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55700000004

第4章 初恋(4)

是父亲的坟吧?那个晚上,母亲对它肆虐的痕迹还在。几朵野菊花很旺盛地开放着,陪伴着孤独的父亲。父亲提供给高丽丽的记忆,只是零星的几个碎片,就像一张缺了太多程序的图版,怎么也拼凑不完整。最清晰的一个碎片是父亲的羞怯,这个碎片来自母亲的复述。已经学会说话的高丽丽追在父亲的后边喊爸爸,父亲居然羞于应答,仿佛他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父亲的没有准备,淡漠了本该浓郁的父女亲情,高丽丽和妹妹疏离父亲也就顺理成章了,谁让他总也做不好成为她们父亲的准备呢。现在,高丽丽忽然对父亲有了一种崇敬感。把握不住粗糙生活的父亲,其实是勇敢的,在面对死亡的时候。

)第八节 圣洁的白布条

1994年的春天,是一个改变高丽丽命运的春天。改变,不是高丽丽一个人的事情,她身边的人都跟着陷入到这场改变里。母亲,妹妹,当然,还有她的初恋情人男生A。

母亲学会了吸烟。自从那次醉酒之后,母亲一直很安静,安静地颓废着。没有了站在街上粗声粗气和人打招呼的精力,尽量减少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机会。任何嘲笑或者同情的注视,都是母亲无法承受的。母亲需要慰抚,需要表达。她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人,慰抚和表达会给她一个支撑。劣质香烟的味道就这样弥漫在高丽丽的家里了。没有经过演练和熟悉,母亲很老到地操练着吸烟的全部过程。劣质烟在母亲的唇上一寸一寸地短去,步履艰难地倾听着母亲,包容着母亲。

那天晚上,母亲抽完了一支劣质烟,对高丽丽说,听说服装厂招人,我给你报了名,上班去吧。

让妹妹也去。别卖冰糕了,大了,该找婆家了。母亲又续上了一句话。

高丽丽实在是不喜欢母亲命令式的话语方式,然而,不喜欢又能怎样呢?她禁不起土地的磨损,说不定服装厂会好一些。所以,高丽丽扔给了母亲两个字。

随便!

怎么就和妹妹分在一个小组了呢?!

她们是姐妹,姐姐是妹妹的参照物,妹妹也是姐姐的参照物。自身有缺陷的妹妹,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不管哪一道工序,一经指点,便会做得有模有样。自身没有缺陷的高丽丽,为了不输给妹妹,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也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不管哪一道工序,几经指点,还是没有妹妹做得好。于是,便没有妹妹拿的分数高,没有妹妹拿的工资高。

高丽丽好不气恼,好个郁闷。曾经的骄傲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它驾鹤而去,连头都不回一下。

离服装厂两三华里的镇上,有一家小邮局,小得只容下一个投递员。或许曾经无数次地经过它,就是因为它的小才被忽略了。只容下一个投递员的小邮局,却有一截玻璃柜台,柜台里陈列着全国各地的报纸杂志。够了,已经很丰富了。在高丽丽看来,那截玻璃柜台应该不比燃在母亲指间的劣质烟逊色。也是在高丽丽最需要时,它发挥了支撑的作用。高丽丽是喜欢读书的,这点随了父亲。父亲有一个小书柜,父亲读小书柜里的书,高丽丽也偷偷地读小书柜里的书。不能把书上的字认全时,高丽丽就一边读,一边猜,也能把故事看个大概。父亲还没去世,高丽丽就已经把小书柜里的书读了一遍。再后来,又读了第二遍、第三遍。再再后来,高丽丽就背着母亲到县城里买书。买书的钱,是从高丽丽的伙食费里挤出来的。一个馒头一个馒头地攒,攒够了,赶几十里的路,热气腾腾地去买一本书。真是闹了笑话了,舍近求远了好几年。

玻璃柜台适时地起了安慰的作用。玻璃柜台里的书排列成门的形状,高丽丽走了进去,返身从里边插上门。看不见门外的景物,心里获得了片刻的安宁。最喜欢那本诗刊,一列列令高丽丽心情澎湃的诗句哟!高丽丽用了一个恐怖的比喻,那些诗句多像鲜红的血液,而她就是一只喝鲜血的蚂蟥,钻进去,拉是拉不出来了。也要和真的蚂蟥一样,饱饱地喝。怎奈,时间有限,服装厂每天拼了命地加班。三天两天连夜转是家常菜,偶尔还要改改膳,来一顿四五天连夜转的大餐。高丽丽只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铅笔头在废弃的白布条上把诗句抄写下来,大头小头们不在时,拿出来品味。抄着顾城、徐志摩们,高丽丽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顾城,自己就是徐志摩。对,不是仿佛。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顾城,为什么不能成为徐志摩呢?高丽丽热血沸腾了。于是,出现在废弃白布条上的诗句,不再是顾城们的,而是她高丽丽自己创作的。

那天,高丽丽终于出事了。因为沉浸在诗歌创作的激情里,忘了正在加热的熨斗。等到周围的工友闻到焦煳的味道时,一件成品衬衣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长条脸的小组长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早就想给高丽丽一个惩罚。这个非男性的小组长发现高丽丽暗度陈仓有一段时间了。非男性的小组长拎起散发着煳味儿的衬衣,很无辜地说,没法子,衬衣可是出口日本的,这事儿忒大,我兜不了。说着,用几根手指挑着衬衣,去找厂长了。

一会儿,管技术的副厂长来了。指头上挑着那件被烫成大洞的衬衣。

把你写的东西拿出来!男厂长先不说衬衣。

高丽丽明白了,一定是非男性的小组长告了状。

班组里熬了两个晚上的眼睛们,忽然都精神抖擞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当然,也包括妹妹的眼睛。妹妹的眼睛精神抖擞着,不是在看热闹,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式的愤怒和鄙夷。

高丽丽捂住口袋里写有诗句的白布条。她要为保卫诗歌而战!

——厂长,你们讲不讲理,把工人不当人看。就算是机器人,也得加点油呀!不就是烫坏一件衣服么,您说说,是衣服值钱,还是人值钱!

高丽丽自己都吃惊,明明是自己写诗歌烫坏了衣服,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高丽丽的话却触动了看热闹的眼睛们。是啊,这些话早就该有人说了,拿着可怜巴巴的工资,动不动就熬夜,还真是不把人当人了。不过,大家替高丽丽暗中捏了一把汗。

技术副厂长呵呵地笑了,这个小丫头子,这回不追究了,下回注意啊。下回可要扣工资的。呵呵。

副厂长盯了高丽丽一眼,挑着衬衣乐呵呵地走了。

这个结局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丽丽抬起鼻孔哼了一声,这下有人要失望了。

副厂长的态度等于纵容了高丽丽,结果更多废弃的白布条失去了贞洁,被高丽丽涂抹上了铅笔道道。铅笔道道按照高丽丽的意愿,有序地组合成诗歌的模样。

发表的欲望渐渐拱破了土皮儿,随着雨季的到来,滋儿滋儿地撒着欢儿生长。高丽丽选了一首最满意的诗歌,再精心地选了一家有副刊的报纸,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又给副刊的编辑写了一封信。尊敬的编辑老师,我叫高丽丽,今年十九岁,是个喜欢写诗歌的女孩子。刚写了个开头,感觉这样写太平淡无奇了,就推翻了这个开头。怎样写,才能不平淡呢?高丽丽犯难了。没有参照物,没有人可以商量。

高丽丽的灵感来自母亲。中午下班回家,母亲正在冷着脸打扫卫生,高丽丽一眼就看见了垃圾里的一张黑白照片。那是她读小学时和同学的一张合影。高丽丽很迅疾地将手探进垃圾里,挽救起那张和同学的合影。高丽丽知道,任何小情绪的发泄,都会有立即招来狂风暴雨的可能。不就是照片被当垃圾扔了么?忍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看着已经沾染了污渍的照片,高丽丽灵机一动。

匆匆地吃过午饭,冒着上班迟到的危险,高丽丽骑着自行车去了镇上的照相馆。照相馆和小邮局隔着两百多米的样子。对高丽丽来说,照相馆并不陌生。初中毕业那会儿,她和她的女同学们几乎踏破了照相馆门。她们热情高涨地拍照,为了给日后留一个有形的纪念。照相馆还是那个旧模旧样的照相馆,老板也还是那个旧模旧样的老板。老板身材算是魁梧,说话的腔调却是细声细气,总给人一种不搭调的感觉。高丽丽说,老板,拍好点,有用呢。

不搭调的老板就放下了举起来的相机,很细致地端详了一会儿高丽丽,然后,端过来一只盛着各种物件的盒子。先是给高丽丽描了眉毛,接着又在高丽丽的脸上扑了薄薄的粉,上了腮红。做完了这些,离开高丽丽一段距离,审视一下化妆的效果。他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细着声音说,小妹妹,我看哪,你还是把脸洗了好,你知道不?清清纯纯的照出来效果更好呢。

小妹妹,笑一笑,笑一笑。

咔嚓。高丽丽知道自己没有笑。她想笑,但是笑跑得太远了。

不搭调的老板,拍出的照片还是相当搭调的。几天后,高丽丽把这张照片和诗歌一起寄了出去。把信封交给小邮局的投递员时,高丽丽的手冰凉凉的。

不会寄丢了吧?

不会。

真的不会?

投递员捏了捏高丽丽的信,啥重要东西,打开看看?

高丽丽慌了,不行,不行!

投递员耸了耸肩膀。啪!一个黑戳子烙在信封的邮票上。

接下来的日子是等待。期盼。

)第九节 请把我嫁掉吧

借着一弯月亮割麦的母亲有点体力不支了,坐在一堆捆好的麦个子上喘息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燃着一支劣质烟吸着。此刻的天还和母亲来时一样,黑魆魆的。成片的麦黑压压地静默着,散发着湿润润的香气。麦田里,除了母亲,没有其他人。确实早了点。母亲听说,村里有的人家今年不想自己割麦了,准备花钱雇麦工了,当然是口袋里有两个糟钱儿的人家才这样做的。母亲不会雇麦工。她觉得一个人做了庄稼人,就要有一个庄稼人的样子,就要流汗,付出辛苦。谁让你没有不做庄稼人的本事呢。

母亲闭紧嘴巴,让一口烟雾在口腔里缠绵了片刻,直到把舌头都浸透了,才慢悠悠地吐出来。

唉,自己有啥资格说别人呢。丽丽如今做了一个庄稼人,偏偏就没有一个庄稼人的样子。妹妹做个庄稼人倒是像模像样的,可是,咋就落下了残儿呢?都该找人家了……

都该找人家了。母亲反复嚼着这句话,越嚼滋味越苦。都嫁了吧,嫁了就省心了。

这个问题一经母亲重视起来,饱吸了晨露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母亲的心头。是啊,对母亲来说,这个问题的确太重要了,它关系着两个女儿今后的生活。

母亲使劲嘬了一口指间的烟屁股,用烟屁股最后的生命换来另一支劣质烟的燃烧,省去了一根火柴。母亲真的累了。两个女儿的问题,使母亲陷入了更深的疲劳,她想从劣质烟那里获取一些力量。

天色逐渐地明亮起来。陆续有人手里捉着锋利的镰刀来割麦了。母亲努力地从深层的疲劳里拔出身子,在麦茬上跺跺酸涩的脚,准备继续割麦。忽然,母亲愣住了。她的麦子在迎着她的方向,齐刷刷地消失了足有一亩多。不,准确地说,麦子没有消失,而是倒下了,被人割了,捆成了麦个子。看得出,割麦子的人是个干活的能手,麦茬子菜板儿一样齐,麦个子捆得干净利索,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迹象。

是我自己割的么?母亲问自己。不是,肯定不是。

不是我又是谁呢?

呵,是鬼割的吧?

母亲不愿意往别处想。她强迫自己不想。和迫在眉睫的两个女儿的婚事比起来,其他的事都算是小事吧。

因为要赶一批活儿,服装厂在麦收时节没有放假。和在大太阳底下割麦比较起来,还是上班好一些吧。高丽丽对每一样农活都怀着深深的恐惧感,她觉得那些农活是她无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好的。她做不了的活儿,母亲一直在做,而且做了很多年。高丽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割麦的母亲,是不是很累?这个问题像是一瓶老醋,软化了高丽丽内心某种坚硬的东西,眼睛便酸涩了一下。高丽丽决意拒绝思考这个问题,就推了推,把它推到思维最隐蔽的角落里。想着另外的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副刊的编辑看到我的诗了么?还有我的照片?

这么长时间该看到了吧?信在路上丢了?或者根本看到了,是诗写得不好?

每一个设想都让高丽丽沮丧万分,一颗诗心掉进沮丧的深渊里,怎么也爬不上来。废弃的白布条难得地纯净着。

对面小男孩的眼神又颤颤地送了过来。它是弱的,但是弱里边却蕴含了一股坚强。

他确实是一个小男孩,至少在高丽丽看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如初春的小草一般,唇边刚刚开始生长的胡须朦朦胧胧的。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胡须,不是小男孩是什么呢?他在高丽丽的对面熨成品活。一个平淡无奇的小男孩是不太容易引起高丽丽注意的。那源自一个无意识的对视。一抬头,那个无意识的对视便发生了。小男孩的眼神是紧张的、慌乱的,但是,小男孩并没有让眼神逃走,勇敢地向高丽丽发出一个信息——喜欢。

只有喜欢才会有那样的眼神。体委,男生A,其他的一些男生,他们都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唯一不同的是,小男孩比他们更加紧张。所以,他才如此地慌乱。真是一个有趣的小男孩。

喜欢的眼神,永远是女孩子需要的,它能证明女孩子的魅力。小男孩的眼神多少给了高丽丽些许的慰藉。高丽丽甚至有点感谢小男孩的眼神,在这段自身的价值几乎被完全否定的日子里,那样的眼神出现得太及时了。为了回报小男孩,高丽丽开始有意识地去迎接小男孩的眼神,其中不乏女孩子的顽皮和淘气,它们在高丽丽的无知觉中完成。高丽丽多希望全班组的人都能发觉这个小秘密,包括长得异常像男人的非男性小组长,妹妹,让她们妒忌,让她们生气。全班组这么多老老少少的女人,唯一男性的小男孩只把喜欢的秋波传递给她一人,这是多么的具有讽刺性啊!可是不能啊。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个秘密,包括妹妹在内的其他人一定会说是她在勾引小男孩。她不想在“作风”上再给人以把柄,一个罪恶的吻已经够了。在服装厂,高丽丽最怕有人问她,咋就不考大学了呢?

每天和高丽丽面对面,小男孩已经很满足了。高丽丽主动迎接他的眼神,小男孩就从满足上升到了激动了。他从来不和高丽丽说话,只是用眼神来表达他最纯净的喜爱。

下班回家,出了厂门口,只要高丽丽一回头,眼睛准会捕捉到小男孩的身影。相互笑笑,然后一个往北走,一个往南走。

小男孩有一副非常不错的嗓子。这是高丽丽在一次歌咏比赛上知道的。那次,副厂长从厂里挑了三十多人,到镇上参加一个什么合唱比赛。有高丽丽,有小男孩;没有妹妹,也没有非男性的小组长。偏巧,排练时,小男孩站在高丽丽的身边。高丽丽的左耳朵灌满了小男孩清脆有力量的歌声,仿佛不是几十个人在唱一首歌,而是小男孩一个人在唱。

蛮好。小男孩。小男孩的歌声。

只可惜他是小男孩,一个过于平凡的小男孩。

最近,小男孩捕捉到了高丽丽的沮丧。他弄不明白那么美好的高丽丽为什么从来没快乐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帮高丽丽,让她快乐起来。那样越来越浓厚的不快乐让他的心跟着疼痛。所以,眼神里便多了震颤。

高丽丽迎接小男孩眼神的频率在渐渐减少。他关切的震颤的眼神,只是偶尔才能享受一下高丽丽的读取了。小男孩能坚持多久呢?毕竟他是一个小男孩。

同类推荐
  • 女儿在父亲心中

    女儿在父亲心中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白夜(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说选)

    白夜(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说选)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于人性的考察,至少在深度上是前无古人的。他常常触摸最极端的精神状态,探究人类灵魂的上限与下限。这使其作品中经常出现病态心理,特别是那些自觉不自觉的反常行为、近乎昏迷与疯狂的反常状态。小说中的主人公,在肉体与精神上的痛苦,就像一种垂死的挣扎,其震撼人心的效果是其他作家难以企及的。
  • 珍珠

    珍珠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山狼海贼

    山狼海贼

    故事发生在“文革”期间辽东半岛—座临海小城镇里,主人公是四个二十多岁的“海碰子”。无论是性情暴躁、不乏狡黠且又敢作敢为的刀鱼头,还是矫健英俊、感情丰沛、外刚内柔的马里,以及不时卖弄小聪明、行止有些委琐却也情有独钟的三条腿和相貌丑陋、憨实平和却做出惊天举动的大龇牙,面对无垠的大海,尽显其率真本性,没有虚伪矫饰,没有倾轧攻汗。只有对平静生活的向往和对性与爱的憧憬,以及亲如手足、肝胆相照的友情。
  • 告别香巴拉

    告别香巴拉

    上世纪70年代,下放在青海的经济学家方以民被迫害,九死一生逃到了西藏无人区,误入香巴拉,一个不可思议的乌托邦式的世界。在这里,有一个电气学家、一个地质学家、一个物理学家,一个喇嘛兼医师、一个猎手和他的女儿,连同大量的宝藏,形成了一个超然于世的独立世界。方以民扎根下来,并生下了儿子方明觉,所有人都把最精华的知识传授给他。方明觉长大后,人们决定让他回归正常的社会。曾经迫害方以民的人依靠90年代的资本狂飙,雄霸一方。方明觉担负着报仇和惩恶扬善的重任。他是一个人单独和一个权势群体在作战,能帮助他的,是香巴拉那群逐渐老去的人们的智慧,以及那巨大的财富……
热门推荐
  • 尼采大传

    尼采大传

    法国作家丹尼尔·哈列维,通过对尼采和亲友们的大量往来信件以及亲友们对尼采的回忆进行整理,于1909年创作出了《尼采大传》一书,全书以时间为线索,对尼采自出生到去世的整个生命过程进行了细致而又精准的描述。本书所依据的大多为第一手资料,具有相当高的可信度,是一本较为权威的尼采传记,向我们展现出了一个听从内心召唤的真正思想者特立独行的一生。
  • 我们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我们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如果你和父母分隔两地,每年你能回去几次?一次几天?算一算,这辈子你到底还能和父母相处多久?有人说100天,有人说25天,无论多少天,答案都是让人那么心酸。趁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去尽自己的一份孝心吧,哪怕是父母累时端上一杯水,寒时送上一件衣,痛时的一句贴心话,也会让我们操劳一生的父母感受到欣慰和幸福。
  • 这个相公有点冷

    这个相公有点冷

    “嘿呦!嘿呦!”朝着天空白了白眼睛,我恨死了现在的姿势,手脚被麻绳牢牢地捆住,一点儿空隙都没有,一根粗大的竹竿横穿过被缚住的四肢,只有屁股在空中晃荡来晃荡去!那副样子,不禁让人想起两个猎人抬着一头豪猪的场景!自我介绍一下,眼下这个被人捆得像猪一样抬着走的倒霉鬼就是我……刁小蛮,刚刚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黑帮千金。天空中浮现了一个说明框,嗒嗒嗒打出来以下几行黑体字…………
  • 凤凰泣血相思泪

    凤凰泣血相思泪

    “如果,二世为她化命为心,没有他,我先遇见你,他为她许下守护的承诺。一世,他自问自答:“可惜,成就了他的三世追寻。一世为她寻得如意郎君,只有浴火重生的凤凰,却没有从头再来的缘分。三世,他因她而生,青玉峰上,他是她忠实的陪伴。”二世,你会不会选择我?如果,擦肩而过的缘分,没有他,我也没有错过,麦田堆里,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他是她无声的后盾。”他独自哀叹,不等她回答,三世为她散尽修为。三世的不离不弃,琉璃树下,痴情守候能换来爱的花蕊吗?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描绘人体地图

    描绘人体地图

    从清晨听到第一声问候,到夜晚渐人香甜的梦境;从一个新生命降临人世,到体内最后一个细胞走向死亡,我们的身体犹如一座神秘莫测的迷宫,在每一个岔路口和转弯处都隐藏着生命的符号和健康的密码。《探索世界:描绘人体地图(彩图版)》将帮助你绘制一张详尽的地图,带领你走近我们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了解我们自己。
  • 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

    二十八岁的都市男子倪轩辕是一家证券公司的部门经理,可谓年轻有为。其女朋友优秀、独立,不想生活在倪轩辕成功的阴影之下,一个人跑去美国读书。倪轩辕在独自旅行的路上认识了一个叫他“大叔”的十八岁大一女生季雨凡,并且发生了一夜情。一个错乱的晚上,在他几乎遗忘的两个月后突然有电话打来,对方告诉他,那个女孩子怀孕了……
  • 西柏坡精神永放光芒

    西柏坡精神永放光芒

    西柏坡位于革命老区平山县西北,距华北战略要地石家庄90公里。西柏坡背靠太行山、面对大平原,能攻能守、进退有路,具有独特的地利优势。更重要的是,西柏坡所在的平山县是革命老区,有牢固的群众基础。早在1931年,这里就建立了共产党支部,到1937年,平山县的党员近2万人,同时,该县组建了2000人的“平山抗日团”,被毛主席誉为“王者之师”。此外,平山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物产丰富。这正是党中央由延安迁往西柏坡的主要原因。
  •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小说通过保尔·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创造出奇迹,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
  • 你不可不知的100个营养处方

    你不可不知的100个营养处方

    《你不可不知的100个营养处方》为你介绍了100种常见的疾病以及针对疾病的营养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