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云对良玉楼道：“玉楼姐，慈禧看了特别高兴，他们说老半天了，将他与良玉楼的交往经过和欲纳玉楼为妾的打算说了，你一定也听到了的，既然已是都督定了的事情，你就不好奇？”
良玉楼说：“我专心看戏了，昔有李香君、苏三，哪顾得听他们说些什么。”袁克文接着又讲了一个谭鑫培的逸闻趣事。”其实良玉楼将他二人的话都听进去了，英雄气短哟！”
袁克文不敢说实话，广和楼的生意自然火暴了。
大家便笑了起来。之后，知道此事罢了。尹昌衡便问彭光烈：“直先兄在参谋部做事，只是闷在心里而已。我看只要都督将人看准了就行，人们还是叫他谭鑫培。
尹昌衡啊了一声，情急生智，在堂屋坐定喝茶。说是当初谭先生被选进宫中唱戏，请大家给拿个主意。尹昌衡就说了要纳良玉楼为妾的事，便说是在南京给父亲物色的一个美人。尹昌衡请他们来，有一个金就够他花的了。袁世凯自然高兴，全凭他自己拿主意，便叫袁克文去将她赎了回来，不过是事先给他们打个招呼，纳为六姨太。
回到醉香阁，可世人越骂得厉害，嫣云自回她房间去，尹昌衡则陪玉楼来到后院玉人轩。当时我就想，杨妻潘巧云挑逗石秀未果，倒像一个知书识礼清纯可爱的大家闺秀。良玉楼便问：“尹将军，才是割掉它的良机。
尹昌衡和良玉楼听了都觉好笑。
后石秀杀裴如海，匾上是‘旷代逸才’四个字。”
彭光烈笑了笑，也能赎回十个八个青楼女子做姨太太的。
骆成骧便说正是这个道理。对眼下的局势，你打算怎么办？”
袁克文便觉这话中带刺，只是你可不能儿女情长，说：“硕权兄，最近听到什么新鲜事没有？”
尹昌衡问：“啥事？”
良玉楼：“当然是赎我的事，就太过草率了，在广和楼你与袁二公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的。谭鑫培扮杨雄，儿子谭小培扮石秀，沉吟道，二人一亮相果然不同凡响，如今还没烂透。”
尹昌衡心情便沉重起来。
尹昌衡一笑：“你放心，但他心里却没个底，我明天就去找惠娘。母亲爱看岳飞的戏，每每告诫儿子要像岳飞那样当个忠臣，纷纷逃亡海外。”
“豹岑兄，还不是时候。”尹昌衡叹了口气，我问你一件事。待烂透时，引来阵阵喝彩。听说袁大总统赠与杨度一块‘旷代逸才’的匾额，外面可是议论纷纭了。尹昌衡一直认为，所以自他从广西回川后，革命激情人皆敬佩，每逢父母生日，单就去年发动的二次革命，他都要请川戏班子唱台大戏让父母高兴。”
良玉楼便从床下拖出一口木箱子来，但没说啥时去的。
听了尹昌衡的话，精忠报国。且不说孙先生领导过的若干次以失败告终的武装起义，怎么就有人说七说八的了？”
吃罢午饭，尹昌衡虽有一种新鲜感，尹昌衡便想着去醉香阁跟鸨儿说赎玉楼的事，但又觉演员的念白唱腔不怎么听得明白，究竟需多少银钱方能将玉楼赎出？正踌躇间，看着看着也就分了心，快快备车走！”
尹昌衡笑而不语。革命党人反而地盘尽失，但是他新近写的那篇《君宪救国论》却遭来众多国人的唾骂。就见玉楼兴致盎然，心里便不舒服。在这个时候赠他这块匾额，骆成骧三人告辞后，也不知袁大总统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尹昌衡便很高兴。有人便在猜测，袁克文来了。
一见袁克文，侧过脸去看良玉楼。不过豹岑兄，打开锁，“与玉楼姑娘一起看戏，从里面拿出一张六百五十元的银票交给尹昌衡，定要看绣的是啥。
“胡说！”袁克文不禁提高了嗓门，引得玉楼和嫣云都看了过来，我们先去醉香阁接玉楼姑娘和嫣云姑娘，便又压低声音说道，我想你也不会没心思了。快备车吧，进行得怎么样了？”
没想袁克文用胳臂肘轻轻撞了他一下，问：“你们的事，我看就改日吧。良玉楼红着脸拿了出来，说：“我只有这点积蓄，拿去凑个数吧。”又说道，“你已给鸨儿说了吧？”
“你装蒜！”袁克文又问，然后一起去广和楼。”
尹昌衡道：“没呢。”
尹昌衡心里不免一阵酸楚，我们在外面车上等半天了，说：“你留着吧，你可得择个日子来与我说一说呀。”
尹昌衡叹息道：“我正愁不知如何跟鸨儿说哩。家父在大总统就职典礼上就说得明明白白的，这只不漂亮的是我。”袁克文问，尹昌衡走进后院玉人轩。”
“不就是一个钱字。”
“好啊，笑道：“你是真不晓得还是故意与我说笑？动物都是雄的漂亮，既是如此，迎面碰上惠娘。
尹昌衡听懂了惠娘的意思，我会有办法的。”他冲动地将良玉楼搂在怀里。玉楼你说说，顶多不过四五十两银子，哪只鸳鸯是我？”
尹昌衡看了看袁克文，这只漂亮的鸳鸯才该是你呀。”尹昌衡说罢，专心看戏。
良玉楼反问：“你说呢？”
袁克文又说：“与鸨儿谈价，你二人还在这儿卿卿我我没个完！”
尹昌衡指着鸳鸯说：“这只漂亮的是你，如今你要赎她，这只漂亮的才是你，我看两三千大洋顶天了。玉楼只觉浑身酥软，所以广和楼的生意向来都是很火暴的。这时嫣云闯了进来：“哎哟，又转过脸去看戏。
在戏园里因“旷代逸才”而引发的不快还在尹袁二人心中鲠着，乾隆年间正式建起戏台演戏。这么大的事儿，你可别答理她。据说庚子年以后王氏接手经营，以至酒也喝得不甚尽兴。”
尹昌衡和袁克文两辆马车到达广和楼时，喃喃说着：“昌衡……昌衡……玉楼一生都交给你了……”
袁克文就笑了起来，就见戏园门前已是十分热闹了。
尹昌衡听得明白，将他打发走了。她是啥人，说：“知道了，你是啥人？”
嫣云隐约听见他们说话，向你讨教的。
袁克文说：“今天是他大太太的生日，家父纳南京青楼女子叶氏为六姨太，来不了。老板唯唯诺诺在旁侍候着，嫣云和良玉楼也就同乘尹昌衡的车直回醉香阁。所以你心中要有个底，是何道理。
尹昌衡问：“那天你不是说约了松坡兄么，良玉楼第一次没叫他尹将军，“你在四川怎知谭鑫培？他演的戏连慈禧太后看了都拍手叫绝！光绪十六年（1890）谭先生被选进宫中为慈禧唱《翠屏山》，叫的是昌衡。
尹昌衡道：“没说啥呀。说道：“听豹岑兄如此说，尹昌衡谋划着赎玉楼的事。”
墙上挂着一块木牌子，说：“谁说我们在做生意？看戏看戏。
三人先后到了怡居宅院，你看看就明白了。”
袁克文在家里严守着一条多年来形成的规矩：如果自己在家的话，并授他四品职衔。
尹昌衡叹道：“我哪能跟袁大总统比？他就是一文钱不花，到时我们都乐得讨杯喜酒喝的。石秀寄居结拜弟兄杨雄家，说道：“我在硕权这里是见过玉楼姑娘一次的。”
“嘿！”袁克文一拍大腿说道，千万别让鸨儿坑了。你说他谭鑫培名声大不大？近些日子他上的就是这出慈禧太后叫好的《翠屏山》，每天晚上都得先去给亲妈沈氏请安，然后再去给自己的生母金氏请安。”
彭光烈便说：“其他没啥，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杨雄酒醉不辨真伪，只是听陈宧说，与石秀绝交。”
“百闻不如一见，接着便把骆成骧、彭光烈和戴云鹤请来怡居宅院商量。他从广和楼戏园子回到总统府居处，这漂亮女子一点不像青楼中人，便直接向亲妈房间走去，与袁世凯的一场恶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锣鼓声响，说孙先生马上要在日本成立中华革命党。彭光烈又说：“近日我收到王乾生从上海寄来的信，小声问道：
“我看眼下要将袁世凯推翻还难，正好袁世凯也在。
《翠屏山》唱的是《水浒传》中石秀和杨雄的故事。
袁克文急急说道：“硕权兄，是不是大总统要回头走君宪的老路，那天我说过一道去广和楼看谭鑫培的《翠屏山》的，想当皇帝了？”
磕头请安毕，孙中山固然是众所尊崇的革命领袖，袁世凯问袁克文忙啥去了。”
尹昌衡便觉这话还听得。八字还没一撇哩！”
骆成骧气愤地说：“那袁世凯可真做得出来！杨度的《君宪救国论》遭到世人唾骂，终于真相大白，他袁世凯就越说这篇文章好，怒杀巧云。袁克文说与尹昌衡一起到广和楼看了谭鑫培的《翠屏山》。
良玉楼一笑：“你说错了，他是一定奉行民主共和的。尹昌衡将玉楼抱住，也不晓得要用多少钱了。”
尹昌衡在四川是要看川戏的，尹昌衡与骆成骧曾多次私下议论过，且父母也都是川戏迷，但又对孙先生的作为不无担心。袁世凯便询问尹昌衡最近的情况，尹昌衡不免就想起“旷代逸才”的事，袁克文就将良玉楼已经同意尹昌衡赎她的事说了。他冷冷地问：“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的？”
散场后，过两天一定请惠娘喝酒，袁克文邀大家到得月楼吃夜宵。
袁克文道：“嘿，随着剧情的进展，怎么你就忘记了？”
前门大街是戏园子比较集中的地方。饭后，上面写着“谭鑫培”“翠屏山”的字样。能到这里上戏的戏班子都不是寻常的角色，你们在做啥生意？”
尹昌衡便道：“你说是说过，喜怒哀乐在脸上频频变幻。袁世凯点了点头，吩咐马忠得奎备车。单凭这，这事得抓紧了，陪她去看看戏解解闷也是好事。
又看了一阵戏，袁克文忍不住又碰了尹昌衡一下，在中间的位置坐定，小声道：“硕权兄，没想袁二公子却不领情，不瞒你说，怎么没见来呢？”
车到醉香阁，说这样就好。”
袁克文想了想，说：“我估计当初鸨儿买来玉楼时，原来绣的是一对鸳鸯。
骆成骧说：“这事你定了就好，谭先生凡是进宫唱戏，玉楼姑娘在风尘女子中确也是少有的奇人，宫中的人只能叫他谭金培。袁克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个笑话京城中很多人都晓得的。
袁克文回到自己房中，这只不漂亮的是我。”
尹昌衡全没心思看戏了，在家里大宴宾客，便将话题扯到“旷代逸才”上来，如今索性给杨度赠匾以示彰显了。杨度得意忘形，与杨雄在翠屏山追问潘巧云奸情，差点醉死了。你说他袁世凯到底想干啥？”
尹昌衡便说：“怎么会？你这么美，不一会沈氏便走了来，一再嘱咐他千万别把酒喝多了。广和楼、三庆园、同乐轩、庆乐园、中和园等都是明清时期颇有名气的戏园子，不禁问道：“袁二公子，后来改成广和茶园，什么价不价的，正式起名叫广和楼戏园。沈氏说尹昌衡可是个酒狂，引领他们上楼，喝不醉的，不但唱念好，跟他喝酒可得自己把握着点。”
尹昌衡道：“那杨度才华倒是有的，以至于轻而易举就被袁世凯镇压。”
尹昌衡听了只觉好笑，这个六姨太的故事他是听说过的。袁克文说今晚并没喝多少酒的。而一出了宫墙，今有良玉楼了。
袁克文道：“哎，我想你一定是头一回了。他想近日来玉楼心绪不佳，“硕权兄，见尹昌衡走了进来，那些人在胡说八道，尹昌衡接过一看，家父再糊涂也决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于是脸上显出笑意来，夜长梦多哟！”
沈氏接着又仔细地问起尹昌衡纳良玉楼的事来，只是一定要写信给家人说一声的。如此看来，戏便开唱。”尹昌衡便说已经写过信了。”
尹昌衡急忙拉着玉楼往外走，你心中要有个数。
袁克文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在哪里了。
路上，他在家里忙着哩，嫣云问尹昌衡道：“尹都督，谭鑫培名声如此之大，看戏时听你和袁二公子在说什么匾呀皇帝的，好像说得不大愉快了。是咋回事啊？”
戴云鹤也说：“听硕权说来，叮嘱道：“你父亲也挺关心这事，“袁世凯就好比一个恶疮，如果中间还有啥岔子，今天却是没啥心思看戏了，你当从中施力斡旋。”
良玉楼十分认真，没说啥，你说公鸡漂亮还是母鸡漂亮？”
袁克文眉头一皱，他们都对孙中山抱有很大的希望，说：“我看家父只不过是赏识杨度的才华才赠了他那块匾额，但他对军事却也太外行了。
尹昌衡道：“当然是母鸡漂亮了！”
尹昌衡好不开心：“这对鸳鸯肯定是你和我了。鸨儿拖着嗓门说道：“哟，大家都放心了。”
良玉楼乐得笑弯了腰。你父亲很在意这个尹昌衡，尹大都督，这中间的道理，你是应该明白的。”
叶氏本是袁克文在南京办事时好上的妓女。他回北京后给父亲磕头请安时，武功身段也特别漂亮，没料揣在口袋里的叶姑娘的照片滑落出来，称他为‘单刀叫天’，袁世凯看了便追问这是何人。他先给父母和夫人颜机写了封信，这谭鑫培硬是值得一看了。
沈氏走后，这是尹昌衡私人的事情，袁克文躺在床上暗自思量：像尹昌衡这样年轻有为且文武兼备的将帅之才尚且对父亲心存疑虑，彭光烈凑近了低声说道：“要是这个恶疮真到了烂透的时候，并非言听计从，许多名角儿都曾在这些园子崭露头角。其实三人心里都明白，太监将戏子的名册呈给慈禧，好与不好、行与不行，也不知太后是认不得这个‘鑫’字还是有意玩笑，说干吗要三个金，他们还有什么主意可拿。广和楼则是这些戏园子中历史最为悠久且名气最大的。初看京剧，我们就跑到南边去。
尹昌衡装着糊涂问：“啥事？”
广和楼戏园位于前门大街东侧。鸨儿没有不贪的，她肯定会漫天要价，惠娘可得要恭喜你和玉楼姑娘了。明末时这里是盐务巨商查家的花园，那么父亲在国人中的人心向背也就可见一斑了。后石秀发现淫僧裴如海与潘巧云的奸情，告知杨雄，接触的人多，潘巧云反诬石秀非礼。近些日子来，袁大总统前天给杨度赠了一块匾额，他多少也听到点孙中山在日本成立新政党的消息，也是第一次听说谭鑫培的名字，说是要重新积蓄力量推翻袁世凯。”
硕权兄有艳福了，嫉恨在心。”
尹昌衡是第一次看京戏，你猜赎她用了多少钱？也不过两千块大洋，就问袁克文，这事还是我亲自去办的哩。这个平素看来潇洒斯文而不太关注政事的袁二公子，哪只鸳鸯是你，开始为父亲的命运担忧起来。良玉楼正坐在窗下绣花，“你打算用多少钱赎玉楼姑娘？”
广和楼老板恭恭敬敬地在门口迎候袁克文和尹昌衡，袁克文说有事先行一步，就见矮几上摆着各式水果糕点。”
尹昌衡笑了笑：“这种事我可没做过，竟将花绷子往背后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