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通考》引巽巖李氏语:“用诸酒杯流行之际,可谓善谑。曰帝室、职官、岁时、州府。其言虽不雅驯,然所诃诮多中俗病。闻者或足以为戒,不但为笑也。”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义山)书皆集俚俗常谈鄙事,以类相从,虽止于琐缀,而颇亦穿世务之幽隐,盖不特聊资笑噱而已。”
《皮氏鹿门家钞》:《新唐志》云:“九十卷,皮日休撰。”《通志》云:“《鹿门家钞》九十卷,唐皮日休编。作五言诗类事。”《直斋书录解题》:“《鹿门家钞诗詠》五十卷,鸿胪少卿襄阳皮文杰撰。以群书分类事为诗而注释之。其祖日休,有书名《鹿门家钞》,故今述其名。”似乎《鹿门家钞诗詠》与《鹿门家钞》体例近似。
《童子洽闻记》:《郡斋读书志》云三卷,“不题撰人。分二十门,杂记经史名数。或题《童子洽闻记》,云唐许塾撰。”《崇文总目》、《宋志》有《童子洽闻》一卷。
《蒙求》:唐代李翰撰。“翰”或作“瀚”。李翰,赵州赞皇人,天宝中登进士第。《郡斋读书志》云:“三卷。……纂经传善恶事实类者,两两相比为韻语,取《蒙卦》‘童蒙求我’之义名其书,盖以教学童云。”即说此书是以四言对句组织古人著名掌故的、供孩童诵习的启蒙读物。《直斋书录解题》云:“三卷。唐李翰撰。本无义例,为词赋之备。”《新唐志》、《崇文总目》、《通志》並同。《宋志》作《询圃》,信手肆意杂袭成章,取其韻语易于训诵而已。遂至举世诵之,以为小学发蒙之首,事有甚不可晓者。余家诸子在褓,未尝令诵此也。今世所称‘杀风景’盖出于此。”虽然很贬低《蒙求》,但意思和《郡斋读书志》差不多。敦煌写本《蒙求》之李良《荐〈蒙求〉表》云:“(李翰)学艺淹通,理识精究。撰古人状迹,编成音韻,属对事类,无非典实,名曰《蒙求》,约三千言。注下转相敷演,约万餘事。”可见李翰不但编撰了此书,还亲自为它作了注释。唐代以来,此书非常盛行,影响很大,历代都有人仿效它的体制编纂续作,也有的祇是借用《蒙求》的名字。《蒙求》类图书也由原来的历史类,扩展到编纂经传、文字、医学等领域中的图书。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的有《六经蒙求》、《经传蒙求》、《文字蒙求》、《说文蒙求》、《名物蒙求》、《历代名医蒙求》、《女蒙求》等。《蒙求》开创了一种著书体式:“蒙求体”。《蒙求》现在较通行的本子是宋代徐子光的《蒙求补注》本。此本为《四库全书》收录,称《蒙求集注》,《四库全书总目》中有此本的提要。《四库全书总目》以李翰为五代後晋人,是错误的。王重民《敦煌古籍叙录》说:“自中唐至于北宋,是书为童蒙读本,最为通行。及徐子光《补注》出,而李氏原《注》微,及《三字经》、《百家姓》行,而徐《注》又微。明清之间,以字数虚实等类相从为十篇,学者们已不识李翰为何人,遑论其书。”经过徐子光补注的《蒙求》,和李翰《蒙求》的原貌已相去甚远。幸亏在通行本之外,我们发现了两个重要的本子,敦煌本和台湾故宫本,这两个写本使我们在千多年後可以窥见李翰自注《蒙求》的一个梗概。这两个本子很相似,都附有唐代李良的《荐〈蒙求〉表》和李华《〈蒙求〉序》。这一表一序,解决了《蒙求》作者是唐代人还是五代人的问题。
《兔园策府》:《郡斋读书志》云:“虞世南《兔园策》十卷。唐虞世南奉王命纂古今事为四十八门,皆偶俪之语。五代时行于民间,村塾以授学童,故有遗下兔园册之诮。”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四载:“《兔园册府》三十卷,唐蒋王恽令僚佐杜嗣先仿应科目策,自设问对,引经史为训注。恽,太宗子,故用梁王兔园名其书。冯道《兔园策》谓此也。”《宋秘书省续编到四库阙书目》卷一“别集类”著录有“《兔园策》十卷”,又卷二“类书类”亦著录有“《兔园策》十卷”,均没著录作者。《直斋书录解题》:“俚俗常谈鄙事,可资戏笑,以类相从。《宋志》集部别集类著录有“杜嗣先《兔园策》十卷”,集部文史类著录有“杜嗣先《兔园策府》三十卷”。据现存的敦煌残卷看,《兔园策府》係唐杜嗣先撰,成书当在高宗显庆三年(658)之前,是一部记叙自然名物、社会名物、人文仪礼、政事征讨等有关掌故方面的综合性蒙书。此书係杜嗣先针对常科试策,奉唐蒋王恽命令而作。杜嗣先以四六骈文编纂古今事类,共四十八门,分为十卷,並引经史为注。此书是当时用作教导童蒙习文,《词圃》:《中兴馆阁书目》云:“十卷。张仲素编经传,以备科考的教材。盛行于唐宋,惜後世不传。现存敦煌本则仅序文及卷一部分,共五个篇目,约为原书十分之一。为什么在古典目录中,《兔园策府》有的三十卷,有的十卷,吕思勉分析说:“士夫之尚此书,初盖以供对策之用,然後有所重者,惟在其俪语而不在其训注,盖有录其辞而删其注者?故卷帙止三分之一,若写作巾箱本,则並可藏之襟袖之间矣。”(《隋唐五代史》第二十章《隋唐五代政治制度》之《选举》,1116页。)吕思勉的意思是说,三十卷的是有注的足本,十卷的是没注的节本(此则提要参考了《敦煌蒙书研究》有关《兔园策府》的章节。)。
《文场秀句》:一卷。孟献忠编。孟献忠,大概是武则天时代至唐玄宗时代的人物。此书是普及写作用语和经史常识性质的童蒙小类书。其体例与敦煌文献中P2524《语对》类似,摘录二三字为词目,两两相对,而注事实于下。《宋志》类书类著录云“《文场秀句》一卷”,没有记录作者。敦煌卷子P2721号《唐抄本杂抄》中有“《文场秀》孟宪子作”的记载。日本所存有注本《游仙窟》中亦有引自“孟献忠《文场秀句》”的释文。《文场秀》与《文场秀句》大约指同一本书,“孟宪子”与“孟献忠”大约是同一个人。《新唐志》、《通志》总集类著录有“王起《文场秀句》一卷”。王起的《文场秀句》大概是一部具有诗文评性质的诗句集,与孟献忠的《文场秀句》不同,两者祇不过偶然同名(此则提要参考了李铭敬《日本及敦煌文献中所见〈文场秀句〉一书的考察》,《文学遗产》,2003年第2期。)。
以下敦煌类书提要采录自《敦煌学大辞典》。
《励忠节抄》:古类书。大略为笺启应用之备。体例与一般类书略異:分部,误。
《金钥》:《通志》类书类云:“《金钥》二卷,但分段不出标题,引文不出书名。内容为忠孝节义事迹类抄。似为唐人所编。两《唐志》均未著录,《宋史·艺文志》著录有“王伯璵《励忠节抄》十卷”,疑敦煌所存即此。但敦煌本仅分上下卷,恐为节本。已著录近十个号,S1411、1810,P3657、2711诸卷可为代表。王三庆《敦煌类书》有录文、图版与考订笺释。(杨宝玉)
《籯金》:民间惯用小类书。书名义取《汉书·韦贤传》:“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P2537署“小室山处士李若立撰”,李氏约中唐时人,事迹不详。敦煌卷子中所存,有《籯金》与《略出籯金》两个系统。原本据李氏自序“合成百篇,分为五卷”,敦煌所出尽为残卷。《略出籯金》约为敦煌张球删定。此书体例与《北堂书钞》、《初学记》等有近似之处,所引佚书较多,可资校勘。今知敦煌卷子中共存十餘号,除上举一号外,尚有S2053、4195、5604、7004,P2678、3363、3650、3907、4873、2996等。王三庆《敦煌类书》有录文、图版与考订笺释。(杨宝玉)
《略出籯金》:民间惯用小类书《籯金》之敦煌地区改编缩写本。P2537。首题“《略出籯金》一部”及“並序”二小字,下标“小室山处士李若立撰”。卷一尾题“《籯金》卷第一”,下署“宗人张球写,时年七十五”。卷二首题“《籯金》卷第二”。存一卷半,三百九十五行。此种略出本极可能为塾师训蒙时根据需要随手删订。张球七十岁时隐居教授,此本或为其所定。(李鼎霞)
《语对》:古小类书。”
《杂纂》:李商隐撰。P2524,册子装。共十七页,两面抄,起“王”,李商隐撰。”《中兴馆阁书目》类书类云:“太学博士河内李商隐以帝室、职官、岁时、州府四部分门编类。”《直斋书录解题》云:“唐太学博士河内李商隐义山撰。分四部,止“神仙”,共三十九类,但“文笔”类“笔海”条下留有空缺,似可增拟“谈讲”一类,共四十类。于诸卷中最为完整。S2588、P4870、P4636、S79四号为一卷撕裂之四段,共存七纸餘;S78为另一写卷,存三纸。体例为:摘二字为目,两两相对,而注事实于下。书名已佚。刘师培认为撰成于唐末五代。王三庆《敦煌本古类书语对研究》拟名为《语对》,並作录文校注。王氏认为是书错讹多,其材料源自《类林》及朱澹远之《语对》等;撰写年代在唐神龙至景云年间(705-711),乃上承《类林》,下启《籯金》一系之类书,在中国私撰类书史上占有一定地位。王三庆《敦煌类书》有录文、图版与考订笺释。(白化文)
《古贤集》:唐蒙学读物。S2049、6208,P2678、2748、3113、3174、3929、3956、3960、4972,Дx2776,已著录者十一个写本。七言诗体。两句一韻,四十韻,八十句。完本有首题“《古贤集》一本”(P3174),正文以“君不见”起首,凡五百六十三字。似为宋代以下“神童诗”一脈之前驱。P3113卷末题记署清泰二年(935),知其流行于晚唐五代,创作年代或在中唐。历代书志未见著录,撰者佚名。内容主要为:“集合古贤作聚韻,故令千代使人知。”述孝友、勤学、文章、仕宦、诚信、忠贞等事迹。韩建瓴《敦煌写本〈古贤集〉研究》(载《敦煌语言文学研究》,1988)有录文校注。王三庆《敦煌类书》有录文、图版与考订笺释。(白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