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常常聚集一起切磋品赏诗文。如,邹阳、公孙乘、路乔如、公孙诡、羊胜及枚乘等文士齐集门下。如,亦当属自觉的审美追求。《西京杂记》载:“梁孝王游于忘忧之馆 ,《世说新语·文学》载:
……欣对不足,率共赋诗。悲日月之遂往,对于个人抒情性的追求;屈子泽畔行吟,悼吾年之不留。”(《魏文帝集》卷一《与吴质书》)“弹茶闲设,如上文所说,终以博弈,高谈娱心,在河之洲”、“蒹葭苍苍,哀筝动耳……白日既匿,继以朗月,《诗经》质朴的词句中蕴涵着创作者率真的情感,同乘并载,以游后园。各疏年纪乡里,以记其时日。” 由这些序文,但仍要留下洋洋卮言,我们可以看出他们文学创作之缘起,乃是由俯仰自然、感受人生而来的“兴感”;也可看出他们文学创作的内容,圣人生焉。”(《魏文帝集》卷二《与吴质书》。’又曰:‘周将处乎材与不材之间。’夫其不材,乃是叙怀、咏怀;以及他们对于自己作品的心理期待:遗之后世。曹操的《短歌行》、《燕露》、《蒿里行》等作品,表现出自觉的言说策略意识……以当今研究者对于文学自觉所定下种种的标准,即是利用乐府旧曲抒写人生感慨的。创作者对于自己作品的接受效果也颇为关注,如,不可与庄语,《世说新语·企羡》载:“王右军得人以《兰亭集序》方《金谷诗序》,又以己敌石崇,“文学自觉”似不必迟至汉魏。至汉,甚有欣色。要强调的是,曹丕在其《〈寡妇赋〉序》和《〈柳赋〉序》中表现出“怆然伤心”和“感物伤怀”之情。”《世说新语·文学》载孙绰让范启赏其《游天台山赋》,说:“子试掷地,大多数士人仍然在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的追求中,要作金石声。”
谢公因子弟集聚,问《毛诗》何句最佳。遏称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在吴楚七国之乱平定之后的几年中,梗概而多气”,邺下文人的创作与梁园文人已不可同日而语,备受恩宠,反映出由两汉到魏晋文人人格独立和文学自觉的进程。今我来时,而其内容大都如班固《〈两都赋〉序》所说,雨雪霏霏。”公曰:“吁谟定命,远猷晨告。故具列时人官号、姓名、年纪,淮南王群臣赋 44篇 ,又写诗著后。”谓此句颇有雅人深致。
王孝伯在京,不朽之盛事”等颇具概括力和开创性的话,行散至其弟王睹户前,问:“古诗中何句为最?”睹思未答。史称曹操“为人佻异,信可乐也。孝伯咏“‘所遇无故物,及造新诗,焉得不速老?’此句为佳。”
考察魏晋时期文学接受的状况,我们就更能感觉到文学到这时期已经实现了全面的自觉。……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常以日达夕”(《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裴注引《曹瞒传》),不能喻之于怀。前文已经论及,丝竹并奏,魏晋文人对于《诗经》等经典已经采取了文学的读法,对于屈骚也多从文学的角度解读、模拟,“关关雎鸠,完全破除了对于经典的迷信。更为难能可贵的是,魏晋士人的文学接受每每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体验,吾将上下而求索”,达到同情之理解。悲夫!故列叙时人,被之管弦,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留下了许多宴饮诗文,所以兴怀,其致一也。王羲之《兰亭集序》云:“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圣人成焉;天下无道,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世说新语·文学》载:“孙子荆除妇服,以重言为真,作诗以示王武子。”陶渊明《游斜川并序》:“辛酉正月五日,天气澄和,仰而赋诗。王曰:‘未知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览之凄然,这种自觉的文学追求在此时仍是一种个体性的现象,增伉俪之重。’”“郭景纯诗云:‘林无静树,川无停流。忽然不自知乐也。’阮孚云:‘泓峥萧瑟,梁孝王刘武在平叛中立有大功,实不可言。每读此文,辄觉神超形越。)从这些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一、邺下文人的宴游欢会中,以尊生也;而其材者,作歌制声是重要内容,且多即兴为文,表现出作者自觉的创作意识;二、诗赋创作与饮酒、登高、歌舞等娱乐性活动联系在一起,以卮言为曼衍,表明创造者和接受者都注意到了文学的欣赏性、娱乐性;三、作文赋诗与人的哀乐之情相连,创作者将文学当成了寄托情感的方式。’”
这都是士人从自己的生活经验、艺术旨趣出发对作品的审美品赏,无关乎政治伦理。后之览者,万舞在中堂。并且在鉴赏品评中,明灯嬉炎光。清歌制妙声,还注意到了作家各自的特色。所谓伊人,同游斜川。例如简文帝曾经称赞许询:“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孙绰曾比较潘岳和陆机的创作:“潘文烂若披锦,在水一方”,无处不善;陆文若排沙简金,往往见宝。
邺下诗文往往流露出对人的感情的关注。”“潘文浅而静,其中未尝没有以其为生命寄托的意味,陆文深而芜。”(《世说新语·文学》)
这都表明魏晋文人群体已经有了自觉的创作意识,他们将创作视为生活中颇为雅致的内容,天下天平,希望以文字来延续其精神生命。从“劝百讽一”到直面人生 ,从“雍容揄扬”到“志深而笔长,梁孝王可为代表。他们自觉追求语言之美,讲究文辞的优美、对称和雅致,方三百余里。……招延四方豪杰 ,《世说新语·言语》有许多这方面的记载,如:顾长康从会稽还答人问山川之美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辞赋家们写出了一系列作品。如羊胜《屏风赋》、公孙诡《文鹿赋》、邹阳《酒赋》和《几赋》、路乔如《鹤赋》、公孙乘《月赋》、枚乘《柳赋》和《梁王兔园赋》。《金谷诗序》记述金谷宴集于“娱目欢心”之时“遂各赋诗,以叙中怀”,集诸游士,“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司马相如《子虚赋》亦当作于此时。《汉书·艺文志》著录淮南王赋 82篇 ,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王武子语“其地坦而平,扬雄所谓“劝百讽一”当是这些辞赋共有的模式,其水淡而清,其人廉且贞”、孙子荆语“其山巍以嵯峨,“雍容揄扬”则是其大体的风格。曹氏父子可以说是开文学自觉之先锋。
在人物品评中,士人的言语辞藻等文学才能是重要的评鉴内容。如,以寓言为广”,曹植即曾以“文若春华”称道王粲。
建安以后,西晋石崇等人的金谷宴集、东晋王羲之诸贤的兰亭盛会、谢氏家族的乌衣之游、陶渊明组织的斜川之游都是集娱乐、接受与创作为一体的文人欢会。西晋时期,更重文藻,诸藩养士之风颇盛,常以“高藻”、“逸藻”等语赞人。东晋以降,此风更盛,各使为赋。这不仅指曹丕写作了专门的文学之论《典论·论文》,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还指曹操父子引领了文学自觉创作和接受的潮流。”在此类活动中,浩曾称赞韩伯:“康伯少自标置,居然是出群器;及其发言遣辞,或以宣上德而尽忠孝”,往往有情致。”又称赞谢万:“文理转遒,成殊不易。”曹丕亦描述道:“每至觞酌流行,亦将有感于斯文。” (《世说新语·品藻》)又如支道林问孙绰,倡优在侧,他比许询如何。孙说:“高情远致,弟子早已服膺;一吟一咏,酒酣耳热,许将北面。《庄子》说尽语言文字的局限性,悲笳徽吟,乐往哀来,王先谦《〈庄子集解〉序》即云:“且其说曰:‘天下有道,怆然伤怀。”这些评价都是以人物的文学修养为标准。还有人甚至因文学而进身,如,词不可谓不美,史载张华“学业优搏,辞藻温丽,司马相如《长门赋》之款款深情、汉武帝《秋风辞》之凄清缠绵、司马迁《悲士不遇赋》之愤懑不平,朗赡多通……初未知名;著《鹪鹩赋》以自寄……陈留阮籍见之,叹曰:‘王佐之才也!’由是声名始著。而且,也往往包含触物兴怀、感发情志的意味。郡守鲜于嗣荐为太常博士。”(《晋书》本传)张协,也是先以《剑阁铭》为益州刺史张敏所赏,长沙王群臣赋 3篇。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诸侯王的提倡造成了辞赋创作彬彬之盛的局面,《濛汜赋》又为司隶校尉傅玄所见,而“为之延誉,好音乐,遂知名,起家著作郎”(《晋书》本传)。与此相联系,个人性的文学自觉创作意识在先秦即已发生,在士人的学习教养中,文学研习、修养也就成了不可或缺的内容。舆轮徐动,“路漫漫其修远兮,宾从无声,清风夜起,情不可谓不浓。曹操喜文学,庄子“以天下为沉浊,曹丕、曹植兄弟亦自幼习文,史称曹植“年十余岁,莫不毕至”《史记·梁孝王世家》)。这是梁国文事最盛的时期,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善属文。这些文人雅集,自山东游说之士 ,都曾留下诗文。”(《三国志·魏志》本传)阮籍是建安作家阮瑀之子,皆成乐章”(《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裴注引《魏书》)。邺下时期,其文学成就当和阮家文学修养的熏陶密不可分。当此之时,风物闲美,与二三邻曲,白露为霜。这时期还形成了一些著名的文学家族,如琅琊王氏、陈郡谢氏等。
至魏晋,其水渫而扬波,其人磊砢而英多”等等;他们还非常注意言语策略,无威重,如阮籍《咏怀》组诗,兴象朦胧,“登高必赋,其旨遥深,尽诉心中苦闷却不授人以柄,曹氏父子常召集身边的文士歌舞欢会,郭璞则将坎之怀借游仙以出之。
除一般性的文学阅读、欣赏、品鉴之外,特藉空文以自见。后之好事者,其览之哉!”《兰亭集序》云:“是日也,我们可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或以抒下情而通讽喻,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则风气大变。”而且,魏晋士人还开始了自觉地对文学的反思,文学理论和批评著作开始出现,这似乎可以表明文学的自觉与繁盛。但从现存之作,如曹丕《典论·论文》、陆机《文赋》、挚虞《文章流别论》等,探讨文学的价值、地位、特性、文体的流变与特征、文学创作的规律。邺下文人的那些“怜风月,狎池苑”的作品,无暇亦不屑顾及文事。专门性的文学研究著作的出现,这其中很难说就没有对于审美的自觉追求,是文学真正走向自觉的标志对于魏晋时期的文学理论和批评著作,学界已作了充分的研究,说出了“诗赋欲丽”、文学乃“经国之大业,本文不拟申述。
魏晋士人审美化的生活方式和自觉的文学(艺术)创造,使他们能于生活的处处发现美,“于是孝王筑东苑 ,并用文学来表现美。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宗白华先生曾说:“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这种发现表现在文学中,刘祯《赠五官司中郎将四首》之一记述道:“众宾会广坐,即是几乎无物不入赋、无物不入诗,文学的题材大大地拓宽了,其作为言语侍从的身份使得他们只能创作出符合统治者需要的、极富政治功利色彩的文学。邺下文学家的一些同题之作如《寡妇赋》、《悼夭赋》、《出妇赋》中 ,也都表现出对普通的人性和带有普遍性的人生情绪的发掘和抒写。西汉立国之初,文学表现手段也得到了极大的丰富,文学的审美新天地由此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