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写了整整两年。
自二○○七年的五月一日开始,中间断断续续地停笔,终于在二○○九年的一月把它熬了出来,之后又搁浅了一段日子,多日不见,再看到自己的作品产生的陌生,让我不由得认可罗兰·巴尔特所言的“作者已死”。重新审视这篇作品,又有太多不满意之处。可无奈当初创作时间太长,拉长了战线。让我重新体味当时的心境去修改,无异于痴人说梦,怕改来改去改成四不像,倒不如不再动了,使当时的文字成为岁月孪生的见证,让我找回那丢失的岁月。
虽说作品写出来了,作者就失去了对作品的控制,爹妈也不能保证一定生出一个聪明儿子,但我绝不头昏,明白我要去创作的是一个普遍的学生形象,他在当今这个时代中所表现的立场和态度,以及在压力下所做出的选择。我需要他有一种代表性,代表我理解中存在着的那一部分人们。虽然代表别人本身就是一种暴政,但不被代表的群体们将更加失落。
这个代表他不够理想化,也许用现在流行的词叫意淫,他漏洞百出,错招连连,在他身上,也许看不出人性的光辉之处,但从根本上说,他又可以算是个良善的老好人。作为一个八十年代末期出生的人,我理解到了时代选择了我,同样造就了我的命运,我的成长就是时代和社会最好的作品。
既然是年轻人,那么青春就是不可避免的话题,在我的眼中,青春也许并不是那种故作姿态,无边无际地忧愁着。更多的时候,青春是完美无瑕的肉体正在被污浊侵蚀。而青春的黄昏时刻,几乎也就只剩下污浊了。也许黄昏时刻的青春是一种尴尬的滋味,青春美好的幻觉更多成了鸡肋,而无休无止需要清醒的自警也绝不是得意的事情。
既然是青春,那么就会有爱情,我喜欢唯美的爱情,可我笔下的爱情一点也不唯美,也许还粗糙而残忍,像是没有被修图软件修改过的风景图片。正儿八经地分分合合让人心生厌倦。
爱伦坡曾经道:“一个漂亮女人的死去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富诗意的题材。”可现在是文明社会,无缘无故的死去难以振奋人的神经,我对人物绝无生杀大权,也不会给他们生离死别的机会。
毕竟作品已经成为了过去,我在这里所说的话,也不足为信,只是此刻我无法得到来自过去的我的同意,只好越俎代庖了。我把这部作品献给我那久违的记忆,一段无足轻重的岁月。
【王雪璞】
2009.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