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①薰风:和暖的风。指初夏时的东南风。《吕氏春秋·有始》:“东南曰薰风。”唐白居易《首夏南池独酌》:“薰风自南至,吹我池上林。”②皓月:犹明月。唐李白《友人会宿》:“良宵宜清谈,皓月未能寝。”宋柳永《倾杯乐》词:“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③却马汉文思罢献:典出《汉书·贾捐之传》:有人献千里马给汉文帝,文帝想通过此事堵住官员向上级献礼的恶习,下诏退回不收。④吞蝗唐太冀移灾:典出《贞观政要·务农》:唐贞观二年,关中大旱,蝗灾肆虐,唐太宗视察时抓住几只蝗虫说,百姓以农作物为命,你们却去残害,这是危害百姓。百姓的过错是我造成的,你们只应该吞噬我的心肺,不要危害百姓。说完便要将蝗虫吞入口中。手下人都来劝阻,说吃了会生病。太宗说:“所冀移灾联躬,何疾之避?”(所希望的就是将灾难转移到我的身上,怕什么生病。)就将蝗虫吞下去了。此后蝗虫就都飞走,不再危害庄稼了。⑤八荒:又称八方。四面八方荒远的地方。根据西汉刘向《说苑》的讲法,九州之外有四海,四海之外为八荒。汉贾谊《过秦论》:“并吞八荒之心。”⑥赫赫:显赫明亮的样子。明刘基《卖柑者言》:“赫赫乎可象也。”⑦丽天:谓附着于天。《晋书·地理志上》:“星象丽天,山河纪地。”
原文沙对水,火对灰,雨雪对风雷。书淫①对传癖②,水浒③对岩隈(wēi)④。歌旧曲,酿新醅(pēi)⑤,舞馆⑥对歌台⑦。
注释①书淫:爱书入迷的人。典出《晋书·皇甫谧传》。皇甫谧字士安,“博宗典籍百家之言”,“耽玩典籍,忘寝与食,时人谓之书淫”。淫,过分地(爱好)。②传癖:以热爱经典为癖好的人。典出《晋书·杜预传》。杜预字元凯,极有政治才干,且“耽思经籍,为《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又作《盟会图》《春秋长历》,备成一家之学”。杜预曾说王济善解马性,有马癖;和峤爱钱如命,有钱癖。武帝司马炎问他有何癖好,杜预说:“臣有《左传》癖。”③水浒:水边。明何景明《津市打鱼歌》:“野人无船住水浒,织竹为梁数如罟。”④岩隈:深山曲折处。元张纬《结庐》:“却恐汉庭须羽翼,鹤书未许老岩隈。”⑤新醅:刚刚酿造出来的酒。醅:未过滤的酒。唐白居易《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⑥舞馆:舞蹈的场所。南朝齐谢朓《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舞馆识馀基,歌梁想遗啭。”⑦歌台:表演歌舞的楼台。唐杜牧《阿房宫赋》:“歌台暖响,春光融融。”南宋辛弃疾《永遇乐》词:“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原文春棠经雨放,秋菊傲霜开。作酒固难忘曲蘖(niè),调羹必要用盐梅①。月满庾(yǔ)楼,据胡床而可玩②;花开唐苑,轰羯(jié)鼓以奚催③。
注释①作酒固难忘曲蘖,调羹必要用盐梅:典出《尚书·说命下》。“若作酒醴,尔惟曲蘖;若作和羹,尔惟盐梅。”(我如果酿酒,你就是发酵的曲禁;我如果烹煮肉羹,你就是调味的盐和酸梅。)这是商高宗武丁对其贤相傅说虚心求教,请他尽心辅佐自己的话。曲蘖,酿酒或制酱所用的发酵物,俗称酒母;调羹,动宾结构,调和羹汤的味道,与“作酒”对仗。盐梅,盐和酸梅,用来调配食物的咸淡和酸味的调味品。②月满庾楼,据胡床而可玩:典出《世说新语·容止》。东晋庾亮做江州刺史,曾在州治武昌与手下的官吏殷浩等人登南楼赏月,在楼上交谈吟咏一直到天亮。胡床,一种可以折叠的轻便坐具,因由西域传入,故称胡床。③花开唐苑,轰羯鼓以奚催:典出唐人南卓《羯鼓录》。唐玄宗(明皇)精通音乐,特别喜好羯鼓。曾亲自在内廷临轩击鼓,庭院中柳树杏树的叶苞花苞随着鼓声发芽开放。轰,象声词,鼓声,此处用作动词,使……轰响,即击鼓的意思。羯鼓,古代羯族的一种鼓,形状像漆桶,下有鼓架,用两个鼓锤击打,声音高亢激烈。
原文休对咎,福对灾,象箸①对犀杯②。宫花③对御柳④,峻阁对高台。花蓓蕾,草根(gāi)⑤,剔藓对剜苔。
注释①象箸:象牙制作的筷子。唐李咸用《长歌行》:“象箸击折歌勿休,玉山未倒非风流。”②犀杯:犀牛角做的酒杯。③宫花:皇宫庭苑中的花木。唐李白《宫中行乐词》之五:“宫花争笑日,池草暗生春。”唐元稹《行宫》:“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④御柳:宫禁中的柳树。唐韩翃《寒食》诗:“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⑤荄:草根。
原文雨前庭蚁闹,霜后阵鸿哀。元亮①南窗今日傲,孙弘②东阁几时开。平展青茵③,野外茸茸软草;高张翠幄(wò)④,庭前郁郁凉槐。
注释①元亮:东晋人陶渊明的字,其所作《归去来辞》中有“倚南窗以寄傲”的句子。②孙弘:即公孙弘,西汉武帝时人,汉代儒家学派的代表之一,曾任宰相。据《史记·公孙弘传》记载,公孙弘在东阁中用私人俸禄供养故人宾客,家无余财。③茵:草席子。青茵是说青草平整柔软如席。④幄:帐篷。翠幄是说树叶浓荫避日如帐篷。
十一真
原文邪对正,假对真,獬豸(xièzhì)①对麒麟②。韩卢③对苏雁④,陆橘⑤对庄椿⑥。韩五鬼⑦,李三人⑧,北魏⑨对西秦⑩。
注释①獬豸:传说中的神兽,形似羊,有一角,见争讼者,能用角去顶触理屈者。②麒麟:传说中的神兽,形似麋鹿,牛尾,狼蹄,有一角,是仁慈吉祥的兽,出现则天下大治。③韩卢:犬名,又叫韩子卢,战国时期韩国的一只善于奔跑的猎犬。《战国策·秦策三》:“以秦卒之勇,车骑之多,以当诸侯,譬若放韩卢而逐蹇兔也。”④苏雁:苏武用来传递书信的大雁。《汉书·苏武传》记载,汉朝的苏武出使匈奴被扣留了十九年,后来两国交好,又互通使者。汉使追问苏武的下落,匈奴诡称苏武已死,汉使知道苏武流放的地方,就假称汉朝天子在长安射到一只大雁,大雁脚上系了苏武亲笔所写的书信。匈奴无法抵赖,只好将苏武叫来,让他归国。⑤陆橘:陆绩所收藏的橘子,参见九佳注。⑥庄椿:庄子在书中所提到的大椿树。《庄子·逍遥游》中说,上古有棵大椿树,“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是长寿的代表。元萨都剌《溪行中秋玩月》诗:“惟期母寿庄椿逾,有子愿效返哺乌。”⑦韩五鬼:唐代文学家韩愈曾作《送穷文》,文中提到穷鬼有五类,即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⑧李三人:唐李白《花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三人指自己、影子和月亮。⑨北魏:南北朝时,北朝的一个由鲜卑族建立的少数民族国家,也叫元魏、拓拔魏、后魏。⑩西秦:可指春秋战国时的秦国,因其地理位置在列国之西,故有此名;也可指晋朝时北方十六国之一的秦,为鲜卑族建立的少数民族国家,统治区域在今甘肃一带,431年为夏所灭。史书上称之为西秦。
原文蝉鸣哀暮夏,莺啭(zhuàn)①怨残春。野烧焰腾红烁烁②,溪流波皱碧粼粼③。行无踪,居无庐,颂成《酒德》④;动有时,藏有节,论著《钱神》⑤。
注释①啭:鸟叫。②烁烁:火光明亮的样子。汉李陵《赠苏武》诗:“烁烁三星列,拳拳月初生。”③粼粼:波光闪耀的样子。④《酒德》:即《酒德颂》,晋人刘伶所作,歌颂饮酒的功用。文中有“行无辙迹,居无室庐”之语。⑤《钱神》:即《钱神论》,晋人鲁褒所作,极言金钱之作用,以讽刺时局。文中有“动静有时,行藏有节”(钱的流通与否有一定的时节)之语。动和行,指钱币在交易过程中流通。静和藏,指商品未流通则钱币被收藏。
原文哀对乐,富对贫,好友对嘉宾。弹冠①对结绶②,白日对青春③。金翡翠④,玉麒麟,虎爪⑤对龙鳞⑥。
注释①弹冠:典出《桂辞·渔父》。又《汉书·王吉传》:王吉字子阳,他与贡禹为好友,互相推举提拔为官,当时人说,“王阳在位,贡公弹冠”(王吉做了官,贡禹就弹去冠上的灰尘,准备出来做官了)。比喻相友善者援引出仕。晋葛洪《抱朴子·自叙》:“内无金张之援,外乏弹冠之友。”宋孙光宪《北梦琐言》卷七:“唐襄阳孟浩然,与李太白交游。玄宗征李入翰林。孟以故人之分,有弹冠之望,久无消息,乃入京谒之。”②结绶:典出《汉书·萧望之传》所附《萧育传》:萧育和朱博为好朋友,两人互相推荐,都出仕为官。因为以前有王吉和贡禹的事,故当时人说“萧朱结绶,王贡弹冠”。结绶,佩好用来系官印的丝带,比喻准备出来做官。唐皇甫冉《杂言无锡惠山寺流泉歌》:“我来结绶未经秋,已厌微官忆旧游。”③青春:春天。按照五行学说,季节的春和颜色的青是相配的,故称青春。唐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④金翡翠:比金子还宝贵的翡翠鸟的羽毛,代指用其作成的装饰品。翡翠:鹬鸟。唐陈子昂《感遇诗三十八首》之二十三:“翡翠巢南海,雄雌珠树林。何知美人意,娇爱比黄金。”⑤虎爪:虎之爪;虎爪形。《山海经·中山经》:“有兽焉,其状如犬,虎爪有甲,其名曰獜。”《后汉书·舆服志下》:“佩刀……小黄门雌黄室,中黄门朱室,童子皆虎爪文。”⑥龙鳞:龙的鳞甲。《韩非子·说难》:“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説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后因以“龙鳞”指人主。宋梅尧臣《送马司谏使北》诗:“每逆龙鳞司谏諍,又持旄节使阴山。”
原文柳塘①生细浪②,花径③起香尘④。闲爱登山穿谢屐(jī)⑤,醉思漉(lù)酒⑥脱陶巾⑦。雪冷霜严,倚槛松筠(yún)⑧同傲岁;日迟⑨风暖,满园花柳各争春。
注释①柳塘:周围植柳的池塘。唐严维《酬刘员外见寄》:“柳塘春水慢,花坞夕阳迟。” 唐王建《汴路水驿》:“晚泊水边驿,柳塘初起风。”②细浪:微小的波纹。唐杜甫《城西陂泛舟》:“鱼吹细浪摇歌扇,燕蹴飞花落舞筵。”金元好问《梁园春》诗之二:“暖入金沟细浪添,津桥杨柳绿纤纤。”③花径:花间的小路。南朝梁庾肩吾《和竹斋》:“向岭分花径,随阶转药栏。”唐李端《暮春寻终南柳处士》:“入溪花径远,向岭鸟行迟。”④香尘:芳香之尘。多指女子之步履而起者。语出晋王嘉《拾遗记·晋时事》:“(石崇)又屑沉水之香如尘末,布象床上,使所爱者践之。”唐沈佺期《洛阳道》:“行乐归恒晚,香尘扑地遥。”唐杜牧《金谷园》:“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元王实甫《西厢记》第一本第一折:“若不是衬残红芳径软,怎显得步香尘底样儿浅。”⑤谢屐:典出《晋书·谢灵运传》:南朝宋诗人谢灵运嗜好登山,设计出一种专用的登山木履,其底部的两道齿是活动的,上山时抽去前边的齿,下山时抽去后边的齿,总能使木履的底部保持为平面状态。后人称这种木屐为谢公屐,简称谢屐。此字在平水韵中是入声陌韵的字,属仄声,故与下联中“陶巾”的“巾”字构成对仗。今读为jī,则是平声字。⑥漉酒:过滤酒。⑦陶巾:晋代陶潜自己酿酒,酒熟则取下头上葛巾来滤酒,用完后再把葛巾戴回头上。⑧松筠:松树和竹子。筠:竹外青皮,引申为竹子。此两种植物均耐寒,冬季不落叶,故称“傲岁”。⑨日迟:太阳移动得很慢,这是春天的景象。《诗经·幽风·七月》有“春日迟迟”。
原文香对火,炭对薪①,日观②对天津③。禅心④对道眼⑤,野妇⑥对宫嫔(pín)⑦。仁无敌⑧,德有邻⑨,万石(dàn)⑩对千钧。
注释①薪:柴火。②日观:泰山顶上的一座山峰名,为观日出的最好地点。此处“观”读“惯”,是借用这个去声(仄声)的读音和“天津”的“津”(平声)构成对仗。③天津:天津桥的简称,在河南洛阳市西南洛河之上,为隋炀帝所建。④禅心:佛教用语,指清静寂定的心境。南朝梁江淹《吴中礼石佛》:“禅心暮不杂,寂行好无私。”宋黄庭坚《听崇德君鼓琴》:“禅心默默三渊静,幽谷清风淡相应。”⑤道眼:佛教语,指能洞察一切,辨别真妄的眼力。《敦煌变文汇录·维摩诘经问疾品变文》:“必使天龙开道眼,教伊八部悟深因。”宋苏轼《与王定国书》:“粉白黛绿者,俱是火宅中狐狸射干之流,愿公以道眼照破。”⑥野妇:村野妇女。明何景明《古松行》:“傍枝出地子成树,野妇山樵摧作薪。”⑦宫嫔:帝王的侍妾。⑧仁无敌: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孟子说:“仁者无敌。”意思是用仁德统治天下的人,没有人能与他对抗。⑨德有邻:出自《论语·里仁》:孔子说:“德不孤,必有邻。”意思是有德行的人一定会有人帮助。⑩石:重量单位,《汉书·律历志上》:“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
原文滔滔三峡①水,冉冉②一溪冰。充国③功名当画阁④,子张言行贵书绅⑤。笃志⑥诗书,思入圣贤绝域⑦;忘情官爵,羞沾名利纤(xiān)尘⑧。
注释①三峡:据明陆应阳《广舆记》记载:“三峡巴蜀地,明月峡、巫山峡、广泽峡也。”②冉冉:慢慢漂流的样子。③充国:赵充国,西汉武帝时的著名武将,在讨伐匈奴、西羌的战斗中屡立战功。④阁:麒麟阁,汉武帝时在未央宫内所建的一座高阁,汉宣帝在阁中画了汉代十一大功臣之像,赵充国的像便在其中。⑤子张言行贵书绅:典出《论语·卫灵公》:孔子学生子张问孔子关于“行”的问题,孔子回答了他,子张当时手上没有记录用的竹简,便写在自己衣裳的大带上。绅,古人衣裳上的大带。行,中古有两个读音,一为平声(行走、行为,庚韵),一为去声(品行,敬韵),此处是用平声字的意义、仄声字(去声)的读音,和上一句的平声字“名”构成对仗的。⑥笃志:专心致志;一心一意。⑦绝域:极其遥远的地方。《后汉书·班超传》:“愿从谷吉,效命绝域。”⑧纤尘:细小的灰尘,喻指微小的、不值得看重的东西。
十二文
原文家对国,武对文,四辅①对三军②。九经③对三史④,菊馥(fù)⑤对兰芬。歌北鄙⑥,咏南薰⑦,迩(ěr)⑧听对遥闻。
注释①四辅:官职名,见于《尚书·洛诰》,指天子身边的四个辅佐大臣。后代帝王的“四辅”所指官员不一,都是依托《尚书》所说而产生的。②三军:古时指中军、上军、下军或中军、左军、右军。二千五百为一军,三军者法天、地、人也。③九经:儒家的九部经典,各书所说的名称小有不同,宋代刻印的《九经白文》所列的名称为:《易经》《尚书》《诗经》《左传》《礼记》《仪礼》《周礼》《论语》《孟子》,这是唐宋时期形成的名称。加上《孝经》《尔雅》《公羊传》《穀梁传》,就成为儒家的十三经了。④三史:魏晋六朝时以《史记》《汉书》《东观汉记》为三史;唐以后《东观汉记》失传,便以《史记》《汉书》《后汉书》为三史。⑤馥:香。⑥歌北鄙:殷纣好为北鄙之乐,其忽然败亡,北鄙之乐成为杀伐之声。典出《孔子家语》卷八《辩乐解第三十五》:“殷纣好为北鄙之声,其废也忽焉。”鄙,边境上的城邑;北鄙,代指北边边境地方的歌谣。⑦咏南薰:典出《孔子家语》卷八《辩乐解第三十五》:圣明天子虞舜弹五弦之琴,唱南风之歌,歌词里唱道:“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薰,和煦;南薰,南风,代指南风之歌。⑧迩:近。
原文召公周太保①,李广汉将军②。闻化蜀民皆草偃(yǎn)③,争权晋土已瓜分④。巫峡⑤夜深,猿啸苦哀巴地⑥月;衡峰⑦秋早,雁飞高贴楚天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