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白鸟之岛上,日子依旧像鱼汤与咸菜一样幸福的过着。春天来的时候,疾病是难免的吧,一向身体健康的小故也患起了头痛。
伽南称是春风的缘故,春天的海风比冬天的来得更可怕,因为这个季节的海风会卷送着海上的温热的气流涌向小岛,会带来燥热地的病菌,这是他听当地的一个老人说的,那是一个特别老的老人,他的胡子可以从堂屋他坐着的席子上一下一直地托到院子里,为了不踩到自己的胡子,也不让别人踩到自己的胡子,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开始倒着走路了。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连鹅黄的小鸭子都长成了大鸭,可是小故依旧在床上躺着无法起身。
“骨头都苏了……”她痛苦地对伽南说,于是他开始帮小故捏着身上的肌肉,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怎么办呢?”婆婆,疏影还有荐盏成天想着小故的病,什么药都吃了,可是依旧是不管用,“我去找海望之医。”疏影对婆婆道。
“不成!”婆婆立刻阻止,因为那老头阴阳怪气的,他每救一个人必当要来求医者以其最重要的东西交换,婆婆真的想不到如果疏影去的话,他会提出什么条件来,如果疏影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又怎么对得起左胤死前的重托,又怎么对得起左安儿呢?她真的想不到,如果疏影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小故到底要怎么样……“把她的名字改掉吧……”伽南走过来道。
他的一句话啊,听得在坐的三个人都惊愕不已。是啊,为什么没有人想到这件事情呢?“小故”还是父亲给她起的那个名字——有邪恶的意图的一个名字,可是为什么没有想到要将它改掉呢!疏影的眼角开始有泪花垂下……“小洛,她应该叫小洛的……”她那样说着站了起来,用双手捂住了脸庞,她痛恨了,她痛恨于自己的忽略,虽然只是一个名字而矣,可是每一个人都会拥有一个带有美好意像的名字不是吗?
“我曾经对她说过,关于名字的事,可是她不听……她说,‘姐姐他们都是这样叫的,叫习惯了,再改就难了,再说姐姐那样叫的,小故就喜欢’。所以,如果是疏影你让她把名字改掉的话,她一定会听的……”他这样说着,然后扭过头去向外面走,“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他最后那一句话说得声音低低的,可是疏影分明是听到了,伽南,他对小故是多么的在乎啊……从那以后,所有的人都叫她小洛了。她依旧是高兴着的,因为,姐姐也好喜欢那个名字啊……本来就是想要叫那个名字的。
“姐姐,我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也会拥有一个新的身体,另外一场新的生活对吗?”她的脸已经烧到火红了,可怕的喘息着,原来幸福也可以看起来那么的悲伤。
或许,是小洛,她在时不时的于痛苦之中展示自己的幸福吧。
只是小洛的病依旧没有好,她的背整个的酸掉了,连坐起来都很困难,昨夜下雨了,她现在住的是朱雀叔叔按照村子里的居舍建造的一个小房,本来是给婆婆住的,因为她年龄大了,怕爬上爬下的万一摔跤,可是经过小洛央求好久,竟是小洛首先搬了进去,婆婆没办法,只得再让朱雀再筑一间。
她努力地挣扎着来到窗前,屋檐上的白色的稻草,水滴顺着秸杆滑下来,“吧嗒——吧嗒”地落在墙角,那里整齐地排列着一溜水坑,小小的,下面是白沙,是因为用岩板打了地基的缘故,所以这里的水很难湛下去。
她仔细地看着,窗外有鸭子欢快的叫声,她惊叹着自己的小鸭子为什么长那么快呢?照这样下去,它们夏天的时候就可以下蛋了……她一不小心碰掉了窗前的一只瓦罐,于是那群鸭子便吓得“呱呱呱”地跑掉了,她挣扎了一下想要追它们,可是,却连提脚的力气也没有。
船长不在,如果它在的话就会背着自己到河连转一圈了,由于春醒的缘故,村子里总是会有很多蛇,那些蛇经常爬进鸡笼子里偷鸡吃,现在船长一定是在村长等人的带领下带河边那里去捕蛇了。
她这样想着,心里失望极了,为什么疾病一直不肯消失了,小故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误的事情不是吗?哦,对了,我现在叫“小洛”了,以后都不再叫小故了……那样的话,我就不会死……伽南站在窗外望着她,“小洛要出去吗?”
小洛点点头,“我们去河崖吧,我想看船长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