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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南湖诗情(3)

老家的大坑因坐落在村西,故乡亲们称之为西大坑。西大坑东西长百丈有余,南北宽有二三十丈,最深处能没人头顶,呈椭圆型。它曾是我儿时与小伙伴们的游乐园。夏天坑水充盈,水草如茵,坑旁绿树环绕,是消夏的好地方。午后,躲过爹妈的眼睛,偷偷出家门,邀几个小伙伴,跑到坑边树下,甩下裤头,跳进水坑,开水仗、打“狗刨”,好不乐哉!更有天旱水浅“泛坑”时,因水下缺氧,鱼儿争相浮上水面,密密麻麻一层,好似大口大口地喘气。小伙伴们纷纷抄起筛子,跳下浑黄的泥水,一阵猛捞,个个满载而归,连爹妈也笑咧了嘴。冬天封坑后,找一块长约二尺、宽约一尺的厚木板,下面缚住两根粗铁丝,做成冰车;再选两根半尺长、一寸粗的木棍,将“枣核钉”锲进木棍一头,外露半截钉尖,做成两个冰锥。把冰车放在冰面,人在冰车上盘腿而坐,然后两手用力将冰锥向后朝冰面猛刺,人便驾冰车在冰面上飞驰起来。有时几个伙伴将冰车一字排开,一声口令,便是一场激烈的比赛。偶有一架冰车跑偏,大家便相互撞击,甚至人仰车翻。嬉笑声火了西大坑,有时还招来大人们助阵。

上世纪60年代,坑边开了一片菜园,安上了水泵,除了雨季,再也看不到充盈的水面了。那时,我们这帮饥肠辘辘、已成为社员的伙伴们,趁在菜园干活的时机,偷偷钻进黄瓜架、西红柿架里,狼吞虎咽地“品尝”坑水滋润的清香与甘甜。这在那个时代,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享受。冬天封坑后,西大坑又成了积肥的宝地。社员们在长长的木杆一头安上铁制的网兜,在冰面刨一个筐大的冰洞,然后把网兜探进坑底,将沉积一年的腐草烂泥捞出,一兜兜摊在冰面上。第二天起早,将冻成坨的黑泥刨下,码在坑边,等队长打米记工分。刨开的冰洞虽然很快重又封冻,但在光滑的冰面上,好像一块块长不平的伤疤。等坑泥捞完,整个冰面变成凹凸不平的“麻子脸”,使孩子们的冰车失去了驰骋的跑道,因而渐渐失传,成为儿时的记忆。

又是十多年过去,机井渐渐取代了水源不稳的西大坑。大坑被两户村民承包养鱼,变成了鱼塘。养鱼人为防鱼被偷,便砍些丈多长的树杈,扔进坑水四周,使偷鱼人无法下网。这真是个简单、有效而聪明的好办法。

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我等这代人都已步入暮年之际,老家因采煤塌陷而搬迁。西大坑也渐渐融入我市南湖的一角。

前不久,我与几位儿时的伙伴相聚在南湖公园。中午小酌间,忽聊起儿时在西大坑的趣事,竟忘乎所以,放下酒杯,执意要到当年的西大坑“访古”。但转遍了南湖,绿树茵茵,波光粼粼,只是不见西大坑的痕迹。醉眼迷离中,倒是仿佛看见光屁股的戏水娃打着“狗刨”与游船竞赛,冰锥撑着冰车与四轮飞转的旱冰车齐飞……大家感慨万千,流逝的岁月怎能轻易找回,就让它在微醺的回忆里发酵,在南湖的波光中升华吧!

§§§13.南湖赋(一)-王家惠

凤凰叫,天门开,天开画图燕山下;龙脉动,地涌金,山川献宝渤海滨。一声汽笛,惊醒百年睡狮梦;无量煤炭,锻出中华工业魂。天地有意,雄城崛起;世人瞩目,大哉唐山。

曾经地震砥砺,唐山铁骨更健。科学发展谋宏图,生态建设写新篇。集重资,抢时间,细规划,总动员。一年见成效,旧貌变新颜。昔日垃圾场,今日生态城。

八千平米水面,为青天做明镜,邀日月来此梳妆;三十公里草木,向山川夺秀色,招百鸟栖息翱翔。春则五洲涨绿,九水含情。芳草接天碧,繁花遍地生。香雾弥城白云醉,柳烟深处闻啼莺。夏则浓荫蝉噪,浅池蛙喧。波摇菰蒲动,林静鸟语幽。十里荷风吹绿雨,映日芦花白胜霜。秋则天高气爽,水澄沙净。红叶铺霞锦,百果缀芳洲。长空雁阵不忍去,徘徊野渡数归舟。冬则流风回雪,彤云撒霰。玉树舒琼枝,清溪舞缟练。翠竹青青松柏健,老藤戴雪似龙蟠。

游人于此也,日则登高选胜,临水赋诗。风亭把酒,松荫啜茗。曲岸垂杆,清流荡舟。魂惊百花之艳,多识草木之名。舒目观百鸟,闲坐听管弦。绿柳含烟,莺俦燕侣笑语微;长堤抱桐,雏凤清于老凤声。聆梵呗之清响,仰夷齐之高风。此时也,可以悦眼目,调身心;结良缘,增亲情。实乃无上之福地,人间之蓬瀛。

夜则月笼金沙,雾迷野渡,烟生净水,霞落澄塘。万籁俱寂,微风送凉。小径流月华,草丛溅虫鸣。此时也,天无云翳,胸无点尘,可以呼挚友,引佳俦,并肩而坐,携手而游。仰桂华之高洁,俯涟漪之轻柔。心无语而相通,目不视而勾留。或则孤身独往,默对长空,俯仰宇宙,追怀旧踪。感人生之倏忽,思造化之无穷。身与烟波俱化,心似星辰灵明。此时也,可以开心智,悟人生,净思虑,洗心胸。实乃尘世之净土,无响之梵钟。

至若成功才俊,各界精英,踌躇满志,成算在胸。自可跑马扬鞭,发抒意气;挥竿击球,顾盼自雄。欧洲小镇,细品百年佳酿;中心酒店,大会天下宾朋。旷野木屋,细数锦绣流年;晨风夕露,筹谋明日蓝图。此时也,可以歇身心,养精神,启灵感,运良谋。实乃好玩佳去处,神奇新天堂。

唐山之大,大在工矿;唐山之美,美在南湖。大则有铁马秋风之犷悍,美则有杏花春雨之柔情。人谓天开唐山赐中华,我谓唐山人力胜天工。大胸襟,大动作,大手笔;美姿容,美情感,美心灵。唐山有大美,磅礴山海间。昂首云天迎远客,笑指南湖数家珍——望海寺里,望龙腾渤海;凤凰台上,听凤鸣唐山。

§§§14.南湖赋(二)-李国新

岁在己丑仲夏,唐山南湖城市中央生态公园落成开园。此园之开,堪为唐山由工业城市迈向生态城市的历史性步伐之标志;南湖之兴,延续历史文脉,打造唐山之魂,造福人民群众,亦是化腐朽为神奇之典范。余观夫胜状,怡情悦目,喜不自禁,归而为赋以记之。

若谓山为城市之背脊,则湖者必称城市之眼目也。华夏泱泱,以湖名世者众,概一城之灵韵,百年之积淀,万民之清怀,悉由此观。

唐山,拥渤海而依燕山,煌煌兮呈异彩,熠熠兮生流光。亘古以来,钟灵毓秀,龙脉蜿蜒。此地富蕴“乌金”,而为家国所重,历经数百年开掘,不期城南一隅地陷而水淹,渐成湖泊,星罗其间,久而谓之曰“南湖”,以待整饬,期成景观。畴昔南湖,黑水异臭,枯腐横浮,蚊蚋迎浊流而蔽日,当空飞翻;飞蓬零乱,沙石堆积,犬狐食腐肉而吠形,流窜其间。噫吁唏,哀我南湖,地广而不成栖居,水深而难濯缨足,其情何急,其痛何堪?

今者南湖,以十里之清波,秀一地之江山。水清而景异,堪为唐山之胜境;畅神而怡情,实是人民之乐园。观乎此境,所见巧者,依自然之雏形而施鬼斧,借势成景而造妙境;所叹智者,以独具之匠心而夺神工,人助天成而足大观。因岸成堤,合堆台而为洲渚;连水成湖,纳涓流而为潭渊;遍植嘉树,集独木而成森林;广被异草,集丝绿而成青毡。

壮哉斯湖!洗星池居玄武,水波平而镜青天,养龙水揽月回日,酿云而风牵,湾披霞、渡含烟,湖泊粼粼,如繁星点点落于河汊;百花洲头七星畔,游芦荻湾而渡荷花浦,绕普渡堤而听蝉悟,苑芙蓉、塘菖蒲,景致幽幽,同仙境座座迁于人间;百鸟礼佛处,目过之紫鹤来翔,耳闻之红鸾唱晓,鸥鹭忘返,翡翠呈艳,洲渚郁郁,似明珠粒粒播于晶盘。

美哉斯湖!日融融、草长莺飞,长堤柳色如烟,野花发幽香喧嚣于堆岸,珍禽振彩翼啁啾于枝间;慈母牵幼子步履蹒跚,时作牙牙之语,处子捧书笺春梦斑斓,偶发关关之言,此南湖之春也。雨蒙蒙,红莲翠羽,清池荷叶接天,檐铃得风雨空鸣于渚上,野渡失舟楫自横于波间;聆雨弄弦,击节而舞霓裳之乐,举酒酬答,扣舷而歌窈窕之篇,此南湖之夏也。风萧萧,雁过菊黄,坂上红树流丹,亭高月小人影在地,露浓霜重木叶空翻;听寒蛩抚瑶琴知音未赏,履霜露诵蒹葭伊人空怅,此南湖之秋也。雪纷纷,鱼潜龙藏,万物素裹银妆,粉堆空阶玉砌雕廊,云沉桂树鹤渡寒塘;踏雪寻梅而抚清音三弄,披蓑荷笠而钓冷雪一江,此南湖之冬也。

幽哉斯湖!曙光初照,听百鸟婉转歌喉,清音流媚;看碧荷承托晶盘,晨露欲滴;赏旭日方腾水上,红霞汹涌;观薄雾渐散林间,流彩飞纱。烈日高悬,木森森而垂浓荫,风习习以送清凉,草茸茸能为枕席,水清清可安魂魄;采荷为笠,掬泉而饮,寻石为凳,赤足而濯;侧听松风霍霍,俯看鱼群悠悠。薄幕既降,山色沉沉,夕阳欲下,水光潋滟。归舟迟迟,群鱼争跃,桨声欸乃,众鸟投林。俄尔,风定无痕,月落有声,夜空繁星低垂,草底蛙声轻扬,萤光点点,穿行于空,树影绰绰,投落在地,核肴既尽,曲终人散,此南湖之一日也。

悠哉斯湖!驱车纵骑,席地而餐,消寂寥而纵情愉目者,常人游也;邀友二三,曲水流觞,纵古今而阔论高谈者,骚客游也;桂棹兰桨,溯流从之,隐萋迷而执手成说者,情人游也;举杯邀月,散发披襟,驾扁舟而笑傲江湖者,侠客游也;竹杖芒鞋,缘水独行,探幽微而物我两忘者,智者游也。

惟斯湖,四时与一日之景俱盛而无不适,然则斯湖之变,桑田之于沧海,亦应于人世离合。游于此者,智者忘忧,巧者忘劳,小憩毕,复当思奋进,乐民之所乐,亦当忧民之所忧,而与湖光山色同此进退矣。

§§§15.南湖赋(三)-戴连第

湖而名“南”,长春、南宁、嘉兴皆有例,犹如杭州之“西湖”,武汉之“东湖”,成都之“北湖”,悉因水面相对中心邑落之方位而得。唐山“南湖”,全称“南湖生态城”,自因地处本市中心区以南二至八公里而命。

湖之水,古又称“泽、浸、泊、淖”,多成于江河泛滥之分洪;湖之防,古又称“陂、塘、堤、垸”,多收于拦蓄灌溉之效益。但唐山“湖”来到人间,却有着与通常湖区不同的传奇之过去、现在和未来。面前碑上镌刻的这篇今体散赋,权可充任每个置身其境的市民和游者,借以解读她的览前导游或览罢交流。

您所流连忘返的宛如江南西子、美轮美奂的中心景区,拥有大于杭州西湖的澄澈水面,又有二十八平方公里的移步换形的园林景群和四百公顷葱茏蓊郁的人工植被,且有九十馀平方公里配套建设的前瞻愿景,地表滦水陡河,将与之通连一脉,整个城区山原,将与之呼吸吐纳。谁会想到,她的前身,就是开滦煤矿百十年来开采十多亿吨原煤财富后,留下的伴生公害——地质塌陷的涌水洼地、被迫搬迁村庄的废弃农田、重建震后城区的垃圾堆填场。

饱受地震劫难的英雄唐山人民,在党和政府的带领下,在居有暖所的基础上,用自己对家乡的挚爱、无限的智慧和奉献、积十多年的精卫填海、愚公移山之力,创造着“拷贝人间仙境”的生态修复奇迹。特别是市委八届三、四次会议确定建设“文化名城,经济强城,宜居靓城,滨海新城”远虑鸿猷的近三年来,以续写辉煌的硕大手笔,巨擘长谋,动员举城,倾注心力,争分夺秒,精心打造,终于化腐朽为神奇、移江南于北国,变疮痍为锦绣,伴科学之发展,使汇“园林风景”“湿地生态”“历史文化”“旅游活动”“体育休闲”于一体,融“娱目爽心、生态和谐、再造神奇”功效为主旨,具体囊括了:一城(交通娱乐城)、四园(水上游乐园、湿地生态园、水禽园、水上垂钓园)、三场(高尔夫球运动场、骑马运动场、军体射击场)、六区(综合游憩区、青少年活动区、地震纪念区、农桑区、植物景观区、管理区)的都市生态园林,初具规模,靓丽呈现。使这座凤凰涅磐的重工业老城,终于再生了鲜活的“肺叶”,装上了天然的“空调”,增添了浪漫的情趣,提高了幸福的指数,得到了国际社会的青睐(2004年获联合国“迪拜国际改善居住环境最佳范例奖”),成为了21世纪地球村的亮点。

您身后五十多米高的“凤凰台”,便是往日不堪其陋的垃圾山,经科学封闭,综合绿化而幻成的全园制高点,好比鸾凤引吭。驱车而上,极目四顾,景区风物,尽收眼底。

仰俯所见,九泊龙辏其周;五渚珠缀其颈;数十景观星罗其羽;多栋中外风情嘉宾别墅,藏娇其怀。

春有花阵梳风,踏青男女;夏有荷塘月色,鸥鹭天鹅;秋有苍芦柔荻,渔舟唱晚;冬有白雪层冰,袒泳速滑。四季变化相彰,身心可醉;令人流连忘返,期月难穷。

远眺能及,北望真山掩映,井架插云;南接良田万顷,高炉林立;东迤睹墙怀旧,击球走马;西麇宜居楼宇,推窗纳绿。遂得现代节奏与古典襟怀,肃穆浑凝与怡荡闲适,传统感慨与时尚熏陶,相互辉映、彼此交融、入俗出雅、恋旧崇新之无边情趣。

唐山曾因三十年前大地震的空前惨痛劫难震惊世界;唐山也因灾后的迅速崛起而瞩目寰宇;唐山将因拓展唐山湾的大开大阖而饮誉海内外;唐山更会因“大南湖”的人类生存空间重塑之杰作,而打动天南地北的眼球与神经。“南湖”,是唐山人的“生命湖”,是中国人的“自信湖”,也是世界环境保护的“借鉴湖”。游览遇寓,盖将所感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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