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结：系，这里指系在丝带上。琦：美玉名。璜：半圆形的玉璧。
［25］观：指室内观赏之物。
［26］兰膏：含有兰香的脂膏，用以制烛。明烛：明亮地照耀。
［27］华容：华美的容貌，代指美人。备：齐备。一说“容”当作“登”，与“镫”（今“灯”字）通，华容即华灯。可参。
［28］二八：两列，八人为一列。此指十六个美女。侍夜：侍候过夜。
［29］射（yì）：汤炳正等《楚辞今注》：“当为’夜‘之借字。’射‘’夜‘古韵同为喻纽铎部。夜与夕音义皆通，故王逸《章句》又云’或曰：夕递代‘。”其说可从。递代：更替，指嫔妃侍宿君王彼此更替。
［30］九侯：指各国诸侯。淑女：美女。淑，善。
［31］迅：通“洵”，确实，真正。众：多。
［32］盛鬋（jiǎn）：丰盛浓密的头发。鬋：鬓发。不同制：不同的样式。
［33］实满：充满。
［34］比：齐，并。
［35］顺：读为“洵”，确实，真正。弥代：犹绝代、盖世。
［36］弱颜：柔嫩的容颜。固植：“植”一本作“立”，“固立”指亭亭玉立。旧说“固植”为心志坚贞，似不可从。
［37］謇（jiǎn）：楚方言，不多说话的样子。有意：情意深厚。
［38］姱（kuā）：好。修态：修长的体态。
［39］（gēng）：绵延，此形容美人络绎不绝。洞房：深邃的房屋。
［40］曼：柔婉。睩（lù）：眼珠转动。
［41］腾光：闪烁光芒，指美人目光闪动，明亮有神。
［42］靡颜：细致的容颜。腻理：柔滑的肌理。
［43］遗（wèi）视：投送目光，顾盼。（mián）：脉脉含情的样子。
［44］离榭：宫廷外的台榭，即所谓离宫、别馆。修幕：临时居住的大帐。
［45］闲：指君王外出游览之际。
［46］此二句谓：绣有翡翠的帷帐，装饰着高高的厅堂。
［47］红壁：涂有红色的墙壁。沙版：涂有丹砂的户版。
［48］玄玉梁：黒玉装饰的房梁。
［49］刻桷（jué）：雕刻过的方形椽子。
［50］画龙蛇：指椽子上刻画有龙蛇的图案。
［51］此二句是说：坐在堂上，伏在栏杆边，下临曲水清池。
［52］芰（jì）：菱，这里指菱角。荷：荷叶。
［53］屏风：水葵，其茎紫色。
［54］文：指水纹。缘：《文选》作“绿”。“文绿波”意为：风吹水纹，起于绿波之间。
［55］文异豹饰：闻一多《楚辞校补》：“疑当作’文豹异饰‘。”说可从。这是古代侍卫武士的一种特殊装束，以斑驳的豹皮为饰。异饰：奇异的装饰。
［56］此句是说：侍卫们守卫在高低不平的山坡上。陂（bēi）陁（tuó）：高低不平的山坡。
［57］轩：有篷的车。辌（liáng）：古代一种有窗而可供卧息的车。低：通“抵”，到达。
［58］步：步行的随从。骑：骑马的随从。罗：罗列。
［59］兰薄：丛生的兰草。薄，草木丛生。户树：种植在门前。树，种植。
［60］琼木：玉树，指名贵的树木。篱：作为篱笆。
［61］何远为：为何离开宫室而远去？
室家遂宗［1］，食多方些［2］。稻粢穱麦［3］，挐黄粱些［4］。大苦醎酸，辛甘行些［5］。肥牛之腱［6］，臑若芳些［7］。和酸若苦［8］，陈吴羹些［9］。胹鳖炮羔［10］，有柘浆些［11］。鹄酸臇凫［12］，煎鸿鸧些［13］。露鸡臛蠵［14］，厉而不爽些［15］。粔籹蜜饵［16］，有些［17］。瑶浆蜜勺［18］，实羽觞些［19］。挫糟冻饮［20］，酎清凉些［21］。华酌既陈［22］，有琼浆些［23］。归反故室，敬而无妨些［24］。肴羞未通［25］，女乐罗些［26］。敶钟按鼓［27］，造新歌些。《涉江》《采菱》［28］，发《扬阿》些［29］。美人既醉，朱颜酡些［30］。娭光眇视［31］，目曾波些［32］。被文服纤［33］，丽而不奇些［34］。长发曼鬋［35］，艳陆离些［36］。二八齐容，起郑舞些［37］。衽若交竿，抚案下些［38］。竽瑟狂会［39］，搷鸣鼓些［40］。宫庭震惊，发《激楚》些［41］。吴歈蔡讴［42］，奏大吕些［43］。士女杂坐，乱而不分些［44］。放敶组缨［45］，班其相纷些［46］。郑卫妖玩［47］，来杂陈些［48］。《激楚》之结［49］，独秀先些［50］。琨蔽象棋［51］，有六博些［52］。分曹并进［53］，遒相迫些［54］。成枭而牟［55］，呼五白些［56］。晋制犀比［57］，费白日些［58］。铿钟摇虡［59］，揳梓瑟些［60］。娱酒不废，沉日夜些［61］。兰膏明烛，华镫错些［62］。结撰至思［63］，兰芳假些［64］。人有所极［65］，同心赋些［66］。酎饮尽欢，乐先故些［67］。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1］室家：家庭、家族。宗：尊崇。
［2］以上二句意谓：魂既归来，家族的人都要表示尊崇，为其设置多种多样的食物。多方：多样。
［3］粢（zī）：粟米，即小米。穱（zhuō）：早熟的麦子。
［4］挐（rú）：糅，掺杂。这里指用各种精细的粮食做饭。黄粱：一种香美的黄小米。
［5］此句谓用五味来调馔菜肴。大苦：味极苦。醎（xiān）：同“咸”。辛：辣。甘：甜。
［6］腱（jiàn）：蹄筋。
［7］臑（ér）：通“胹”，煮烂。若：而。芳：香。
［8］和：调和。若：和，与。
［9］陈：献上。吴羹：吴地之羹汤。羹，用肉、菜等做的汤。
［10］胹（ér）：煮。鳖：甲鱼。炮（páo）：一种做菜的方法，连着皮毛包起来烤熟。羔：小羊。
［11］柘（zhè）浆：甘蔗汁，用于烹调。柘，通“蔗”。
［12］鹄（hú）酸：当是“酸鹄”之误（闻一多《楚辞校补》）。酸鹄，做的带有酸味的鹄肉。鹄，天鹅。臇（juàn）凫：把野鸭熬成浓汤。臇，少汁的羹。凫，野鸭。
［13］鸿：大雁。鸧（cāng）：鸟名，一名鸧鸹（guā）。
［14］露鸡：诸家解说不同，郭沫若释为“卤鸡”，高亨释为“烙鸡”，聂石樵释为“风干之鸡”，均可参。臛（huò）蠵：用龟肉做羹。臛，肉羹。蠵（xī）：一种大龟。
［15］此句意为：美食味道浓烈，但却不伤胃口。厉：浓烈。爽：伤败。
［16］粔（jù）籹（nǚ）：用蜜和米油煎而成的食品。蜜饵：用蜜和黍米面制成的糕饼。
［17］（zhāng）（huáng）：用蜜和糯米粉油煎而成的食品。
［18］瑶浆：颜色如玉的美酒。蜜勺：美酒再调上蜂蜜来饮用。勺（zhuó），调和。
［19］实：倒满。羽觞（shāng）：古代的一种酒杯，鸟形。古代多以羽代鸟，故名。
［20］挫糟：除去酒糟，滤出清酒。冻饮：冰冻后的酒。
［21］酎（zhòu）：醇酒。清凉：指醇酒“冻饮”清凉宜人。
［22］华酌：有华彩的酒樽。陈：陈列。
［23］琼浆：色如赤玉的美酒。
［24］二句是说：魂魄返回故居吧，家族的人都会尊敬你而不会有所妨害。原“反”之前有“来”字，与“反”字意重，据洪兴祖引一本及朱熹《集注》本删。
［25］羞：美味的食物。通：疑本作“彻”，避汉武帝讳改。“未彻”指菜肴尚未撤去。
［26］女乐：唱诵舞蹈之美女。罗：罗列。
［27］敶（chén）：通“陈”，陈设。按鼓：用手拍击鼓面。
［28］此处的《涉江》《采菱》，皆楚歌曲名。古代歌曲开始时歌词的内容往往同曲名有关。屈原的《涉江》即是依旧曲作新词。上文说“造新歌些”，即指用旧曲作新词而言。
［29］发：唱起。《扬阿》：楚歌曲名，是一种众人合唱的歌曲（参宋玉《对楚王问》）。“阿”原作“荷”，洪兴祖引《文选》作“阿”，注：“荷”当作“阿”。朱熹引一本也作“阿”。今据改。
［30］酡（tuó）：指喝酒后脸发红。
［31］娭（xī）光：逗人的眼神，娭，通“嬉”。一说“娭”为“眸”字之误。眇（miǎo）视：眯着眼睛看，指含情而视的样子。
［32］这句是说：美人既醉之后，眼睛水汪汪如层层波浪。曾：通“层”。
［33］被：通“披”。文：有花纹的绮绣衣裳。服：穿。纤：细软的丝织衣裳。
［34］丽而不奇：虽华丽却不妖异。
［35］曼鬋（jiǎn）：长长的鬓发。鬋，下垂的鬓发。
［36］艳：美丽。陆离：颀长的样子。
［37］此句指：女乐分两列，容饰整齐，跳起郑地的舞蹈。
［38］此句写女乐舞容舞姿。衽（rèn）：衣襟。竿：通“干”，盾。《荀子·解蔽》：“诗曰：凤皇秋秋，其翼若干。”言两翼展开，如两面盾。此处形容舞者急速旋转，前后衣襟飘起，如两面盾相连。抚案下：指手臂伸开稍向下，如按抑之状，身体重心也随之降低。
［39］竽、瑟：两种乐器。狂会：猛烈地合奏。
［40］搷（tián）：急击。
［41］《激楚》：楚地舞曲名，节奏急促，音调激昂，故名。
［42］歈（yú）、讴（ōu）：都是歌曲的别称，因其地不同，名称各异。“歈”之声细，而“歌”、“唱”之声洪。
［43］大吕：乐调名，六律之一。
［44］此二句谓：男女座次不分，混杂而坐，比肩齐膝。
［45］放敶：随意放置。组：衣带。缨：帽带。
［46］班：次序。纷：杂乱。
［47］妖玩：妖艳的美女。
［48］杂陈：混杂而坐在一起。
［49］《激楚》之结：全部演出的结尾，以《激楚》之歌曲为结。
［50］秀先：秀美出众。
［51］琨（kūn）：美玉。蔽：下棋时的筹码。象棋：象牙做的棋子。原作“菎”，洪兴祖、朱熹皆引一本作“琨”。王逸注：“玉也”。则本作“琨”。玉蔽与象棋相对。如作菎，则两不相侔。今据改。
［52］六博（bó）：古代的一种博弈游戏，二人对局，用六个筹码、十二个棋子。
［53］分曹：指博弈的双方。曹，偶。并进：二人相对行棋。
［54］遒：急。相迫：紧相逼迫以求胜。
［55］成枭：即成为枭棋。枭，古时下棋的术语，指棋子先到目的地。牟：通“侔，相等”，指博弈双方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56］呼：呼叫。五白：指五颗骰子未刻画的一面均在上。这是一种纯采，可得大胜，故而博弈双方都大叫“五白”。
［57］晋制：晋地所制。犀比：以犀角制成的筹码。一说“晋”通“进”，指行棋进攻，“制”为钳制。“犀”通“迟”，指行棋缓慢。“比”为较量（汤炳正等《楚辞今注》）。可参。
［58］费：消磨、消耗。白日：时光。
［59］铿（kēng）：撞击。虡（jù）：悬挂钟、磬的木架。
［60］揳（jiá）：弹奏。梓瑟：用梓木制成的瑟。
［61］此二句谓：日夜沉湎于饮酒作乐，未曾停止。废：停止。一说当作“发”，指酒醒。
［62］镫：同“灯”。错：雕错成文。一说通“措”，置放。
［63］结撰：构思写作。至思：尽其想象。
［64］兰芳：同于《思美人》的“芳华”，喻华美的辞藻，指诗篇。假：通“嘉”，嘉美。
［65］极：至，言人各尽其情思。
［66］同心赋：因心意相同，故互相酬唱、和诗。
［67］先故：祖先和故旧。
乱曰［1］：献岁发春兮汨吾南征［2］，菉齐叶兮白芷生［3］。路贯庐江兮左长薄［4］，倚沼畦瀛兮遥望博［5］。青骊结驷兮齐千乘［6］，悬火延起兮玄颜烝［7］。步及骤处兮诱骋先［8］，抑骛若通兮引车右还［9］。与王趋梦兮课后先［10］。君王亲发兮惮青兕［11］，朱明承夜兮时不可以淹［12］。皋兰被径兮斯路渐［13］。湛湛江水兮上有枫［14］，目极千里兮伤春心［15］。魂兮归来哀江南［16］！
（据白化文等点校洪兴祖《楚辞补注》，中华书局，1983年）
［1］乱：乐歌之卒章，即尾声。王逸注：“乱，理也；所以发理词指，总撮其要也。”这里交代招魂的缘由。
［2］献岁：进入岁首，指新的一年。献，进。发春：春气发扬。汨（yù）：急速的样子。南征：南行。
［3］菉（lù）：通“绿”。：一种生在浅水中的水草。“菉”与下“白芷”对文。齐叶：整齐地生出新叶。白芷：香草。
［4］路贯：由水路穿行。庐江：即“芦江”，在汉水云梦，因盛产芦苇而得名。旧说为今安徽南部之青弋江，误。左长薄：转向左侧的一片长林。长薄，草木丛。
［5］倚：靠，背对。沼：池泽。畦：大片的田。瀛（yíng）：大泽。博：广阔，指旷野。以上四句写“掌梦”南下至汉江边，纵目远望，迎接楚王的到来。
［6］青：青色的马。骊：黑色的马。驷：四匹马。齐千乘（shèng）：千乘齐发。乘：古代称四匹马拉的车一辆叫一乘。
［7］这句写田猎时焚烧树林，驱赶鸟兽。悬火：指火把。延起：火势蔓延。玄颜：黑色，指烟气浓重。烝：烟火上腾。
［8］此句谓：徒步的从猎者跟着车马奔驰，田猎时的向导驰骋先行。骤处：车马奔驰所到之处。诱：田猎时的向导。
［9］此句意思是：狩猎队伍进退顺通流畅，进而右转前行。抑：停止。骛：奔驰。若：顺。右还：右转。
［10］与王趋梦：队伍右转后跟从怀王向云梦田猎之地进发，群臣争先比试。课：比试。
［11］此句意思是：楚王在云梦射青兕而受惊。亲发：亲自射箭。惮：受到惊吓。青兕（sì）：古代犀牛一类的野兽。一说“惮青兕”当为“青兕惮”，“惮”即“殚”，毙命（闻一多《楚辞校补》）。说可参。
［12］朱明承夜：白天接续黑夜。朱明：太阳。淹：停留。
［13］皋兰：长在水边的兰草。皋，水泽之岸。被径：指兰草满路。被，覆盖。斯路渐：这条路逐渐被兰草覆没。渐，这里指覆盖。
［14］湛（zhàn）湛：水深的样子。
［15］此句是说：举目望尽千里，一片春色更令人伤心。春色本令人喜悦，但作者因怀王射兕失魂之事而不胜自责、悲伤。
［16］此句是说：魂魄归来啊，江南之地令人哀伤，魂魄不可逗留。按：因屈原在此为怀王撰辞招魂，故云。一说“江南”代指楚国，似与诗意不甚切合。
评
司马迁说他读《招魂》而“悲其志”，其所悲者，当是屈原被放汉北却依然心系怀王、为怀王安危而不胜自责之情。“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正可见此情绪之悲伤与自责。从这一点上说，清蒋骥所谓“卒章’魂兮归来哀江南‘乃作文本旨，馀皆幻设耳”（《山带阁注楚辞》），也是切中肯綮的。
在楚国很早就有招魂的习俗，屈原之前，楚民间与宫廷都有招魂辞流传，《招魂》则体现着屈原对传统艺术形式的继承与创造。《招魂》的结构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序辞、招魂辞、乱辞。序辞交代招魂的缘起，将其托于上帝之口，自然显露出迷离奇幻来。招魂辞则如王逸所说，是“外陈四方之恶，内崇楚国之美”，以招魂魄，冀其归来。此部分为全篇主体，其语言骈散结合，讲究辞藻；各层次并列铺陈，“设綦组以成文”（《西京杂记》卷二），“比物属事，离辞连类”（枚乘《七发》），反映了先秦时代楚国招魂辞的一般形态，“浑如天际浮云，自起自灭”（《山带阁注楚辞》）；而一声声“魂兮归来”的急切召唤，苍凉、凄厉中又蕴含着依依深情。乱辞补叙怀王失魂的缘由，与序辞共同表现出作品形式的创新：在传统的招魂辞的基础上，不仅交代清楚了事件的背景，而且还直接寄托着作者的情思。其情感较之于招魂辞之声声呼唤，更显浓郁执著、动人心魄：“献岁发春兮汨吾南征”，在春秋代序、岁月逝往中展开追忆；“皋兰被径兮斯路渐”，香草覆径而归路迷离；“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春色勃发、满眼生机，而心绪哀婉、情致悲凉。正是如此，“魂兮归来哀江南”便是“无限凄凉中的一声长唤”，这声长唤“由《招魂》生出，又超迈《招魂》，成为千古哀音。它的生命的一部分后来就延续在庾信的《哀江南赋》里”（扬之水《先秦诗文史》）。
从句式上来说，乱辞不同于招魂辞“，些”的句法，而是以“兮”铺排开来，更显得情感之绵长与语气之回环。或将其从“兮”字处点开，断为两句，则尽显急促迫切而失此韵味矣！揆之于《涉江》《哀郢》《怀沙》《抽丝》等篇之乱辞，亦可看出：句式的变化也流露着情感的跌宕起伏。
全篇正如明孙鑛所评：“构格奇，撰语丽，侈谈怪论，琐陈缕述，务穷其变态，自是天地间一种瑰伟文字。”（《七十二家评注楚辞》引）。陆时雍亦云：“文极刻画，然鬼斧神工，人莫窥其下手处。”（《楚辞疏》）
《招魂》“铺张扬厉的作风对于后来的汉大赋有极大的影响”（游国恩《楚辞论文集》），它直接启迪了汉代赋家枚乘、司马相如等，是汉大赋尤其是《七发》的上源之一。而其结尾几句，亦为中国古典文学伤春传统的滥觞之一。
（马世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