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要离刺杀庆忌的事情一经发生了,这个消息第二天便传开了。姬光派在卫国的刺探马上得到了情报,飞速就报到了吴国的王宫里。
当姬光听到这个消息,先还有些不能相信。他再三追问庆忌是否已经是死定了,可是隔不多时,第二路,三路,四路的探子都送回了消息。庆忌不仅死了,大殓的日子都定了。掩余和烛庸也要在大殓之后离开卫国。而且卫国的卫灵公已经派出使者要来吴国通好,再有就是姬光关心的女儿心也公主也由卫灵公派出护卫往回送呢。
此时的姬光才大放宽心,他立刻也派出人手去往吴国卫国的边界,准备迎接公主回朝。伍子胥忍不住问姬光,“千岁,但不知那要离今在何处?”。姬光说道:“要离么,随同公主一起回朝了,不日便可到来”。
伍子胥问道:“但不知千岁要如何地对待要离呢?”。姬光思索了一下,“要离立下大功,孤王自然要重重地封赏于他”。伍子胥说道:“微臣只怕千岁口不应心”。姬光脸色一沉,“爱卿,你如何这般讲话?孤王因何口不应心啊?”。伍子胥说道:“千岁,我在卫国打探得一桩消息,不知千岁可知晓否?”。姬光问道:“什么消息?”。
伍子胥面露难色,说道:“当时一日,庆忌为要试探要离的真心,曾经将公主许配给了要离,并且”。“并且怎样?”,姬光问得十分急迫。伍子胥道:“并且他们早已行了嫁娶之事”。“哎呀”,姬光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千岁”,伍子胥赶忙扶住姬光。姬光说道:“要离,要离好大的胆子”。伍子胥问道:“千岁,要离明知是圈套,可他也不得不上。如若不然,要离早就被庆忌识破,焉有今日行刺之事?”。
姬光虽然知道伍子胥所言不差,十分地有理。可是作为他一国的君主,是根本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嫁给像要离这样一个庶民的。不论要离立下了多么大的功劳,他都没有资格娶国君的女儿。要是在诸侯之间们传开了,说吴王阖闾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庶民要离,还是个残废。那他阖闾的老脸可往哪儿搁呀,这无异于是重重地打了阖闾一记耳光。
阖闾越想越气,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句,“要离该死”。伍子胥听后,内心一颤。他知道要离非死不可,看来自己已经对不起了专诸,这次又要对不起要离了。伍子胥也不再劝说什么了,他知道劝说是没有用的。总不能说让阖闾大王不要顾及自己的脸面吧。
伍子胥离开了王宫回了自己的府中。他关起房门,不让旁人打扰,思前想后地好半天。伍子胥在想什么呢?他想的正是自己这许多年来的愿望似乎就要实现了,或者说近在眼前了。想想自己自从一家被杀逃到吴国,至今已经十年有余了。其间历经了多少折磨,多少艰辛,才被姬光重用,而后报着他做了吴国的国君。又帮着阖闾施行新政,巩固了政权。现在把阖闾最后的心病也给他除了。那么这个时候不就是我伍子胥要让阖闾履行诺言,借我兵马,打回楚国去,为我的父兄报仇,为太子报仇,杀佞臣,立新君的时机嘛。
伍子胥想着越发得激动起来,他禁不住抽出七星宝剑,划向长空,“父亲,兄长,母亲,儿要杀上午朝门,给你们报仇雪恨了”。伍子胥想着,独自诉说着,尽然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房门,也没有合眼。待到五鼓鸡鸣,他早早换好了朝服,就去到王宫,要求见阖闾。
今日并未是三六九的大朝,阖闾也没有升殿。伍子胥来到了王宫的内室,请求见驾。往日里,只要是伍子胥到了,阖闾没有不接见的。可是今日,伍子胥却吃了闭门羹。侍卫言道千岁身体多有不爽,谁都不见。伍子胥一听,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千岁既然身体不爽,那我就先回去,换个时间再来,也不差这几时的。
伍子胥转会到府中。不过他心中有事,寝食难安。到了晚间,他想再去王宫探望千岁的身体如何。伍子胥来到王宫内室,可是侍卫又是同样的言语,请他改日再来。伍子胥本想说要进去探望王架千岁的病体,可是心想,算了,明日再来吧。
第二天,伍子胥没有去的那么早,到了快要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去,心想这次阖闾大王怎么也得让我见见他了。即便是身体不爽,他也得要起来吃饭呀。可是伍子胥没有料到,他到了王宫内室,却又被侍卫挡在了门外。伍子胥有些不悦了,可是还不好挑什么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国君生病了,还能不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吗?伍子胥有点憋着气地哎了一声,转会府中。心说明日便是大朝之日,我当殿再与吴王讲说也不为迟晚。
可是要见吴王阖闾,还真是难了。第二天大朝之日,阖闾居然也以身体不爽,不能见光为由,没有升殿。这下伍子胥可是不能平静了,他心里说话,这阖闾究竟是得了不能见光呢,还是不能见我呢?我屡次三番地要去见他,可是他都推病而不见。这种事情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生过呢?千岁的身体向来好的很,即便是如今真有个什么病了,在内室召见我一下又有何妨呢?伍子胥想来想去,想明白了。哦,恐怕是阖闾要变心吧。
伍子胥正在想着呢,公子夫差走过来,对伍子胥深施一礼,“伍先生”。伍子胥一看是阖闾的孙子,已故的公子波的儿子。公子波本是姬光的长子,前番在公子府中被躲在心也屋中的庆忌杀死。伍子胥还礼,“公子”。夫差对伍子胥道:“先生可否到我的府中一叙,我有话对先生讲”。
伍子胥便随着夫差来到了他的府中。进得屋内,伍子胥刚要问话,就见夫差普通一声给伍子胥跪倒了。伍子胥可吓了一跳,赶忙将夫差扶起,“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就看着夫差的眼泪一双一对地就掉下来,说道:“先生救我”。伍子胥问道:“公子此话怎讲啊?”。夫差说道:“先生,如今我祖父的基业已稳。可是我家中的动乱方才开始呀”。伍子胥吸了一口气。
夫差接着说道:“先生,我的父亲已经亡故了,阖闾大王也上了些年纪。我的叔父姬旦总是在千岁大王的面前说起我的不是不说,他还明里暗里地暗示我不要与他争夺储位。先生,其实,我根本就无心争诸,只求自保。可是公子姬旦,他全然不念及叔侄的情分,千方百计非要将我置于死地不可。先生,我该如何是好啊?”。夫差说完这几句,痛苦不止。
伍子胥听完,眉头一皱。难道说一出戏还没有结束,另一处已经开场了吗?难道说阖闾大王是为此事烦忧而积思成疾?难道说我伍子胥报仇之日还遥遥无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