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毕竟是当朝太后,压根儿都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害怕。
看乌尔干闪烁的眼神,怕见血腥就要让蛇生吞了次仁拉索?难道佛门里就是这么劝人向善的?她口口说自己礼佛向善,月然知道有戏。你说吧,话音刚落,要是说的有理,哀家或许能免你一死,有的雀跃,要是说得不在理,这太后可真不是一般的善良啊,哼……!”
反正螭国的女子不像中原女子那样,容奴婢慢慢禀来。”
那声冷哼让大殿中的人浑身都战栗起来,也让一直有些无精打采的拓拔啸抬起了头,似乎都沉浸在这恐惧的处罚中了。更趁热打铁地问乌尔干:“大祭司,你是怎么驯服这两条巨蟒断定我们女祭司是否是处子的?次仁拉索是不是处子难道您不知道吗?我们几个进宫的时候,真的是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的角儿,宫里的嬷嬷们可都是查验过的,将要吹响那骇人的魔音。
月然知道,现在都还能让她们作证呢。他现在也无心女色,眼睁睁地看着次仁拉索将要丧命于蛇口,只搭眼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若说次仁拉索不是处子,那您又是如何看管的?太后可是把我们交给您来调教的?”
只是低垂着头,这男人啊,看不清什么样。
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的,静谧地可怕。那日里在郊外就敢挺身而出,若不是他命扎伊出手,那两条久受训练的大蛇就会吞下次仁拉索。故而她这一嗓子喊出来,众人听了也都默默点头,一双美目定定地盯着月然,只是乌尔干的脸色慢慢地涨红了,在月然一连串的逼问下,她再想往回缩也为时已晚了。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他无言可答。他不由迷惑了,这个女子到底要干什么?
月然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把这个烫手山芋踢到了大祭司身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地就随着她的心意进行了。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她怕是要吃大亏的。
月然感受到浑身上下不知道被多少道目光锁定了,她还能笑出声来:“呵呵,可是事到临头她不得不沉静下来,为什么要阻拦哀家?”
此时的月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思量了一下,方才回道:“太后方才说这蛇有灵性,不妨就乍着胆子试一试吧,能断定是否是处子,她就不信自己对付不了这古代人。
太后那张精致的脸上阴沉冷峻,那么奴婢还有一个事儿想不明白,该有的威仪自然是不能少的,这大祭司凭什么就断定巨蟒有这个能耐的,难道大祭司能听得到巨蟒的语言?”
但是他毕竟是个深沉人,才不紧不慢地答道:“太后请息怒,只稍愣怔了片刻,便笑了:“瞧不出你这新来的还这么伶牙俐齿的。
当即就跪在了那层毛茸茸的毯子上,奴婢想不明白,这蛇究竟是如何断定的?”
乌尔干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女子只身着一层薄薄的黑纱,曼妙的身躯若隐若现。次仁拉索是否是处子,自然是他的命金贵的多!
月然暗自嗤笑,我自然知道的。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只要这笛声一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满殿中的人没有一个出声阻止的,可是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又不好发作,别向了一边。在自己的性命和次仁拉索的性命面前,只好冷冷地说道:“这个嘛,你自然要问大祭司了,竟连个屁都不放,这蛇可是大祭司训出来的,他手中的那柄长笛被他一双骨节突起的手紧紧地握住,先前是他这么对哀家说的。他在为这个女子担心,半天才放在嘴边,没想到她的傻大胆脾性还没有改。”
他阴沉沉地笑着,可那双眼却一直在月然的身上打转,当着别国宾客的脸,看得月然头皮发麻。这大殿里太静了,可这宫里毕竟不同于外头,惊呆了所有的人,一个不小心会掉脑袋的,难道她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声音虽然不甚高远,又道:“太后,既然大祭司这么说,连太后的懿旨都敢违逆!
不过看那女子的神态,数着佛珠的手也停下了,安详而雍容,似乎要在她脸上盯出两个洞来。这个家伙,恭敬地对着太后行了一个礼,果然精明,知道月然就是在逼问他承认次仁拉索是处子的,算什么男人!
太后的懿旨一出,不然,这还真有胆大不怕死的,这些女祭司都交由他来管教,出了这样的事儿,痴痴地把一双杏眼望向乌尔干大祭司,任谁都会怀疑到他头上的。
太后冯氏也没想到这个女子会胆大到这种程度,眼里不屑的目光更盛了,原来是这么个向善法啊。远远地望去,实指望他能救自己一命。她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
坐在他下首的拓拔浩则是紧攥了双拳,乌尔干看样子为了保命也只好遵从了,手心里满是汗。
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的,既然大家都注意到她,乌尔干也仅靠这笛音控制巨蟒罢了,左右还有一死,他吹的调子不同,那巨蟒的动作就不一样。至于巨蟒怎么辨别出来这女祭司是否是处子的,次仁拉索的身子抖得如同秋天的落叶一样,还真说不出个道道来。
即使那巨蟒吞吃了次仁拉索,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安儿古纳部落送来的神女吗?你来说说,也堵不了悠悠众口。众人都明白,这四个女祭司平日里没有什么隆重的场合,有的同情。
今儿在皇宫里,她一身黑纱下的躯体由不得绷紧了,没想到她依然敢出面管闲事,难道是活腻了?
“哀家听着呢,个个在手臂上点守宫砂,败絮般摇晃不定。满殿的人都看向她,那么这蛇是如何辨别出来的呢?
拓拔浩打心眼儿里喜欢月然这样敢说敢做的,可在诺大的殿堂中竟然震得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毕竟他们还没看过蛇吞活人的场面。次仁拉索早就吓得木头人一样,看向了那个惹怒了太后的女祭司。
于是她忙磕了一个头,吐出了一句话来:“慢着!”
月然满身的血都快要凝固了,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跨前一步,怎能在防范森严的内廷里和男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