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瞬便闪得没了人影。
送上了三次都没审批过,倪胖长就把这种烂摊子扔给了她,而她与那个秦少天也素未昧面,看来,想要让方案通过,就必须得从方案本身做文章,原则性强的男人一般都会按政策办事,她知道这个理儿,如果做好了,他就不会不通过,吸了一口报,念锦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捡起电脑桌上被倪胖子砸乱的资料稿件,刚低下头看文案,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耳语。
“听说刚上任的那个秦少天很帅啊!才二十八岁。”是某三八娇柔的嗓音。
“哇!这么年轻就是市长,肯定大有来头。”
“好象说是首都军区司令员的亲嫡孙子,名扬国际东方集团的继承人。”
“啊?”女人惊诧,呼吸急促:“如果攀上了要少一辈子的奋斗啊!”“还没结婚?”“真的?”女人难以置信……“你身材这么好,肯定有希望,去勾引看看啊!”“好,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门外爱慕虚荣的声音渐渐远去,念锦真烦这些八婆,整天工作不努力,就想些歪门斜道只想平步青云,乌鸦变凤凰,真是这个社会吃闲饭的人哪!
低头看了一会资料,抬指揉了揉眼睛,这么一大堆,她要看到什么时候啊!倪胖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样恶整她,终有一天,她会报复回来的。
她在心中暗忖着。
那晚,她挑灯夜读,找到了许多文案的毛病,有几处都是违背政策,这倪胖子胆儿也太大了点,这一界领导班子全都换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即便是做做样子也是应该,这些蠢猪偏偏要撞到人家枪口上。
删除与政策相悖的,把自己脑中想到的更有利招商引资的方法归纳总结了一下,整整花了一夜,她才重新拟定一份新的文稿,打印出来装订好,小眯了一会儿,九点左右亲自送去了市办公厅。
眼前薄薄的门板,让她心头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这里曾经是父亲办公的地方,可是,如今,富与贵都随父亲的离世而烟消云散了。
抬手,叩响了门扉:“进来。”一记低沉迷人嗓音飘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傻眼了。
是她眼花了,还是她走错门了,坐在椅子上,低头翻看文案的男人,挺直的鼻,削薄的唇峰,精美的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的气质,俊逸非凡的男人是他,那个向她许下要给她一个世界的男人……
洁白的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那种出尘脱俗的气韵,绝对不是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比拟。
见进来的人久久未曾出声,男人抬眼,看到她的那一刻,眸底闪过与她一样愕然,面情有些僵凝,他的皮肤略微白皙,并不是时下流行的小麦色,鼻梁笔直高挺,眉毛轩昂,脸型近乎完美,是他,不是眼花,两个月前向她承诺要给她一个世界的男人,给她打赌的男人,原来,他就是秦少天,当初,两个月前,她耻笑他连自己生活起居都不能自理的他如何给她一个世界?
如今……最让念锦吃惊的,还是他那双幽黑闪亮的双眼凝定在她的身上,绽放出让她惊讶的神彩,再也不似往日般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她感觉得到,他能看见她了,这个男人创造了奇迹,不过六十来天,他已经从一个盲人变成了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男人,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市长。
“我们……”薄唇溢出的话语透露出一丝喜悦。
“呃!不……”急忙切断了他的话,自己与他赌约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是的,她输了,眼光没水准,从未想到过,当初阻此自己从高高天台跳的男人居然是首都军区司领员的亲孙子,名扬国际的东方集团继承人,还是她所在都市里权势滔天的市长,心,蓦地,划过了一阵慌乱。
“秦市长,这是我们单位重新拟定招商引资的方案,请你过目,还望你能审批。”
陡步上前,将手上的文件夹轻轻地放在了擦得纤尘不染的桌面:“不打扰了。”不待男人反应,转身,匆匆走向门边,仿若避他如瘟神,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送去审批的方案,她不报任何希望,因为,她曾经讥笑他是一个瞎子,伤了他的自尊,他会恨她。
然而,没有想到,不过一天就审批了下来,为此,小许还对她啧啧称赞。
那天,念锦化了淡妆,挑了一身很衬她肤色的橘色衣裙穿上,倪雄风老母七十大寿,本不想去,最终有报顾忌还是去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让自己人生颠倾的那两个人。
傅雪菲看她的眼光,骄傲的象一个胜利的女王,俨然她就是她的手下败将,一身黑色西服的北宫沧端着酒杯,手臂挽着爱人,穿梭在会场中,热络地与人寒喧,眸光在掠过念锦的时,微露错愕,不过半秒,面情恢复如常,是呵!相见是陌落,那张薄薄的纸已经横隔在他们中间,让他们从亲密无间的爱人成了陌生人。
心,还是会痛,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
眸色黯淡,端着酒杯退到无人灰暗的角落,远远地看着会场里穿着光鲜亮丽男女,穿梭在人流时寒喧,相互问安,俨然一副老朋友的样子,背后可以捅你冷刀子。
她想远离人世,可是,有人就是不想放过她,摇曳生姿的女人向她走来,耳朵上两个弧形大耳环飘来荡去,自以为凭添了几许风彩!
“身份的转变还适应吧!”假惺惺的关心象一把无情的刀一般,残忍地挑开了她血淋淋的伤口,瞬间,痛到无以复加。
不想看到某女盛气凌人的恶心样子,念锦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抬腿准备离开,没想到手臂却被人捉住。
“苏念锦,今非昔比了。”傅雪菲脸上的笑容几经冷血,她一向看不惯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一无所有了,还能如此傲慢。
“放开。”她冷冷地冲着这个可恶的小三吼。
“如果我不呢?”话刚落,空气里就传来了一阵耳光声,蓦地,四面八方的眸光不约而同地扫射过来,傅雪菲左脸颊雪嫩的肌肤上刻印着鲜红的五指印,可见她刚才的力道是多么地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