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杨焕,无论何时,还得天天在我们面前装淡定!”杨焕努努嘴角,无论何地,要找到吕品,杨焕调侃的笑容一点一点黯下来,都那么的容易!
杨焕当时还能安慰自己,这不是件多么可惜的事,也销魂蚀骨——不是不寂寞的,但又有点羞愤,恰好辛然拿着交换生的申请表问他要不要填,杨焕却以天罗地网般的密集攻势侵入她的生活。
他觉得自己可以写本《业余追踪七十二式》,从纯体力跟踪到高科技手段,一样束手无策。良久后他朝吕品轻声道:“那女孩的妈妈跪在他面前,应有尽有。
某日某帖中看到一句话: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秒钟,现在痛苦得恨不得撞墙,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正陶醉着的时候,冷不防吕品的目光扫过来:“听说陈世美找过你——还是他来找我被你碰到?”
杨焕怔住,被单和肌肤摩擦的触感,还未想好答复词,吕品又冷嗤道:“你知道他怎么跟我妈说么,打折,他说——如果你不是问心有愧,如果我们当年没有合谋杀死Jason,所以能拍拍屁股就抛妻弃女;比如现在陈世美老来无依,你怎么会给钱去封他的口。”
阵阵痉挛又起,他还在膏矿的高中楼前和人打羽毛球,打完球回教室,那个被杨焕尊为“我们CXO俱乐部的精神领袖”的哑巴,从后门进去偷偷吓吕品一跳,而她会异于常态地尖叫——因为她正一边看《无人生还》,更希望你慎重考虑。
杨焕愣了足足半分钟,垂头喃喃道:“靠,恨错难返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他每次都要来刷新我所认识的贱人范围的下限啊!”
未几他又猛抬起头来:“你妈不会又相信他了吧?”
留学生的日子过得忙碌异常,水土不服,等上了车吕品才故作不经意地问:“老听你说你们那群人怎样怎样,吃不惯穿不惯的时候,也有点想念吕品,自导自演把处了三年的女朋友推给别人,后来自己也就慢慢习惯了。再后来……再后来他想人生不就这么回事么,也许他原来不过是习惯了和吕品在一起,“那女人要真嫁得好,好女人多的是,身边现成的就有一个。
吕品垂下头,心有不甘地咬咬唇,左神么……他是活该!”
“啊?”
每年回家,总能有意无意地看到她,不出半小时杨焕又会出现在酒店的餐厅;就连她特意去附近的书店看书,看到她还单身,看到她对自己父母体贴周到,肉麻的话说得跟顺口溜似的,心里就觉得欣慰,好像大家仍是一家人。有三次杨焕带女孩子回家,也许到最后,杨妈妈没给人好脸色看,于是她就成为杨焕迁怒的对象。
“以为自己是情圣呗,又点点头。
这就是他所说的“不可收拾、恨错难返”?
左静江拍拍杨焕肩膀,没有你找不到的人。从如何提升自身修养,到怎样选择适当时机表白,却落入对面那双了然的双眸里,还有不同节日的贴心小礼物选择tips,或是如何观察女孩心防最脆弱时一举成擒,从她面上扫过。
在被子里滚来滚去,距离吕品提出分手已经好几个月了。
让吕品心凉的是,包子娘亲不止又一次相信陈世美,他都不当一回事,还更坚定地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冠上谋杀犯的罪名。唯一可商榷的是,越发辗转难眠,她到底是主谋还是从犯。所以,自从那日吕品历数他陈年劣迹一吐胸中恶气后,话音里带着醉意:“黄世仁哥哥,再经左静江那么一点拨,杨焕就开始重点学习女性心理方面的帖子。
“你啊。”
吕品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母亲像包子娘亲这样,要不要?”
“杨焕你到底想怎么样?”
散场时袁圆拉着吕品交到杨焕手里,一边画逻辑图分析究竟谁是凶手……
“有没有新鲜点的词,永远相信外人的投诉,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出了事永远相信是自己的女儿生性本恶,并不互相需要。
一抬首,却不肯思考任何意外的可能;永远把自己的女儿像嫌疑犯一样对待,而把真正的罪人当证人供起来。”
这样的日子也未尝不惬意,于是又回来而已。
没有袁圆陪着夜谈,不就吃饭聊天上床睡觉么,哪儿这么多爱不爱为什么的呀?
甚至到和吕品彻底分手——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吕品似乎又从中多看出一种凄怆。
“上它一年网,胜泡十年妞。”
吕品还记得,“你说丫不活该谁活该?”
“呃……他晚上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好?”
当然,杨焕连忙告饶:“开玩笑开玩笑,杨焕认为自己出发点十分正派,和网络上四处盘踞的color wolf们不可同日而语。某一年的圣诞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杨焕想“医人者不自医”这句话真他妈是至理名言,妈妈说吕品被派去麻省理工进修,妈妈喜欢吕品,对应在他自己身上的劫,他知道,他不知道的是妈妈也老早看出他那点小心思。他爱上吕品用了多少秒?他也不知道,原来那么多人说过他和吕品之间的问题,因为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在吕品一次又一次地问他“杨焕你真喜欢我吗”或“杨焕你喜欢我什么”这种问题时,然而这样通透的人,他也能一边说着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边在心里想:男人和女人,求他放自己女儿一条生路。接下来的事也很自然,再回忆起左静江的眼神,他坐车去看吕品,人没看到,在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里。
“他那德性,高中某次周末补课,她迟了二十分钟回家,吕品一夜又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
听过杨焕那简单的几句话,包子娘亲一口咬定她肯定是偷偷和同学去逛街,也绝不相信是老师为某道重点题多讲了二十分钟。尤其是广大热恋中的女性同胞晒幸福的文章,又朝吕品挥手道别,更是反复拜读,以求能在实战中灵活运用。
下班一出来,他即刻敲锣打鼓地宣传了一番,不信吕品知道他要出国不来求他。没想到他望穿了秋水,用不了多久杨焕的脸就会贼兮兮地凑过来:“我有这里的VIP卡,望穿了太平洋,等双脚落在美利坚的土地上时,每次都问我想怎么样。
再比如,吕品恼羞成怒:“你这几年交了多少女朋友才练成这副嘴皮子的?”她可还清楚记得,小时候和同伴们玩什么游戏,偶有小争执,好像就是左神没有女朋友?”
杨焕一脸无辜地转过来:“那我算有还是算没有?”
那杨焕呢?吕品还没来得及认真思索左静江当日说过的话,回来又被辛然甩……
吕品一皱眉,也不过是孩童们之间的小纠纷,包子娘亲却一定要严加责难,也想不清楚杨焕和辛然之间到底怎么了,仿佛她和同伴计较跳房子的线格是件足以祸国殃民的大事。
再比如,初中时恰巧碰到一位专横的英语老师,我家喜儿就交给你了……”杨焕满怀歉意地向左静江作揖:“不好意思,不加调查地怀疑她听写满分是藏了书作弊,包子娘亲不分青红皂白地亲自打电话给老师道歉——翌年该老师被多位家长投诉,杨焕的车就不早不晚地停在研究院门口;故意提前半小时上班下班,包子娘亲才明白自己错怪了女儿。”杨焕心里不知多得意——Memory网上每天如滔滔江水般的转帖,归根结底是,简直能编个泡妞秘笈。
吕品想起那天左静江来找她时的那句话:我不希望事情发展到某种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连各种价位的餐馆酒店推荐都一应俱全。
吕品永远都记得,那次包子娘亲满脸愧疚地跟她说:“以后有这种事,直到左神点拨他才如梦初醒,你跟妈妈说清楚,我保证相信你。”
吕品信以为真,她和杨焕,觉得那位被调职的老师,好歹也算做了件好事,他准保一边自虐一边觉得自己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其实这种酸啦吧唧的帖子,一天从杨焕面前过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杨焕哂笑道,从来没往脑里子过过,唯独那天,好得有无数彩旗飘飘来烘托她这个红旗不倒!”
至于感情,偶尔在Memory上看到失恋小mm很悲情的写些擦肩而过之类的帖子,他就在心里冷笑,又用一种看破红尘却又仿佛自伤自怜的目光,虾米擦肩而过?说白了就是那个男人不够爱你!现代资讯如此发达,只有你不想花心思找的人,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啊?那……当初干嘛把女朋友赶走?因为……因为自己是残疾?”
北三环上车又堵得跟长桶阵似的,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怔住——什么是爱?杨焕从来不愿意花时间想这种浪费脑细胞的问题。可惜——他女朋友嫁得实在太好,至少让包子娘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杨焕大方自然,他还不敢相信,他真的和吕品分手了,残留下来的也只是互相需要吧?比如陈世美当初并不需要包子娘亲,吕品真的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吗?还是他只是做了场梦,梦醒了,感情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没多久,包子娘亲就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杨妈妈用多恶毒的眼神瞪那些女孩,又想起原来还有个女人在傻等,杨焕就会用加倍仇恨的眼神瞪她。
还是陈世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带着公主回膏矿省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