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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空蓝而清澈,午后的太阳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如同凶狠毒辣的野兽。

肖菲儿抱着妮妮,用手替妮妮遮着额前似火的阳光,刘新云在她的身后紧走过来,

“谢谢,菲儿小姐,”伸出手便欲从肖菲儿的怀中接过接过妮妮,“妮妮,跟阿姨再见,我们要回家了了。”

肖菲儿不着痕迹的躲过刘新云伸出的手臂,脸上闪过决然的神情,眼睛里蕴含着凝重的光芒,含着笑对着妮妮,

“妮妮,阿姨带你去见太奶奶,好不好?太奶奶养了好多的小动物,我想妮妮肯定会喜欢。”

妮妮拍着小手,纯真的小脸上一副兴奋的模样。

“真的吗?妮妮最喜欢小动物了,阿姨都有什么动物呀?”

刘新云皱皱眉,肖菲儿的给她的感觉,对妮妮好的有些莫名其妙,

“菲儿小姐,不麻烦了,妮妮的妈妈还在家里等着呢,片子拍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肖菲儿唇角勾起笑意的弧度,炫人的黑眸闪烁着,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她有些紧张、兴奋··血浓于水,妮妮是她的希望,是她的机会,她绝对不允许她的希望落空,而奶奶最重视的是血脉,妮妮是她和霍子楚的孩子,想承认妮妮,首先就要承认她。

从复杂的思绪里慢慢的转了出来,肖菲儿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含笑看着刘新云,表现的很坦诚、自然。

“阿姨,我很喜欢妮妮,而且我和妮妮的妈妈很熟,桑怡以前和我关系很好。都中午了,我们还没吃饭,到我家坐一会,吃过饭之后我会把你们送回去,好不好?”她平和的语气像似在询问,而语调却不容拒绝。

“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

“外婆,我们就去一小会,看完小动物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妮妮带笑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向往,

刘新云一阵沉默,看着肖菲儿抱着妮妮上了车,无奈跟了过去。

肖菲儿红色的车子急速地行驶着,直接开到霍家别墅,妩媚的脸孔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走入大厅,奶奶在看到肖菲儿的瞬间,不留痕迹的皱了一下眉,眼光最后停留在妮妮的脸上,竟不能移开,

一张粉妆玉琢的小脸,晶莹如雪,一双晶亮的黑眸子,明净清澈,对着奶奶一笑,黑眸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灵韵也溢了出来,微翘的小鼻子,粉嫩的小嘴唇嘟嘟着,

奶奶有些发怔的看着妮妮,对这个孩子,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菲儿,这孩子是谁?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奶奶满脸疑惑地看着肖菲儿,

肖菲儿抿抿唇,奶奶的反应她已看在眼里,这就是血缘关系,妮妮身上流的是霍子楚的血,是奶奶的血脉,所以奶奶觉得妮妮熟悉,奶奶喜欢妮妮!明亮的眸光一转,唇角流露着一抹奇异的笑意。

“妮妮,快喊太奶奶!”

妮妮抬起头,一张如瓷般的脸上眨动着轻灵的黑眸,稚嫩的声音充满询问,

“太奶奶,是不是这里有很多小动物?可以让妮妮看看吗?”

“妮妮,那个房间有小猫咪,你先和外婆去看看,”肖菲儿指着大厅一侧的屋子,妩媚脸庞,流露出难掩的欢喜的神色。有些焦急的拉着奶奶去了另一个房间,

“菲儿,你说什么,妮妮是你和子楚的孩子?”房间内听完肖菲儿的话语,坐在床上的奶奶仅仅只是呆怔了几秒,而后欣喜的情绪便被掩饰过去,白皙的脸上是琢磨不定的的神色。

“奶奶,我也没想到,桑怡会生下孩子!也许是她对害我失去孩子有所愧疚,良心发现了,才会生下孩子来做弥补,可是不管怎么样,有孩子是最好的,奶奶您不是盼了多少年了吗?现在终于有了,妮妮是我和子楚的孩子。”

奶奶看着对面的肖菲儿,身材婀娜,紫色长裙衬托的肤若凝脂,艳丽的不可方物,灿烂的容颜,黑亮又迷人的眼眸里闪烁着就像一道炫人的光簇。

奶奶站起身,轻笑笑,神情淡得不易察觉。生命真是奇妙的事情,从妮妮的脸上可以看到另一个人的脸孔,得到似是而非的面容,那是熟悉又陌生的。

“菲儿,奶奶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子楚和桑怡的婚期已经定了,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只一瞬间,肖菲儿灿烂的笑容有些收不回来,

奶奶捉摸不清的神情令她心惊。

怎么会这样?奶奶见到妮妮不高兴?为什么跟自己期待的、设想的不一样?

肖菲儿怔怔的看着奶奶,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相信。她的眼神渐渐黯淡无光,嘴唇上的笑意也逐渐变得有些苦涩。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看奶奶,

“奶奶,妮妮是我和子楚的孩子。”肖菲儿重复着,

“奶奶知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爱着子楚,从没改变过,一丝一毫都没有,况且我们还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就算不考虑我,为了孩子,我和子楚···”

奶奶犹豫一会,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只是一瞬间便没有任何痕迹。

“菲儿,妮妮是你和子楚的孩子,这永远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奶奶也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在一起。无疑这样对孩子是最好的。”

“即然这样,奶奶为什么还要···”

奶奶静静地看着肖菲儿,慢慢的把眼光调到窗外,在脑中把霍子楚、肖菲儿,还有让她不糊不清的桑怡过了一遍又一遍,感情真的很复杂,但是奶奶的脑中最清晰的是霍子楚这几年让她心痛的表情。

调回眼光,奶奶一脸的凝重,

“那是因为奶奶知道在子楚心里除了桑怡,任何人也住不进去,四年前你们三个人代孕的事情奶奶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道你们当时是什么情况,但这四年子楚是怎么过的只要奶奶最清楚,菲儿,让子楚为了孩子放弃桑怡是不可能的,四年前的桑怡什么样奶奶忘记,但是桑怡能生下孩子,只能说明她爱着子楚、爱妮妮,虽然妮妮是不属于她的孩子,”

肖菲儿静静地站着,心里传来一声巨响,好象是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妩媚的脸孔瞬间苍白,炫人的黑眸里瞳孔却渐渐阴冷的地紧缩。冰冷从她的胸膛渐渐蔓延至全身,

却原来希望和失望的交替只是几秒钟,甚至一瞬间。

“奶奶,这四年子楚是痛苦的,我哪?我的痛苦会比他少吗?桑怡爱子楚,我就不爱吗?”肖菲儿大滴大滴的泪珠扑簌簌滚落到地上。

奶奶心头猛然有种酸酸的感觉潮水般涌了上来,她听出肖菲儿声音里的脆弱,夹杂着一丝悲伤。

感情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各有各的坚持,各有各的伤痛!

“菲儿,子楚对你一直都觉得很亏欠,很歉疚,”

“可我要的不是歉疚,”

“菲儿,告诉奶奶,你爱不爱妮妮?”

“她是我的孩子,奶奶,我当然爱妮妮。”

奶奶走到窗前的矮柜旁,打开第一个抽屉,在里面拿起一款红色手机,慢慢的摩挲着,立即,奶奶的情绪像是受到了震荡,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把手机放好,关上抽屉,背对着肖菲儿,郑重的话语在奶奶口中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那就好,奶奶要守护子楚的幸福,奶奶也承认自己是自私,霍家的孩子只能留在霍家,如果你爱孩子,你就把孩子留给子楚和桑怡,只有这样孩子是幸福的。”

肖菲儿目光呆滞,脸上挂着泪痕,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她的希望不单单是变成失望,而是绝望,

下一秒,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喉咙透着有些炙热的火辣,她的眼中有某种情绪慢慢沉积。

奶奶打开另一个抽屉,在里面拿出支票,随手撕下一张,

“菲儿,这张支票可以随便填写,奶奶绝对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希望可以补偿你。”

房间内冷气很足,但肖菲儿突然觉得身体莫名的发烫,胸腔里升腾的火焰一扫刚才的冰冷,那团火有焚烧她的危险。

她一次一次问着自己,她该怎么办?

桑怡躺在床上,已睡醒的她,黑色如缎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说不出的慵懒,微侧身,清澈的黑眸停留在厅内沙发上的霍子楚的身上,离得有些远,她看不清他的脸。

“霍子楚——”

“霍子楚——”

她低低的一连喊几声,可并没有他的回声,桑怡错愕了半响,慢慢的在床上坐起来,下了床,走入大厅,

霍子楚坐在沙发上,头倚着沙发背上,动也不动一下,像是睡着了一般。

桑怡走近,才发现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霍子楚满脑子的思绪都被孩子占据,

妮妮是谁?长什么样?是谁的?为什么桑怡不跟他提起?他全然不知。

桑怡走到茶几旁,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猛然回神的霍子楚,从沙发上突地站起来,一脸探究的看着桑怡,

“桑怡,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喊我?”说完揽过她,拥坐在沙发上,

“我都喊你好几声了,你都不理我!”

“是吗?”霍子楚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略显苍白的面容,丰盈润泽的双唇,虽然脸色好了些,但还是透着一副病态。

心口一阵闷痛,他深呼吸,

为什么她总能那样轻易地就让他心痛?

“霍子楚,告诉我,你怎么了?”

“妮妮到底是谁?”霍子楚毫不掩饰地问出心中的困惑,但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表露任何情绪。

桑怡不由得轻笑一下,却原来他在猜测,还猜测的如此认真,闭上眼睛轻轻说:

“妮妮回来你就知道了!”

“等不了!”

“你这半天就在想这个问题?”桑怡睁开眼睛,一脸笑意,伸手抚上他的面颊,看得出来他很紧张,“霍子楚,我想喝水。”

霍子楚一阵沉默,放开她,在茶几上拿过杯子,而深邃的黑眸一直注视着她,她的笑容让他有些轻松,他在等她的答案,

“妮妮今年四岁半,我生的。”

一句话,戳开一直封存的那一层薄纸,

霍子楚的手指在杯子上僵硬收紧。眼底有凝重的暗光,心口处有冰冷的疼痛。他看着桑怡,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感情,喉咙又干又涩,说不出话来。

他微张着嘴,一脸茫然的模样,耳膜轻轻地轰轰作响,下巴绷得紧紧的,心脏也突然被收紧了。体内的血液忽然流淌得非常缓慢。窒息得半天都说不出话,他的背脊有点麻麻的刺痛,神情却看不出是惊诧还是喜悦。

桑怡看着他的神情,心里忽然闪过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轻轻地贴近他的怀里,手环住他的腰身,

他用力地抱住她,她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很僵硬,

妮妮是他自己的孩子!他猜测了无数种可能,可唯独没想到四年前桑怡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如此近的距离,他深深凝视着她,眼底有灼热而深沉的感情。她的睫毛长长,轻轻颤动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为我?我还以为那孩子··”他的喉咙就像被一根鱼刺卡住,生疼。

他紧紧搂着她,不再说话,心情早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喜悦却夹着淡淡的心痛····桑怡只觉得眼窝有些发热,她是满足的···

一阵清脆的铃声突兀的响起,

霍子楚拿过手机,放到耳边,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搂着她,

“奶奶,怎么了?”

桑怡只是静静地依偎再霍子楚的怀里,她感觉到霍子楚在听到奶奶的话后,搂她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

“奶奶我知道,交给我吧,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事的。”霍子楚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挂断电话,霍子楚凝视着桑怡,幽深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

“桑怡,奶奶有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去办一下,你自己在家行吗?”

“可以,很急吗?”桑怡的心不知为何莫名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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