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青与窦芳本是把守昭关的两名将军。要是论起私情来,他们两个还是本家的兄弟,本应该是相处更加融洽才是。可是二人对待如何应付关外来犯的吴军的问题上,发生了重大的分歧。窦青本是一片好意,怕窦芳有失。可是倒被窦芳认为是争风吃醋,怕自己抢了头功,窦青,这位昭关的主将不好向上头交代。
两个人已经发生了几次的不愉快,此时的窦青也不愿意再理会窦芳了,心说话任他要怎样就怎样吧,等他吃了苦头,自然就知道自己是为他好了。
第二天,有是很早的时候,窦青都还没有起来呢。窦芳就已经点动了人马,准备出城前去叫战了。窦芳先带了几个亲兵,来到碟楼之上查看一番。正当窦芳要下去之时,就听得有小军来报,说是对面的吴军射来了一支雕翎箭,上面是一封书信。“哦?”,窦芳一听,怎么还有书信。难道说我这楚军之中还有人与吴军之中有来往不成吗?窦芳马上命人将书信呈上。
小军将雕翎箭原样地送过来,书信并没有拆开。窦芳结果箭头,将上面的一块巾子取下,打开来仔细观瞧。可是这巾子上面只有四个字,“依计行事”。嗯?窦芳可就犯嘀咕了。这“依计行事”是什么意思?这信又是写给谁的呢?窦芳马上问道:“以往可有书信?”。小军答道,以往不曾见过什么书信,但是,确实有吴军的使者前来给窦青将军下书的。
窦芳一听马上疑窦丛生,他问道:“怎么,有吴军的人来给窦青将军下书吗?”。小军答道:“是,小人曾经见过两次”。窦芳听罢,想了一想,将巾子又插在箭尖上,然后对小军说道:“你去将这书信送给窦青将军,不要说我已经看过了。你记住了?”。小军犹豫了一下。“嗯?”,窦芳眼睛一瞪。小军们都知道这位窦芳将军和他们那位窦青将军可不是一样的人。这位脾气打着呢,谁也不想惹着他。小军赶忙照办了。
小军拿着箭就去报与窦青知道。窦青这个时候刚刚起来,小军报入,将箭头和巾子交给了窦青。窦青问道:“又是吴军营中射出的?”。小军说道:“将军,正是吴军营中射出的。小人方才捡到这个箭头,就给将军送来了”。窦青问道:“可有别的什么人看到吗?”。小军道无有别的什么人看到了。
窦青点点头,让他下去,然后取下巾子,打开一看,“依计行事”。嗯?窦青也犯了嘀咕,这,这是给谁的呢?莫非在我昭关之内还有人与吴军有往来不成?更重要的是,这“依计”二字,说明我们之中有吴军的内奸呀。他们已经定下来里应外合的计策。
想到此,窦青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马上叫进一个小军,道:“快请窦芳将军来”。小军说道,窦芳将军已经准备要出城迎敌,此时怕已经来不及了。窦青一听可急了,他都顾不得顶盔冠甲了。拿着盔甲,鞋子都没有穿好就往外跑。
还好,窦芳正在点动人马,还没有开城门。窦青高呼,“窦芳将军慢来,请稍待”。窦芳一看是窦青来了,他若有所指地说道:“窦青将军,怎么,你还有什么交代吗?”。窦青说道:“兄长,你看”。说着窦青将那个巾子递到窦芳的面前,“你看,这是方才小军在城上十道的。我只怕我军中有吴贼的奸细,兄长不要中了他们的计策呀”。
窦芳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嗯,贤弟你也不必担心。便是有那吴贼的奸细,他又能耐我何?”。“这”,窦青一看窦芳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劝告放在心上,自己这不又是好心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了嘛。窦芳说道:“窦青将军,你若是害怕,也不必与我观敌,你且在帐中等我的信音就是了”。说罢,窦芳开城出去了。
窦青气呼呼地回转了自己的大帐,无计可施。窦芳出了城门,就让小军去叫安泰来和他对阵。这时安泰好像是极不情愿出战似的,居然也挂起来免战牌子。窦芳高声说道:“安泰小儿,怎么,你怕了你家将军不成?你挂起免战牌,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你若再不出战,我就冲将过去,踏平你的营寨”。
楚军又在外面叫骂了一阵,就见吴军的营寨的大门开了。安泰坐着战车出来了,他一见窦芳就骂道:“窦芳小儿,你还这么猖狂。即便你家安将军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也离着死期不远了”。窦芳哈哈大笑,“你莫不是说疯话吧。你既不是我的敌手,如何我离着死期不远了呢?”。 安泰说道:“窦芳,你当我是三岁的顽童吗?我岂肯说与你知道”。
窦芳只觉得心头一动,他自然得就想到了方才那封给窦青的书信。这时就听着安泰又说道:“哼,不出三日,我就要拿你的人头去送给我家千岁了”。窦芳听罢大怒,催开了战车,就冲着安泰杀过来。安泰却并不迎战,把拨转了车头,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寨,然后将营门紧闭,免战高悬。
诶呀,这个把窦芳给闹糊涂了,这算什么意思呢?窦芳又是让军兵们好一阵的叫骂,可是凭管他再怎么骂,安泰就是闭门不出了。这一天给闹的,天已经擦黑了。窦芳只得垂头丧气地回转昭关城内,好不憋屈人也。可就在他刚刚回来,准备要进账休息的时候,一个小军过来禀告。窦芳一看,这不就是早上拾到书信的那个小军吗?
窦芳问他何事,小军低声说道:“将军,吴军营中又射来书信了”。“什么?”,窦芳一瞪眼,问道:“现在哪里?”。小军道:“方才将军一直未归,小人便将书信送到窦青将军的帐中了”。窦芳听后十分得紧张,问道:“那信中所言你可知道?”。小军道:“将军,小的怎么会知道呢”。
窦芳也不同他多讲了,腾腾腾迈开迈开大步,就去至了窦青的帐中。
帐外的兵士刚要禀报,窦芳拦住他们,自己一挑帐帘儿就进来了。他进来之时,就只见窦青正捧着一个巾子,在灯下观看。窦芳这一进来,窦青一点提防都没有,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就把手中的巾子团起来,捏紧了。然后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窦芳。
窦青站起来,说道:“兄长来此,怎么也没有人通禀一声呢”。窦芳恶声恶语道:“你看的可是吴军的书信?”。窦青听窦芳这么一问,才想起来,马上说道:“哦,是呀,小军方才又捡到一封书信,送来让我观看。兄长,我正在想呢,难道我军中真有人敢与那吴军里通吗?这似乎不大可能,莫不是吴军想用什么奸计离间我们?”。
“哼”,窦芳冷冷地说道:“拿来我看”。窦青便把手中的巾子递给了窦芳。窦芳拿过来,打开一看,啊?这上面竟然被涂的乱七八糟的,什么字都看不出了。窦芳看了半天,然后猛然抬头,对着窦青说道:“窦青呀窦青,原来你就是我楚国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