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过这里的人都知道。女孩是旅馆老板的女儿。叫岩光。两年前跟一个旅行者发生过感情,男人在一家杂志社作摄影工作,给她拍过很多的相片,作为景点推荐曾刊登在旅行杂志和网站上。那时岩光读高三,男人说会带她走,她坚信不移,但是自从男人离开丽城就杳无音信了,三个月后岩光精神失了常,经常会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大笑,或自语着常人听不懂的话。
她是个可怜的女子,住过这里的人,都会留下这样的一句。
“3012号房间。”登记员把钥匙扔在桌面上。
“1020号房间,是否有人住了?”我问。
登记员,在电脑上翻翻了说,”还没有,不过已经被预定了。”
“噢!预定的客人什么时候来?”
“说是明天。”
“多谢您。”我朝她点了点头。得到这个回答,心头的石头落地。
我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有服务员领我去3012。
这是昔日恋给我全部的印象:昏暗的灯在头顶约一尺左右的地方照着,只容的下两个人并排行走的楼道,脱了漆的地板两侧是刷成鼠灰色的斑驳的墙。有两只飞蛾绕着灯泡飞来飞去,脚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在二楼拐弯处,遇到了旅馆里第一个住客。
一个吸烟的略带颓败气息的男人。他走路时左脚微微有点陂,头上扣着顶阔檐帽以至于难以看清深藏的脸。擦肩而过的瞬间,灯光将阴影提升,她看清楚了他。左脸上有道新月形疤痕,左眼连同眼窝深陷下去,没有眼球。脖子到胸口的地方皮肤皱巴巴的,明显是被火灼伤留后下的印记。他让她想起电影里的海盗或者恶魔。她看他时,他也用仅剩的右眼打量了我。随后悄没声息地淹没在黑暗里。
我有些紧张,心跳的节奏骤然加快,连忙紧走几步跟上了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