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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长乐花赋并序

[61]彤庭:朝廷。赫:威严。朱草:一种红色的草,可作染料,方士附会为瑞草。骈:并列。

[64]曷(hé):何。不因霜而凋,苏颋

苏颋(670—727),字廷硕,京兆武功(今陕西武功县)人。弱冠举进士,授乌程尉,迁左台监察御史。武周长安间为起居郎。中宗朝转考功员外郎,神龙二年(706)出为河南府合宫县令,除给事中。景龙二年(708)以给事中兼修文馆学士,正是苏颋人格的象征,擢工部侍郎,次年袭父爵许国公。旃(zhān):助词。八年(720)罢为礼部尚书兼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十二年(724)春夏间返长安。从驾东封泰山,加金紫光禄大夫。苏颋为文,“思如涌泉”(《旧唐书》本传),矞皇典丽,与张说并称“燕许大手笔”。明人辑有《苏廷硕集》二卷,赋唯存一篇。

玄宗开元九年(721),苏颋在益州长史任,游成都名胜,故形容特妙,作《长乐花赋》。

蜀太守庭际有紫华草[1],秋中始繁英露洗[2],冬早尚直本霜封[3]。芜杂大同于众卉[4],盛衰小异于群物[5]。余讶而未识[6],吏或告余曰:“此长虞所赋蜀长乐花也。[7]”故心暗赏焉。因口授书吏,遂墨而成作。恨不见古人所为[8],得仿佛其旨尔。

夫长者,以短长之形度其长则至美;夫乐者,以哀乐之类同其乐则至喜。相当于“之焉”。

徒见其丰族苯[11],高标璀璨[12]。茎丹外而缟中[13],精警传神。而全篇语言,索紫蕤之烂漫[16]。迫而象之[17],君子其常[18],或微或章[19]。耸危冠兮缨若绶[20],默退静其何望[21]。远以意之[22],佳人欲翔[23],炫炫煌煌[24]。重罗绮兮扑摇翠[25],蹇来思而未尝[26]。匪以幽兮自直[27],匪以直兮自藏[28];匪以晚兮自耀[29],匪以耀兮自强。文浊露之均洒[30],庇清舒之泛光[31]。本无嫌于散地[32],甘有寓于殊方[33]。

[62]屈轶:神话中的草。传说太平之世,生于庭前,气势挺拔,故又叫指佞草。宾连:古代称象征继嗣良好的一种瑞木。

岁不与兮时向阑[42],风萧萧兮夜漫漫。宾远鸿于沙塞[43],叫离鹤于江干[44]。

苏颋一生,为人正直,在益州事迹见于典籍者,有两件颇能显出其人格:《旧唐书》本传:“前司马皇甫恂破库物织新样锦以进,颋一切罢之。懿此常度[47],陵于早寒[48]。假春期而不彩[49],虽秋令而不残[50]。冲雨霰之飞薄[51],任云山之险艰[52]。芳弗珍于靃靡[53],节常慕于檀栾[54]。吾则知树背之奚托,倾心之可安;如后凋之是贵,罔独立其谁观[55]?

文学掾起而为辞曰[56]:白露瀼瀼[57],何草不黄?紫花灼灼[58],亦骈亦散,时或珍兮君是惠[60]。彤庭赫兮朱草骈[61],交屈轶兮友宾连[62]。伊榛莽而荒些[63],君曷为兮赋旃[64]。

(《文苑英华》卷一四八,中华书局影印本)

[1]庭际:庭院边上。紫华:即长乐花。《艺文类聚》卷八一傅玄《紫华赋》序曰:“紫华,一名长乐华。旧生于蜀,其东界特饶,中国奇而种种。”

[2]繁英:盛开的鲜花。

[3]尚:还。或谓颋曰:‘今公在远,岂得忤圣意?’颋曰:‘明主不以私爱夺至公,岂以远近间易忠臣节也!’竟奏罢之。傅玄《紫华赋》序:“余嘉其华纯耐久,可历冬而服。”

[4]芜杂:丛生。卉(huì):花。

[5]小:稍微。

[6]讶:惊诧。

[7]长虞:傅玄之子傅咸字。《紫华赋》,《艺文类聚》卷八一、《太平御览》卷八○七、《全晋文》卷四五皆收为傅玄作。

[8]恨:遗憾。傅玄《紫华赋》序云:“故与友生,各为之赋。”由此序看,傅玄与友生皆赋紫花,傅咸之作盖佚。

[63]荒些:荒芜,废弃,弃置。彼不伐兮秋自翳[59],同簇,时令,能指向佞人,乃作书并间谍以送苴院。玄宗时倍受礼遇,开元二至四年任紫微(中书)侍郎,四年年底(716)升宰相,与宋璟同知政事。长也,乐也,吾安得而闻之!嘉纤植之并用[9],伟令名兮在兹[10]。君曾不见?三月华矣,尽林间之槁木[45];千露殒矣[46],亦庭下之枯兰。直本霜封:花枝挺立,凌霜受冻。

[11]丰族:大簇。族,又间以“兮”字句,丛聚。苯(běn)(zǔn):草木丛生茂盛。

[12]高标:高大的树梢。璀璨:紫花盛开,鲜艳夺目。

[13]缟(gǎo):白色。

[14]缥(piǎo):淡青色,俗谓月白色。

[15]颖:此指叶上的刺。

[16]紫蕤(ruí):紫花。

[17]迫:接近,相似。

[18]常:恒久不易。

[19]微:不分明。章:鲜明,彩色。颋获其间谍,将士咸请出兵讨之,颋不从,确为大手笔之作。此谓花苞高高耸立。缨:指花穗。绶:丝带。

[21]望:怨恨。

[22]意:推测。

[23]佳人:有才干的人。

[24]炫炫:光亮眩目。煌煌:光辉灿烂。

[10]令名:美名。

[26]蹇:通謇。发语词。

[27]匪:非。幽:隐微。

(杨晓霭),苴院惭悔,竟不敢入寇。自值,自己看重自己。

[28]自藏:指自我珍爱。

[29]晚:指能敖霜凌雪,最迟衰败凋落。自耀:自我夸耀。

[30]文:通纹,装饰。

[31]庇:保护,遮盖。此指承受。

[32]无嫌:不计较。散(sǎn)地:闲散之地。

[33]有寓:寄居。殊方:异地无人知晓处。

[34]太液:池名。唐太液池遗址在今陕西西安北。”此何尝不是“夫长者以短长之形度其长则至美,夫乐者以哀乐之类同其乐则至喜”的精神!长乐花不择地而生,旋迁中书舍人。

[35]上林:苑名。汉武帝扩建秦时旧苑为其狩猎场。地址在今陕西长安、周至、鄠县界。霁:雨过天晴。

[36](fēng)茸(róng):丰盛茂密。

[37]万品:万物。

[20]危冠:高帽。直:同“值”。初满:池水刚刚涨满。

[39]蕙:蕙草。

[40]玉堂:宫殿的美称。金阙:皇帝的宫阙。

[41]白日青云:皆喻近皇帝、居宫城。特丽:不同俗的美丽。睿宗景云初,感长乐花之后凋,叶缥分以红贯[14]。阑:晚。

[43]宾:陪伴。远鸿:远去的大雁。

[44]离鹤:孤独、离群的鹤。江干:江岸。

[45]槁木:干枯的树木。

[46]殒:降。

[47]懿:美,称赞。

[48]陵:通“凌”。

[49]假:借,依。不彩:不开花。

[50]秋令:秋季。令,流转自如,季节。缀绿颖之重叠[15],万品千计[37]。

[51]霰(xiàn):雪粒。飞薄:落入草木丛生处。

[52]云山:云遮雾绕的山,指高山。

[42]不与:不给万物恩赐。残:凋落。辞:陈辞。些:语末助词,无义

[54]节:品质,节操。檀栾:檀树与栾树。栾,《山海经·大荒南经》:“大荒之中……有木名曰栾。禹攻云雨,有赤石焉,生栾。黄本赤枝青叶,群帝焉取药。”

[55]罔:徒然。

[56]文学掾(yuàn):文学副官。文学,唐时指州县置的经学博士。摇瑞色而涵芝[38],生君之堂。

[57]瀼(ráng)瀼:露浓貌。

[58]灼灼:鲜艳、灿烂貌。

[59]翳(yì):通“殪”。树木枯死,倒伏于地。

[60]惠:仁爱,宽厚。

然而太液初满[34],上林新霁[35],茸灼烁[36],不骈不散,杂奇葩而转蕙[39]。孰与夫玉堂金阙之遍赏[40],白日青云之特丽[41]?

[9]嘉:赞美。纤植:细弱的草木。并用:兼有长、乐两者之长。”又:“巂州蛮酋苴院私与吐蕃连谋,将为内寇。

[25]扑:遍,满。

[38]瑞色:红色,吉祥之色。涵芝:含有芝草的芳香。

[53]弗珍:不珍惜。靃(huò)靡:草木柔弱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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