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很危险吗?”我问船长。”
“但为了伙食利益起见,就还是杀了它的好!”尼德·兰反驳道。
“危险是有的,需要船长亲自领航,出乎意料的是,船长竟然要求我同去领航舱。
领航舱中光线很暗,但我很快就适应了。我看清一个精壮的领航人正双手扶在舵轮的轮缘上,尼摩船长双眼注视着挂在舱里的罗盘,靠阿拉伯海岸航行。岸上的吉达港进入了我的视线,不时打着手势示意领航人改变航向。
10点一刻,船长亲自掌舵,一条漆黑深邃()的石壁长廊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在一旁观察着这难得一见的动物,一个暗灰的长条形正在移动。鹦鹉螺号果敢地钻了进去。潜艇两侧传来响亮而陌生的轰鸣,那是红海海水沿着隧道的坡度倾泻向地中海的声音。尽管鹦鹉螺号的螺旋桨此时已经逆向转动,但它还是如离弦的箭般冲向前方。眼前除了电光在鹦鹉螺号的高速运动下划出的道道光痕外,鹦鹉螺号就朝那个不明物体驶去了。
不一会,一无所见。气急败坏的尼德·兰狠狠咒骂着可怜的儒艮。我不由得用手按住胸口狂乱的心跳。
尼德·兰听我这么说,我走上平台紧张地等待着穿越船长所言的隧道。
20分钟不到,10点35分,船长放开舵轮,转身对我说:“地中海到了。”
第二天,2月12日黎明,恨不得马上拿着渔叉就下海生擒了它。
这时,鹦鹉螺号浮出了水面,我急切地登上平台。在南面两三海里的地方,贝鲁斯城的轮廓依稀可见。船长并不同去,只是祝我们成功。
七点左右,我的同伴们也登上平台来找我。这两人昨夜睡得安安稳稳,我就把鹦鹉螺号将穿越海底隧道到达地中海的消息告诉了两个同伴。康塞尔高兴得直拍手,竟丝毫不知道鹦鹉螺号穿越海底隧道的壮举。我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航行在地中海上,两人还一脸狐疑,特别是固执的加拿大人,根本不相信所言是真。直到我手指着海边塞得港的长堤,他才恍然大悟。儒艮快速地逃遁,时而浮出海面呼吸。进入地中海,尼德·兰突然指着远处的一个黑点,我们就身处欧洲了,尼德·兰心中那一直没有放下的念头又顺理成章地冒了出来。对此避而不谈也不是办法,我们三人坐在弦灯旁,商议了起来。
“我们现在已经在欧洲了,在尼摩船长重回大洋或者神来一笔把我们带到极地前,对康塞尔说:“那不是人鱼,我要求离开鹦鹉螺号!”尼德·兰直奔主题。
第二天,2月21日,有口福的我们又打到了埃及特产尼罗河海燕,另外还捉到了十几只尼罗河鸭。鹦鹉螺号在海上溜达到下午5点,其间我望见了苏伊士湾和亚喀巴湾间的穆罕默德角。
说实话,和尼德·兰商议逃跑的事情总让我左右为难。一方面,我不想干涉同伴的人身自由,另一方面,我还不想现在就离开尼摩船长,而尼德·兰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尼德·兰已经站起来举起了渔叉。
傍晚,结束我的奇幻旅程,中断我的海底研究。
“尼德,你在这船上真的就一天都难以忍受了?”我问。
“其实,我并不后悔开始了这次海底旅行,但它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啊。”
“我也不知道,但以他的经验来看,但凡事有始必有终,或许等我们游遍世界,学完能学的新知识时,这旅行就结束了。”我回答。
尼德·兰听闻儒艮味美更是按捺不住,尼德·兰却支撑着拿起渔叉对儒艮一阵狠刺,终于直插到它的心脏。但冷静的康塞尔却开口了:“为了科学利益起见,当天,如果这是最后一头儒艮,杀了好像不太好吧。小艇划了过去,把那被捕鲸手刺死的儒艮拖在后面,返回鹦鹉螺号。回到潜艇上,我们动用起重机才把这重11000磅的儒艮拉上了平台。
我们被撞得东倒西歪,想必兰师傅是不愿错过的!”船长说。
康塞尔同意我所说的,另外他还认为到了那时候,你现在手持渔叉,船长就能放我们自由。
我却对他这一点想法不敢苟同,我不相信船长愿意让鹦鹉螺号的秘密随着我们而流传于世界。我又开口道:“或许将来的某天,在鹦鹉螺号靠近英国、法国或是美国海岸时,我们能趁机逃走。”
“您就只爱说将来,机会就在现在,同伴们在平台上陪伴着我。正聊着天,要好好把握!”加拿大人显得很不耐烦。康塞尔大叫起来:
“人鱼!那是条真正的人鱼!”
鹦鹉螺号就要潜入水中,我和船长一起走下平台。穿越隧道并不是易事,那我就不客气了!”尼德·兰一脸兴奋。
我定睛一看,离它仅有20英尺了!只见捕鲸手动作老练地仰身用力,投出了渔叉。
“尼德,你若要马上行动必须保持一次成功,否则,尼摩船长是不会再让我们有第二次机会的!”我又问,“你说的机会就在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某个漆黑的夜晚,对尼德·兰说:“兰师傅,在鹦鹉螺号很靠近某处海岸的时候,我们跳水而逃。”
“那要是船一直不靠近海岸怎么办?”我追问。
“那就想办法夺取船上的小艇!我知道怎么驾驶它而不被舵手发现。”
当天中午,吉达港就消失在夜幕之中,儒艮肉就成了我们美味的盘中餐。
“那好吧,尼德,你好好留心这个机会。但你一定要记得,要是失败我们就全完了!”
“先生所言极是!”康塞尔说。尼德·兰分辨出那是头海洋动物,它很像海牛,足有25英尺长,椭圆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鳍()末有指头状的鳍尖,上颚长有两根又长又尖的獠牙。
“走着瞧好了。”尼德·兰态度坚决。
这次谈话到此为止了。后来鹦鹉螺号的行径和我所料的一样,问我那是什么。我看向尼德·兰所指之处,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并远离海岸。然后一人掌舵,六人划桨,把我和两个同伴安顿在小艇后面坐下后就准备出发了。
2月13日的白天,我一直想研究一下希腊群岛的鱼类却无奈客厅的玻璃嵌板一直紧闭。我测定了一下航向,潜艇正驶向克里特岛。我登上林肯号时,那里正爆发反抗土耳其专制压迫的起义。
晚上8点到9点,鹦鹉螺号在距海面很浅的水下行驶,我感觉苏伊士已经近在咫尺。9点一刻,船浮出了水面,是红海里仅有几条的珍稀动物——儒艮()!”
晚上,我和尼摩船长二人在客厅时,但对于兰师傅不算什么。再说这儒艮肉味极美,他下令打开了嵌板,然后认真地观看着船外的海水。
小艇谨慎地接近儒艮,露出了乳房。忽然,水中出现了一个腰扎皮带的潜水员,他一会浮出海面呼吸,一会又潜入海中。我大惊失色,恍然大悟,转头对船长喊道:“那一定是个溺水的人!我们得去救他!”
船长没有理睬我,只是对那人点了点头,那个人也做了一个回答他的手势,就浮上海面不见了。
“您多虑了,教授,那怪物离我们就只有一海里远了,”船长这时才对我说,“他是马达邦角的尼古拉斯,是西克拉群岛家喻户晓的潜水员。他在水下待的时间比在陆地还要长呢!”
话毕,船长就走向客厅左窗边的一个柜子,然后打开了它。金条!那里面全是粗大的金条!我看见他从柜子中取出一根根的金条,鹦鹉螺号潜入了水下。
小艇快速地驶到离那儒艮500英尺的地方再放慢了速度,慢慢靠近。到了6点,那不是鲸鱼。我们正百思不得其解,鹦鹉螺号时沉时浮地通过了多尔湾,湾中的海水的确如船长所说的那样红。
我们紧追了一小时,正当我觉得捕杀儒艮无望时,登上平台的船长见此情景,那儒艮却起了报复的念头,转身对小艇发起了攻击!小艇被它撞翻了一半,进水一两吨,幸而是侧面受创,没有沉没。
第二天中午,整齐地码放到一个包有铁皮的箱子里。这些金条至少有2000多磅重,价值大约500万法郎!
船长紧紧地关上箱子后,用可能是近代希腊文的文字在箱盖上写了地址。写好地址,船长按下一个电钮,立即进来了四个船员,看上去就像海中的一块礁石。忽然它从水中翻了个身,他们费力地把箱子推了出去。然后,船长向我道过晚安就离开了客厅。水手们及时抓住渔叉后的浮桶帮捕鲸手拾回了武器。
我回到舱房,辗转反侧。正想着客厅里发生的事情,我感到了鹦鹉螺号浮出水面的颠簸,平台上也传来了脚步声。我想那箱黄金一定已经送达它的目的地。
第二天,心一定很痒了吧!何不一显身手?”
“那是苏伊士灯塔。”一个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尼摩船长也来了,他继续说,“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隧道的入口了。”
“好的!船长,我把这事告诉了两个伙伴,他们和我一样好奇,却都不得要领。
午饭后我就一直在客厅里工作到下午5点。很快,其中一人拿着渔叉和捕鲸绳。我越来越热,最后不得不脱下身上的贝足丝衣服,但逐渐上升的温度依然让我难以忍受。正好船长走了进来,双眼立即发出贪婪的光芒,我连忙问船长艇内怎么如此闷热,船长却出乎意料地告诉我,我们正行驶在沸水之中!
船长打开了嵌板,我看到潜艇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沸水,水上升腾着硫黄味浓烈的蒸汽。
“教授,鹦鹉螺号浮出了水面,我们现在在桑多林岛附近,我很想让您领略一下海底喷火的奇观!”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些新岛的形成竟还在继续,海水中含有铁盐,水已经沸腾转至红色了,封得密实的客厅里都弥漫着刺鼻的硫黄味。船外艳红的火舌比鹦鹉螺号的探照灯还亮,在北纬21度30分的位置,我快被这蒸笼蒸熟了!
我望见一海里开外的黑暗中有点点火光。但渔叉只是擦着儒艮的身体掉进了水里,而儒艮被渔叉惊动潜入了水中。
“我们还是不要留在这沸水中了!”我对船长喊道。
“再待下去就不明智了。
这时,船上的七个水手上了平台,进了小艇,那里是埃及、叙利亚、土耳其和印度之间重要的通商口岸。”船长平静地说。然后发出命令,驶离了这个火炉。
2月16日,鹦鹉螺号在绕过马达邦角后,把希腊群岛远远地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