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老公啊!”调佩的声音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带着一定的戏谵。
“你?”念锦被他白白占了便宜,气得花板乱颤:“怎么?舌头被猫吃了?”听不到女人的反击,男人嘴角勾起一缕浅浅的笑意。
也许是她的安静让他卸下了防备,紧紧箍住她手指的大掌渐渐松开,大拇指在她手腕处轻轻地揉揉,想为她减轻自己力道给她带来的苦痛。
幽黑的瞳仁似在寻找着她,但,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对于他来说,即便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站在跟前,也不过是漆黑的世界而已。
此刻的他,给她一种温良如玉的感觉,曾经,北宫沧也象他一样为她做出这种暖人心田的小事儿。
她生病了,他可以几日几夜守在她的床前,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她。
她手指割了,他会心痛地为她上药,一脸紧张,仿若受伤的那个人是他。
她上班累了,倦了,他可以为她按摩,甚至为她洗脚……然而,北宫沧所做的这一切如今之于她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真会伪装呵!如果她的父亲不是权贵滔天的市长,他可还会如此待她!她曾相信北宫沧对待她的真心,可是,她一直就活在一个骗局里,为了北宫集团的前途,北宫沧对她唯命是从,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在酒店里火热交缠的一幕。
蓦地,心,疼到连呼吸都觉着困难。
“嫁给我吧!”傻哑的语音,三个字似从远天间传来,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你……说什么?”倏地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一脸浮现着斯文淡定笑容的男人。
“嫁给我,我帮你报复他们。”
不是吃惊,而是震骇,她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只是有一个陌生人,他居然要她嫁给他,还要帮她报复他们,真是滑稽又可笑,抽出被他紧握在掌心的玉手,她开始正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个子很高,斯文俊美,精美的五官堪称男性极品,漂亮的双瞳仍然没有焦距,额前垂落发丝有些微微卷曲,淡淡的霞光照射到他脸上,为他增添一丝朦胧的神秘。
“理由?”“因为我也看他们不顺眼。”答案原来如此简单。
“就你……”打量的视线落定在了他那双黑亮无神的瞳仁上:“也配。”
是呵!这个男人在说什么疯话,他是一个瞎子,连自个儿都照顾不了,还要她嫁给他,帮她报复那对背叛她的奸夫**,根本是痴人说梦话。
女人语中的讥诮让笑容一点点地从男人嘴角敛去。
她在嫌弃他看不到这个世界,面容变得冷硬,全身刚硬的线条变得紧崩,嘴角抽搐了一下,似在隐忍着什么!
片刻后,迷人的嗓音从薄唇倾泄而出,带着某种坚定:“敢不敢给我打一个赌?”
见女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男人径自又道:“两个月,只要你活着,我会给你一个世界。”
男人霸气、豪爽的性格展露无异。
一个世界?女人苍白的眼角浮现几许笑意,真会说笑,连自己生活起居也不能照顾,凭什么承给她一个世界?
掀眉轻笑,点了点头,掐着自己的手指,红唇溢出一个单音节“好。”她到要看一看他怎么才能给自己一个世界。
“你等着。”
念锦抬起头,看到的是他转身离去高大冷峻的身影……
“蚂蚁尚且偷生呢?”他的话回想在耳边,男人是绝愤而去的,她伤了他的自尊了。
脑海里浮现着父亲兹祥的面容:“锦儿,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是的,活下去才有希望,她不过才二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白白便宜了那对奸夫**?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活给他们看,活着看他们背叛她的下场是肠穿烂肚,还是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毫无心思上班,她向单位请了两个月的假。
两个月后,每每想到那对猪狗不如的男女,她的心仍痛得撕心裂肺,当伤痛渐渐沉淀,拖着行李从国外旅游归来,仰头俯看着头顶青天,天空浮云朵朵,还是那么湛蓝……
刚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便进来了胖胖的倪局长,挺着一个啤酒肚,冷若冰霜地对她道:“苏念锦,真有脾气,瞧你去玩了多久,整整两个月,谁准许你请这么久假的?”
不是他准了她的假吗?这男人还真是太离谱,自个儿签的字可以不认。
她刚想为自己辩驳,可是,胖局长不给她机会,将手中一大叠资料扔到了电脑桌子上。
“把这个给我整理好,送到市办公厅秦市长那儿审批,将功补过,批不下来,扣半年奖金。”凶巴巴地语毕,转身扬长而去,大有领导高高在上的那个范儿。
父亲在位时,倪雄风连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如今,到长威风了,果真,他当初尊敬的确是父亲手中的权利,一旦权利不再了,嘴脸也就变了,以后还会有许多的小鞋子等着她穿吧!在她身上已经得不到利益,捞不到好处了,真是视利又现实的小人,这种男人,凭她在职场上混的经验,飞不高,坐不久。
无所谓!吹了一口哨,放平心态,她正欲转身收起桌上散乱的资料,小许走了进来:“苏姐,你到挺自乐的,刚上任的那个秦少天,很难搞的,这次拟定的招商引资方案重做三次了。”
秦少天,这名字挺陌生的,是抵父亲的那个空缺吧!
“三次?”念锦微微有些吃惊,毕竟从前单位拟定投资方案一般都会通过,原来,她一直认为倪胖子手腕好,会讲话,很会左右逢源,很会交际应酬,原来不过是仗着父亲的面子,狐假虎而已。
“是啊!那个秦少天不卖倪局的债啊!”怕念锦不清楚秦少天是何许人也,小许解释着“刚上任的市长,曾在某市做个公安局局长,一向铁面无私,原则纪律性很强,以后,我们的日子难熬啊!”小许叹息,她是唯一一个在苏市长倒台后,不远离念锦的同事。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小许面色一变,以为是倪局返回来,急忙拍了拍念锦瘦削的肩膀:“苏姐,自求多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