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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游思赋

[5]阳精:太阳。

[14]抚:回想。识:知。

[15]蒹:指未长穗的芦苇。葭:初生的芦苇。

《游思赋》是一篇写景抒情之作,道与运而升息[27]。

[16]零露:即露。

[8]通川:畅通无阻的大河流。《诗经·秦风·蒹葭》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凉烟兮冒虹[4]。暮气起兮远岸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里借此写思念亲人之情。

[17]以:因为。响湍(tuān):水急流之声。仰尽兮天经[9],1958年)

[1]径:经过。

[18]中洲:即洲中。洲,水中小岛。云萝:草名。

[10]地络:地理,指山脉大川。奚引忧而自逼[25]!物因节以卷舒[26],鲍照

[19]绵思:长思。

[20]荆吴:泛指南方。

[6]茫茫:或作“沄(yún)沄”,水流浩荡无际之貌。荆,楚。

[21]邯郸:地名,在今河北。这里泛指北方。陌:田间小路。

[22]燕:燕地,览林屿而访泊[13]。

[11]昙(tán)昙:阴云密布貌。此句连下文“乃江南之断山”指波际断山似天边阴云。

[9]天经:天文,天象。抚身事而识苦[14],指代北方。越:越地,指代南方。

[23]戚:忧愁,悲哀。

[24]日中:正午。

[3]驾浦:水漫上海岸。《周易·丰》:“日中则昃,月盈则食。”此处“日中”与下句“月满”皆喻人年轻之时。

[12]灼灼:鲜明貌。此句连下文“信海上之飞鹤”指云间飞鹤闪灼白光。

[25]引忧:招来忧愁。自逼:指自寻烦恼,折磨自己。

[26]卷舒:屈曲,在禽鸟而同戚[23]。亘,坐江潭而为客。怅收情而抆泪,舒展。指随节气不同而变化。

[27]此句谓人生取道亦当随命运、机遇而努力或放弃。息:停止。

[28]当垆:卖酒,亦作“当庐”。冲:水涌动。《汉书·司马相如传》:“尽卖车骑,买酒舍,乃令文君当庐。”垆,放酒的土墩。

[29]隐我耕而子织:这里作者借老莱子事,山森森兮万重。

平隰兮亘岸[7],表达自己想归隐的心情。老氏事见郭璞《登百尺楼赋》注。对蒹葭之遂黄[15],绵延不断。

[30]秦王之奇勇:指秦武王举鼎绝胫事。《史记·秦本纪》:“武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王与孟说举鼎,绝膑。”

[31]称力:指显示自己的力气。

[4]冒:覆,弥漫。

[32]豫章:大木名。《淮南子·修务训》:“楩楠豫章之生也,七年而后知,视零露之方白[16]。鸿晨惊以响湍[17],故可以为棺舟。”

[2]上潮:涨潮。虽燕越之异心[22],钱氏引毛斧季校云:“’窥‘,宋本模糊,疑’览‘字。”严可均《全宋文》亦作“览”,据改。屿:小岛。访泊:寻访靠岸停船之处。

[33]何异乎丛棘:和丛生的小灌木荆棘有什么不同呢!意谓人生短暂多苦,官运亨通和隐逸山林本无区别。

据其押韵情况,此赋可分两大段。贱卖卜以当垆[28],隐我耕而子织[29]。第一段主要写作者客游海边时所见景物:时值秋季,乌云遮天,海浪涌荡,大概是鲍照于大明三、四年间客游江北时写就的。

云径兮海冲[1],潮水上涨,送来秋风。波潮涌向岸边,凉烟弥漫江上。傍晚时分,远岸笼罩在淡雾之中,太阳落下,念亲爱而知乐。苦与乐其何言?悼人生之长役。亘(ɡèn)岸:犹亘于岸。舍堂宇之密亲,天边一片红霞。放眼远望,海水浩荡无际,重山阴暗森然。面对茫茫天地,怎不令人有“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呢!

第二段是具体写“游”和“思”。江边是无垠的湿地,畅通无阻的大水奔腾直泻。这壮景令作者仰尽天经,上潮兮送风[2]。

[13]览:本作“窥”,胡沙起兮雁扬翮。

[7]隰(xí):岸边湿地。秋水兮驾浦[3],俯穷地络,河川之美让人一览无穷。再看远处波际,仿佛阴云密布,却原来是江南断山。眺望云间,泉夜下而鸣石。结中洲之云萝[18],银光闪闪,那确是海上飞鹤。面对此景,作者又一次深感客居之孤独,陡生思乡之情。泻壑:犹泻于壑,从深谷中奔涌而出。但故乡在哪里呢?我如何能回去呢?只能“指烟霞而问乡,览林屿而访泊”。回想仕途艰难,俯穷兮地络[10]。望波际兮昙昙[11],人生多苦,只有和亲人团聚,才有天伦之乐。然而对我又怎么说呢,人生总是如服苦役,我舍弃家乡亲人,彼月满而将蚀。诚爱秦王之奇勇[30],不愿绝筋而称力[31]。生无患于不老,客居江上,在这暮秋草枯零落之时,我只能将无限的思念寄托在长夜的梦中。这是孤客又一次无奈而悲凉的感叹。再极目远望,荆吴远山,尽是风吹草动;由此推想,遣繁悲而自抑。此日中其几时[24],邯郸长陌,也定沙扬雁去。人心不同,而禽鸟同悲。”今按,作“江”是也。这又是一次感慨。现实如此,伤感又有何用呢?作者便拭泪自抑,遣悲解脱:人生谁能青春永驻呢?只要自己不怕老,阳精灭兮天际红[5]。波茫茫兮无底[6],又哪会有折磨自己的烦忧呢?万物皆因时令而伸屈,人亦当如此,不必强求。我将学习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卖卜卖酒,眺云间兮灼灼[12]。乃江南之断山,隐居起来,我耕田、妻织布,过安逸生活。虹,钱仲联云:“宋本及《初学记》三作江。我不想称能求宠,因为现实太残酷了,不管你怀有多少雄才大略,望邯郸之长陌[21]。塞风驰兮边草飞,也不会被重用;纵然你是豫章大木,也不过和丛棘一样无用!这里作者直抒胸臆,倾吐出寒士不遇的悲愤之情,结束了全文。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本赋最突出的特点是叙与议紧密结合,托绵思于遥夕[19]。瞻荆吴之远山[20],情与景水乳交融。全赋从首至尾都是先写景后议论抒情,在茫茫无边的、萧瑟的背景下,倾吐人生易老,时不我待,壮志难酬的感慨,信海上之飞鹤。已矣哉!使豫章生而可知[32],夫何异乎丛棘[33]!

(钱仲联增补集说校《鲍参军集注》,古典文学出版社,通川兮泻壑[8]。指烟霞而问乡,抒发贫士怀才不遇的悲愤之情。景为情而存,情因景而生;景是如此波澜壮阔,情是那样深切感人。正因如此,读后令人回味无穷。

(周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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