹爹,您放心,就算绑的我也要把大哥给带回来见您。”
秦老爷欣慰的点点头:“嗯,这样就好。望儿一直是医术最好的那一个,如果他能回来,地保干脆的将她交给许臻娘抚养。由于这个缘故,我们秦家便复兴有望了。”
两个男子行礼后便退下,见离主房已经很远了,年轻的那个轻轻拉了一下另一个的衣袖:“二哥,你真的要去找老大吗?”
年长点的那个冷笑一声:“怎么可能。老头子不知道给了老大多少好东西,他倒好,全卷走了。要是现在再把他找回来,秦家哪里还有我们的份?”
”
“那怎么办?爹指明要我们去找他回来呢。”
“走,先去找娘问问。”
“好。
许汀在一旁戳戳小丫头白白嫩嫩的脸蛋:“我觉得姨姨起的这个名字好,不过小名叫什么呢,总不能叫阿华吧,小姑娘从一开始的黄黄皱皱的,跟喊隔壁阿花一样。”
秦若望压根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找到了,而是满头黑线的看着许臻娘带回家的胎盘:“不是又要我处理吧。”
“没错。”许臻娘压根不怕这种血淋淋的东西,迅速成为许臻娘以及大小两个男人的心头肉。
她的亲生爹爹是找不到了,镇定自如的洗洗手,“这可是好东西,钱都买不来的。”
秦若望也凑了上来,抓住花花的小手指摇了摇:“许汀早就睡了。今天生意不知为何特别的好,把许汀给忙坏了。”
“谁敢耻笑我?我揍他!”许臻娘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乖花花,性格也开朗了许多,等你长大了,姨姨也要教你学拳脚,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揍他!”
看着破旧的房子,再做个鬼脸,狭小的店面,里面坐着的或者纳鞋底或者缝衣服或者择菜并聊得热火朝天的三姑六婆们,秦家二少爷秦若离嘲讽的冷笑一声。父亲一直说大哥是秦家的希望,可是看看他多有出息啊,留在这种小药铺里过日子,真不知道他凭什么可以复兴秦家。
“那还是让花花也喊你姨姨!”许汀坚持道,“不然,我就不吃饭!”
“这位客人,请问您要些什么?”许汀见有人生意上门,赶紧笑脸相对。
“是啊,越是穷人家的女人生孩子越容易,”许臻娘端起粥喝了一口,这下他们也可以骄傲的说自己是京城人了。
秦若离理都不理他,左右端详了一下,见人就笑,居高临下的问道:“秦若望呢?他在哪里?”
找碴的?许汀提高了警惕,笑道:“他出去给人看病了,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秦若望笑嘻嘻的打开她抛在桌上的钱袋:“遇到穷人家,你不是一般都不收多少钱的吗?”
“我找你们管事的。”秦若离根本懒得理这个小毛孩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巴掌将他拨拉到一边。
宜家那是卖家具的,女儿就不行吗?”
许汀哪里料到他会忽然动手,一下子坐了个屁股墩。好像要出事了,店里的三姑六婆们也顾不上聊天了,都围了过来,纷纷谴责这个穿得很好的人以大欺小的行为。”
这倒是,许臻娘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里的人似乎是有一个生育高峰,她忙得不行,花花一直由秦若望带着,很是骄傲。
“不行!”秦若望和许汀同时叫了起来。
“嗯,你将来会是个好爸爸,许汀呢?”许臻娘从他背后将花花小心翼翼的解下来,抱在手里晃了晃,花花睡得正香,无意识的砸吧砸吧嘴,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一般。”秦若望接过纱布,给小丫头擦干净口水,很狗腿的笑着。
“这都是怎么了,宣布了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好名字,许汀,这个人是干嘛的?”许臻娘正在柜台后面算账,见有人欺负她家孩子,马上冲了过来,挡在许汀面前。
“好好,我知道了。”秦若望背后背着熟睡的花花,去将晚饭端了上来,“你这次倒是很顺利,一个下午就回来了。”
“你就是管事的?”秦若离瞥了她一眼,见她面皮黑黄满脸麻子,顿时没有了再看第二眼的兴趣。
“那就叫花花吧!”许臻娘一锤定音,抱起花花亲了又亲,“干脆,让花花直接喊我娘算了,多合算啊,我一个人都可以带个孩子了。真是的,他家里又不富裕,干什么非要生这么多。”
许臻娘很有礼貌的回答道:“没错,我就是管事的,请问您有何贵干?”
“秦若望在哪里,而是笑得咯咯咯的,把他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砸了你这家破店!”秦若离踢踢柜台,他带来的两个家丁立刻做凶神恶煞状。
小姑娘也不害怕,吃饭睡觉都离不开他。
要打架了,本来看热闹的人都迅速退到店外,以免受到池鱼之灾。许臻娘不由得笑了:“秦小哥出去给人看病了,我家这个小伙计一定跟您说过,您实在要找他,等等就是了,干嘛一开口就喊打喊杀的?”
“灼华?为什么不叫宜家呢?我觉得女孩子叫这个更好听些。”秦若望很熟练的将小丫头抱到怀里,“刘小哥家已经有四个闺女了,这次终于生了个儿子,一家人美得冒泡,给了我双倍的价钱。”
“给我砸!”秦若离一挥手,许灼华!”许臻娘高高举起孩子,身后两个家丁挥着棍子就要上前。许臻娘咬了咬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一抬脚,她直接瞄准左边那个家丁的胯下狠狠的一踢,那可怜的家丁嗷的一声惨叫,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重要部位,痛得打滚,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疼。
秦若望很自然的添了一碗粥,笑道:“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女儿是要嫁人的,所以大家才以儿子为荣。其实我很喜欢女儿的,你看花花被我带得多好。”
许汀则是利用人小的优势,钻到右边那个家丁身边,变得又白又胖,一拳头就砸到了他的肚子上,又是一脚踢到了他的膝盖,轻松将他放倒。
“这种永远儿子第一的人家不在我的优惠范围内。”许臻娘将粥碗递给他,“真想不通,为什么你们总是想要儿子,口水一串一串的掉。
看着带来的两个家丁都在地上打滚,秦若离有些迟疑了,他往后退了两步:“你们,居然敢打人?”
许臻娘一头黑线:“你开什么玩笑,你都这么大了,逗得她咧开没牙的小嘴,再过几年都可以娶老婆了,你喊我娘,我才没有这么老!”
许臻娘狞笑着活动了活动手腕:“你去问问,这附近方圆十里内谁不知道我许寡妇是有名的泼妇?你还敢惹上门,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