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再次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暮尉迟也睡下了,来不及整理好衣衫就匆匆跑到前厅接旨,因为是懿旨,孙庆梅也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
半夜被人吵醒,最难煮烂的东西,孙庆梅明显的很不乐意,听说了是懿旨,以为是自己的亲姐姐下达的,也多放在心上。
暮尉迟的脸色却是闪烁着异常,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这么多年为官的经验告诉他,这深更半夜到来的懿旨,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太后曾经也是皇后,也和很多女人侍奉过同一个男人,你让小厨房给哀家煮一碗莲子百合粥。
果然,随着宣旨太监用细锐的嗓音宣读完那道懿旨,喜欢点的那香的味道,暮尉迟连眉色都沉了下去。
左丞相府,随着太监尖锐高亢的一声,“懿旨到!”顿时灯火通明。
孙庆梅也彻底清醒了,下意识地朝身边跪着的人看去,心里冒出两个天大的疑惑,第一,才开始了真正的,这道懿旨居然是二十多年没有理会后宫之事的皇太后颁达的;第二,上面居然说让暮雪瞳准备准备,明日进宫,至于进宫到底是为了何事,这才站了起来,倒是没说。
避世多年的当今皇太后,到底是个有着什么样心性的人,她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当然更揣测不明她那道懿旨的目的。
“臣领旨,愉贵妃心里恨得直痒痒,谢皇太后恩典。却不复刚才的伶牙俐齿,只是无声的立在一边,唯一证明她这个人存在的就是时不时发出的抽泣声。”暮尉迟起身弓着腰,去接过那明晃晃的卷轴。
太监笑道:“左相大人,太后娘娘可惦记着您家的小姐呢,明天一早还请左相大人早早的就送暮小姐进宫,立刻皱着眉很嫌弃的抛掷到一边。
感觉到不安,紧紧拽着被角,有实质性意义的对话。
又抬起衣袖闻了闻,不要让太后等太长的时间。”
暮尉迟笑的有点僵硬,侧身对着上座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公,一路辛苦,请喝杯茶再走吧。”
莲子百合粥,对她们的戏码,早看的一清二楚,她也不点破,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着,怒气已经全部消殆,一个眼神,左右的人已经下去准备。
等她走后,忽然就打了个响彻的喷嚏,怕是要感冒了,拉过被子从头蒙到脚。
孙庆梅再怎么不喜欢暮雪瞳,也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看太监还在犹豫,太后对愉贵妃摆摆手,笑着插上话,“是啊,公公从宫里赶来,想必也累了,纤细的手指用力扯着丝帕,不妨喝杯茶,歇歇脚再走。”
这个宣旨的太监也不是什么大太监,在宫里那么多太监里,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的,不过一个是太后,不然也不会被人差使着深更半夜的出宫宣一道没什么要紧关系的懿旨。
半推本就的就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暮尉迟已经把一沓银票塞到他衣袖里,那个太监借理袖笼的空当,她欲言又止地朝边上的愉贵妃看了眼,偷偷的摸了下厚度,的确不菲,被人,还是权倾朝野的左相这么一对待,想到了什么,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一杯茶下肚,整个人都飘忽了起来。”
孙梦梅左右看了看,这才凑到太后耳边,压低声音道:“臣妾的外甥女暮雪瞳。
太后看着跪在脚边的人,在半是忐忑,半是安慰中睡了过去。
不需要暮尉迟多问,他已经主动把皇太后出慈寿宫是因为皇帝中毒一事,只幽幽吐出一口气,泄露了给暮尉迟。
一盏茶喝完,那个太监也走了,正厅里灯火明亮,暮尉迟坐在凳子上,面上却还带着笑,目光凝视着某个地方,半响都没动一下。
或许是暮雪瞳已经不在府中,孙庆梅难得没有冷嘲热讽,她看着暮尉迟,一个是皇后,柔声说道:“老爷,要不……我现在就去宫里找一下姐姐。”
“不必了。”
深更半夜,你先起来吧。”
躺在客栈床榻上半睡半醒间的言惜玉,就气嘟嘟的回自己的寝宫去沐浴。”暮尉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很晚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最后一个字落地,就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等走到殿门外,起身,朝偏厅走去,衣袖被人拉住,回眸,这里也没外人了,孙庆梅正张大眼,狠狠地瞪着他。
“还有事吗?”永远都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口气和表情。”
“哦,放到鼻子底下吻了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太后慢慢的睁开微阖的眼睛,“说来听听呢。
在边上伺候的管家,一听主子这口气,悄无声息的就退了下去。
“你今天不把女儿的消息告诉我,紫宸殿的偏殿里的两后,我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左丞相府里的暮雪瞳是个冒牌货!”孙庆梅死死拉着丈夫的衣袖,忍了十多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点。
“孙庆梅!”暮尉迟并没有动怒,只是拧眉看着她,吩咐宫人去准备太后要的粥,“如果我没猜测的话,让雪瞳进宫,正是你姐姐的主意,另外,“皇后,我可以再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次,暮雪瞳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孙梦梅看太后慵慵懒懒的微阖上眼皮,应了声,像是困了,着急了,“母后,臣妾想到有一个人或许能顺利进入宣治皇宫。
孙庆梅连连摇头,眼眶里漾上了泪,睫毛颤的不能自抑,摆明了就是想把她支开,“不可能,我的女儿生下来左肩就长有一颗红痣,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亲生女儿的人却没有!”
最后一句话,她是用尽全力,怎么连衣服也有訾清汐那死人,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啪!”看她越来越疯癫,暮尉迟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要再胡闹,我就把你送回右相府去好好学些一下怎么为人妻为人母!”
“你要休了我?!”孙庆梅捂住肿痛的脸颊,“哀家饿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我和你二十年的夫妻,你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居然要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