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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熔情色伦理 惊艳震撼于一炉(2)

细看该片由两个故事组成,第一个故事是从三个年轻人抢劫银行开始。抢劫犯之一王要去机场之前,接到女朋友从美国打来的传呼,接着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与警察对峙、生死攸关,年轻人却问“什么是爱情”这样突兀的问题,竟把额头有可疑伤痕的男人问得张口结舌。面对女朋友的变心,该怎么办?年轻人轻率选择了死,向自己太阳穴开枪。结束生命前他说:连爱情都不怕,还怕死吗?

第二个故事是围绕着警察展开。警察妻子王梅与儿子的游泳教练有暧昧关系。一个男人面对妻子的红杏出墙,该怎么办?过去说亚洲是男权社会,但导演认为男人内心压力更大。妻子生日那天,丈夫说在旅馆开房给她庆祝,被妻子拒绝。她要去赴约。警察跟踪了抱着鲜花、手提蛋糕的“猛男”,在一间更衣室——情人幽会的地点审问他(同时也是审问自己)。当对方招架不住一连串的逼问,表示“这不公平”时,警察粗口反问:“公平?这个世界干脆按鸡巴大小排队就行了。”影片涉及了人类共通的婚姻、爱情和性的主题。中间有不少“儿童不宜”的一些镜头和对话。镜头长时间固定。令气氛更压抑、逼真,问话愈来愈深入,直面人生复杂隐秘的性心理和性行为。警察逼问情人,情人也拷问警察:“你跟她结婚了十几年了,你爱她吗?”

被情困扰,丈夫觉得妻子背叛是因为自己在性上不能满足她,但他们有婚姻,他仍然爱她。他想找出真相。“我今儿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告诉我真相。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爱不爱她。结婚十三年了、孩子七岁了你知道吗?可是今儿我约她不出来,她要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就让你给我搅和了你知道吗?”丈夫的痛苦让情人羞惭,抱头痛哭。艺术作品最打动人心的就在于它的真实性。当影片触及到人性深处的东西,甚至跟人某些经历联系起来,则必然会引起观众的共鸣。导演刘奋斗说我相信有爱情所以我拍这部电影,正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所以电影中的人有痛苦和困惑。”

影片没有简单把丈夫妻子或者情人以对和错来划分,而是血肉丰满的、按照当事人自身性格发展的逻辑来表现。丈夫知道妻子有外遇时,他的做法是:如果你还爱我,我还愿意和你在一起。不过他却是和妓女干的时候,发现自己“行了”。结尾颇具讽刺意味:妓女在床上为警察热身,问他:“你还要戴两个套吗?”他却吐出胸中郁闷:“待会儿干的时候,说你爱我。”

由焦雄屏制片,刘奋斗编剧并第一次导演的影片《绿帽子》在第三届纽约翠贝卡电影节上全球首映,获得了最佳故事片奖和最佳摄制者新人奖两项大奖。据悉,“翠贝卡”电影节是为了纪念“9?11”灾难,重建世界贸易大厦,由美国影星罗伯特德尼罗发起成立的影展。目前“翠贝卡”已经进入国际十大影展,每年参展的电影有250部之多。

作品总是遗憾的艺术。导演遗憾地说作品第一次面对观众,其实是个不完整品。因他第一次拍片,得到的资助毕竟有限。他认为在艺术创作上,没有谁比谁更聪明,只是有各不同领域的特点或者专业背景。“在创作过程我不希望简单的感官刺激。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知道片子涉及的敏感度,可能会与中国电影限制有冲突。所以这次是跟香港方面合作。资金由香港朋友出,放弃大陆市场,直接进入国际市场。”像这样由电影节到电影发行公司大概也是一条路子。该片和张艺谋等导演的大投资的“唯美”豪华古装大片相比,算是不玩电脑特技的、小成本的现实力作了。

观赏一系列的华裔导演新手的作品后,我忽然有一种感觉,那些公认的国际名导,也在面临着后起之秀的挑战和电影艺术的嬗变。名家的成熟和大气磅礴是电影发展史上的里程碑。然而创作观念和电影风格已经形成条框,尤其在主流意识的局限下,想要突破也是很难的。相比较而言,新手无所顾忌,更有颠覆传统意识、探索新的表现手法的活力和冲击力。

“土生仔”影片:风格幽默、情调温馨

除了一些反映生活在中港台地区的华人影片,在国际亚美电影节上还有几部首映的、关注亚裔美国人也就是ABC“土生仔”的片子,其中包括“The Motel”(《旅馆》)和由华裔影星陈冲出演的“SavingFace”(《面子》)是两部风格幽默、情调温馨的电

影。

由华裔影星、旧金山影视艺术委员陈冲主演的SavingFace(《面子》)也是这次电影节的看点。它是导演编剧AliceWu作为在旧金山湾区圣荷西出生成长的新一代,创作的首部电影长篇。片子拍得比较感性激情,也比较浪漫传奇,似乎不受传统社区影响。以轻松的手法带出三代华人的爱面子心理。涵盖

异族男女通婚、同性恋和老妻少夫等现实话题。

故事发生在纽约皇后区法拉盛。Wilhelmina(扮演者Michelle Krusiec)是一位成功的外科医生,也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女儿。她48岁的母亲WidowedMa(扮演者陈冲Joanchen)则是个单身女人。周末母女去参加一个华人社团的聚会,母亲想通过社交活动让女儿交一个男友。可是女儿的眼睛却只爱盯着年轻漂亮的女性。原来,她是个同性恋。而这个隐衷是为老一辈华侨所无法理解和接受的。过了一段时间,单身母亲竟突然令人意外地怀孕了,没有人知道胎儿的父亲是谁。于是,为了面子,母女俩决定要相互帮助。扮演母亲的陈冲一改过去的戏路,以多少有些喜剧般的演技,发挥出笑中有泪的效果。结局透露了她所怀的孩子,是来自比她年轻20多岁的小伙子。影片洋溢着温情,对角色做了比较人性化的处理。风格令人想起李安导演的电影《喜宴》。有人说《喜宴》在美国是以艺术电影而成功的。假如电影主题仍然是东方社会,美国社会以外的东西,那么都会是边缘化的。剧情交织着幽默和感人的内涵。有的观众评价,陈冲主演的《面子》,反映了华人家庭祖孙三代人的不同价值观。传统的、未婚先孕的、同性恋的,在多元社会中如何演变、如何共生。只是人生嘛,无所谓对错。只要活出自己,就行了。谁叫我们来到世上逛一趟呢?

不少导演编剧,已开始把关注的目光投射到美国华裔ABC内心隐秘的角落。描写他们在USA这个种族的大熔炉里,是如何生存和成长的。“TheMotel”透过一个13岁名叫Ernest的华裔男孩成长历程,诠释平淡人生所蕴含的泪与笑。作为少数族裔,男孩的祖辈三代共同经营一家小小的汽车旅馆,每天他必须清扫客房,更换床单、卫生纸和冲洗厕所,插空还要帮他单身母亲打理生意。他生性憨厚,加上比较肥胖,不时受到一些白人男生的欺负。

在一次图书馆举行的竞赛中,男孩子赢得了荣誉奖。冷漠背刻的母亲轻贬他的成绩,驱使他继续清扫客房和更换厕所纸。直到有天接待一个韩裔青年住客,在交往中产生了友谊。那个年轻人像兄长般地体贴关心他。给他买吃的、教他打球,还教会他开车。但年轻人酗酒和常带妓女过夜,生活很颓废。13岁男孩Ernest从打扫房间时发现丢弃的成人性杂志,怀着好奇心翻阅性爱画面;从门缝窥探年轻人和女人之间的秘密,不巧被他好管闲事的小妹打断。朦朦胧胧,他萌生性意识。黑夜里他试图手淫,被小妹咕哝一句梦话就吓得缩头。他喜欢邻家一个伶俐可爱的华裔女孩,在当地餐馆做waitress。有一天他开车带她去兜风,在郊外他忽然停下车,对女孩说我想跟你试试。女孩大惊失色,问他是不是疯了?男孩子嗫嚅说将来要和她结婚。女孩气愤地大骂,你神经呢,谁要跟你结婚?受挫的男孩一把将车钥匙甩出车外,撒腿跑了。这些细节令观众不断地发出笑声。

一段情窦初开的故事,让观众重温成长的经历;回味往日少年时光的青涩、尴尬。有几分惶惑,几分伤感和甜蜜。基调诙谐而轻松。但在轻松里也提醒了做父母的,切莫忽略在美华裔子女教育成长之隐患,甚至因为生活压力、忙碌或教育方式的简单粗暴问题。譬如严厉的母亲见韩裔青年与小妹亲热玩耍,忽地拉下脸面;别人恶作剧地怂恿Ernest和白人女孩试接吻,被母亲发现就一个大耳光扇去……不分青红皂白,打得男孩晕头转向,眼泪汪汪。

母亲夜晚看到孩子写的文章,俩人相互对望、流泪……透过泪水,观众看到了暖意和希望。

有趣的是,背景中的画外音一直是电视在播放国语的中港台新闻和国际新闻。这个由外公、母亲、男孩和小妹组成的家庭里,公公说粤语,母亲则英文生硬并夹带粤语,孩子们几乎只会说英文。非常生活化地表现了老华侨和新生代构成美国华裔的语言混杂现象。编剧导演对细节把握准确,在普通小人物生活里寻找亮色的艺术追求,给电影界吹来一股清新之风。

抢尽风头的纪录片《姚明年》

“为什么姚明这样吸引我们呢?”有人这样问:是他7尺6的个头?还是他羞涩的笑容?或是他代表冷战之后社会主义国家的运动员来美的神秘感?是他在篮球场可以控制局面、一改从前“东亚病夫”形象?还是他与美国职业运动员相比,带有比较单纯而清新的作风呢?他才22岁,不单要应付文化上的冲击,还要肩负人民的重托和希望;他艰难地面对强手挑战……

乘着电影节的春风,《姚明年》(The Year of The Yao)开始在美国频频亮相。88分钟纪录片再现了姚明在NBA从“菜鸟”到巨星的过程。

影片从姚明当选NBA状元秀谈起,沿着抵达美国,前几场低迷,斯坦普中心的爆发,巴克利吻驴屁股,广告明星,汤姆贾诺维奇生病,火箭无缘季后赛这条时间线层层推进,穿插其间的是姚明与翻译潘克伦赛场下的对话和赛场外的生活。除了惹眼的姚明,另一卖点是火箭中锋身上体现的中美文化冲突。和姚明同时担任“主演”的是翻译潘克伦。姚明以状元秀身份来到休斯顿后,火箭队聘请潘克伦当翻译,他帮助姚明克服语言和文化的障碍,使之一步步成长为名扬国际的“小巨人”。纪录片导演脱不掉惯常的西方口味,感觉就像西方人吃“中国餐”那样,菜单上总有几道类似甜酸酱为主要作料的莫名其妙的组合。譬如有意地强化某种印象,开头和结尾都是一个孩子在长城上打篮球。镜头偏爱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历史画面。譬如上海的自行车流,红领巾,广播体操到乒乓外交,而配合姚明父亲姚志源那个时代中国篮球比赛的描述时,影片中甚至出现了毛泽东周恩来看篮球赛,甚至是文革时期团体操表演的黑白片。这些镜头好像成为一种特定的电影符号,让观众从画面的变换中做出解读。

纪录片导演的幽默感和姚明相互映衬,不断爆出笑料。譬如当被问到床头相框中的照片人物是否是他的女友?姚明老实巴交地答道:“是啊,可别拍,别上电影啊。”初来乍到,“鸡同鸭讲”语言不通的尴尬也俯拾皆是。就像首次见到弗朗西斯时,火箭的3号强调:“没我就没你啊,是我把你挑过来的。”姚明一脸茫然,等翻译后才理解到前火箭老大的幽默。在亚特兰大的首次全明星比赛前,加内特在酒店大堂欢迎问候,但面对一脸堆笑又搂又抱的,姚明却半晌没搭上一句话。结果让尴尬的加内特恨不得要赶走跟着的摄像机。

有意思的是,每当小巨人投球进篮、或接连失误或者被对手碰撞摔倒,都可以看到观众席上姚明父母双双陪伴的身影,还有潘克伦忽而兴奋忽而沮丧、坐立不安着急的模样。盛况空前的“姚鲨之战”是该片的高潮,观众可以重温奥尼尔冲姚明思大肘的一幕,还有姚明在中国引发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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