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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浪漫之旅(1)

1、从结束开始

多少年后我才明白,我与他惟一相同的是:都是走不出婚姻的人。都把毕生精力用来编织那个茧壳,然后把自己,缚进里面。

可那时候,我们都无法看到这一点。我与他深信不疑,我们是世界上最相爱的一对。

——摘自《宋梅影日记》

今年春天的某个早晨,电话里洪流老师说:他走了。

我后天一早到,去奔丧。声音从省城传来,通过光缆的过滤,仍然没有改变我熟悉的那种冷静、从容、笃定和略显几分磁性的深沉。

我不去。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去。

去不去你自己考虑。我只是要告诉你,他死了,高扬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其实你早就该结束这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走到书桌前,掀过一页日历。

现在,是2005年,春分刚过,清明未到。我习惯用农历。

窗外似乎起风了,那一树杏花纷纷扬扬,跌落在草丛和正在换季的冬青叶子上。青砖小径上的几瓣,如同滴在画框外的颜料,隔着纱窗望去,像一幅没完成的水彩。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纯阳宫没有小楼,只有一座座大殿和,精美的元代壁画。还有我培育的杏树和那些蔬菜。今年是否又吃不到杏子了?我宿舍门前这棵杏树,也许,是我哪年站在台阶上吃杏,随手一扔,那核沾了泥土,竟然“无意插柳柳成荫”。

有人说这纯阳宫搬到哪里,就把仙气带到哪里,因为八仙吕洞宾显了灵。所以,每当我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悄悄去吕洞宾祠堂院里,烧一炷香,默默念叨几声,求他保佑我迈过那个坎。像许多宫里宫外的人们一样虔诚。此刻,我却犹豫着,因为我不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个坎,究竟需不需要,抬腿迈过。

我的宿舍,里外两间,是当初搬迁时的库房。土坯墙,木格子窗,青石台阶,长着瓦楞草的屋顶。从月洞门望过去,就是那片荷塘。从我来到这里,多少年里,屋里一椽一檩,院中一草一木,都像是自家东西。昼夜相依,心心相印。谁揪根草叶我都会像扯着自己的皮般,一阵颤栗。

杏树不嫁接,就只结小毛杏,又酸又涩,像柿树不嫁接就叫做晚枣树一样。这是父亲曾经告诉我的道理。

我曾问父亲,明明是柿树,果实为什么要叫晚枣?

父亲不会回答我。他只是每年都会折一枝带叶子的晚枣,挂在窑门口让它风干,像那些拔蔓辣椒和,霜杀后的桑叶。然后在我扁桃体发炎时让娘摘下几颗,为我泡水。这只是喉咙刚开始疼时有效,肿起来后,就要用刀子去刮柿饼上的霜,然后用剪成斜角的麦杆抄起一点,对着喉咙吹。良药苦口,晚枣和柿霜推翻了这个理论。多少年里,那枝晚枣,都会在每年深秋的风霜里,与白粉莲窗纸和窗格里贴着的大红石榴一起,成为我家窑门一景。那些叫晚枣的小果实,从嫣红变成黑褐,皱巴巴缩一团,此刻才像了一颗颗晒干的枣子,不泡水也甘甜如蜜。从此我格外迷信那些民间秘方,并在一个男人身上屡试不爽,省去他多少医药费。比如喝桑叶水驱心火,用花椒树下的湿泥贴痄腮,还有,熬茄子杆水泡脚上冻疮。他往往会在那一刻,拍拍我的脸颊说,小巫婆,哪儿学来的?这属于民间文化范畴,你在铺着青砖的小巷子长大,它给不了你这些东西。

我笑着,得意自己已经深谙他的嗜好。

但我奇怪自己,怎么从未想过要嫁接这棵杏树,哪怕它永远只结,小毛杏?

眼前的茶杯,一改往日使我沉静如水的功能,碧绿的叶片在玻璃后面翩翩起舞,像昨晚刚看过的舞蹈《踏歌》里那些绿衣女子飞扬的裙带,以及水袖。

是的,高扬死了,可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曾经像刀子一般,时时刻刻,在戳我的心。我与他的一切恩怨,真的结束了吗?不,没有,如果说,我们那叫爱情的话,没有结束。

2、最后一个地窨院

从高扬的葬礼上回来后,洪流老师没有马上回省城,专门来纯阳宫看我,描述他的见闻,感慨万千。我以为他会重新拾起画笔,完成他那幅捧灵芝玉女图。但他匆匆走了。他说,这是甘枣村最后一个地窨院。你不去也好。

我当然清楚。那地窨院,三孔窑洞一面坡,住了高家几辈人。院中一株不知年岁的杏树,一到春分,半边枯枝如柴,半边繁花似锦。

其实,甘枣村风水颇佳,不然,唐代秀才吕洞宾,何以六十岁中得举人却弃官不做,要由此登山修炼,以至得道成仙?天朗时,站在每一家崖头,目光眺过转弯东去的黄河,华山北峰就在薄雾缠绕中,“青天削出金芙蓉”。扭回头仰脸,是九峰山,吕洞宾“坐弛”的洞窟赫然在目。苍茫丛林中,一条山道蜿蜒,直抵云深处,每一块青石板上,都留有吕洞宾草鞋的足印。再往上,曾经有过一座道观,叫纯阳上宫,与我就职的纯阳下宫皆属全真教派祖庭。八百多年前,香火旺到“道士近百,钟磬声震群峰”。八百多年后,只留下断碑残垣和,大火焚烧的斑斑伤痕。翻过岭去,却叫了五老峰,也是一处道教圣地。红墙碧瓦的建筑耸立峰间。香烟袅袅,氤氲了一山苍郁。九峰、五老均属中条山脉系,中条、华山隔黄河相望,那一年,有诸多的学生在高考答卷中,把“中华”的来源由此搬到中原、关中,甚至冀中平原,全没有得分。正确的答案是:在古河东,今天的凤城市。

这九峰山从西往东数来,第六个褶子,承天地造化,顺山而下一条沟,愈走愈浅。早先沿沟两岸,重叠一排排窑洞,浅处便因地制宜,发明了地窨院。平地掘下去一个方坑,深三丈余,南北阔于东西,四壁凿窑洞,东南角安大门。洞子坡缓缓上去,通到崖上。崖顶下坡处,玉米秸杆围一茅厕,一户人家,就扎下了营。生儿养女,喂猪饲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能讲究起的,崖边竖一圈矮墙拦猪拦小儿,墙下嵌两排青瓦。下雨时,天水顺着瓦流到院子里,再流进东北角的水窖,加上冬天铲进去的积雪,一年的吃水就不用舍近求远,上崖去村里惟一的井台上,一圈一圈绞,五、六丈长的皮绳。

地窨院怕涝。有一年连着七天暴雨,像是天河开了口子。水溢出窖进了窑洞,漂起锅碗瓢盆,人畜像被灌的地鼠,纷纷往崖上窜。过后十来八天的风吹日晒,窑壁上还挂着水珠。褥子被子上的白毛,刷也刷不掉。除了这一点,地窨院冬暖夏凉,造价成本低,是一个时代里农家建筑的首选。再后来,新瓦房拔地而起,成了村里致富的标志,地窨院就理所当然地被淘汰。

这个地窨院没被填埋掉,得益于主人高扬,曾经在报纸上电视里呼吁:地窨院是晋南盆地独有的民居。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是文物。要保护下来供专家研究。并且身体力行,后来放着城市的洋楼不住,专门回老家来住地窨院。那土炕,烧柴火的炉灶和风箱,院子里悠闲的鸡和猪,在报纸的图片里,摇曳生姿,让城里住腻水泥匣子的人们眼睛一亮。一时间,永乐县沿九峰山一带窑洞,全挂上“农家乐”旅游景点的牌匾。那些靠土里刨食的庄稼人,在院子里盖起水泥匣子自己住,腾出窑洞给城里人避暑。接着,山里的野菜,沟里的鱼,树上的叶子,乡村妇人用大铁锅熬出的玉米糁子粥,揪的水疙瘩,竹笼屉蒸的菜卷,麦秸火烙出的煎饼,煨出的牛圈馍,苇子叶裹的粽子,就都进了城里人肚子,成为“农家乐”的经典节目。

3、我的“临摹”

我多么想让洪流老师多住几天,看他临摹完那幅捧灵芝玉女图。尤其是这个时候。可他赶着回家。他说,李淑平没多少时间了,我要最后陪她一程。不然,即使住在宫里,也无法安心作画。临走前他又用一贯的眼神盯住我说,你,我,我们,都要好好生活。你若是看到最后的高扬,就会彻悟,人生多么短暂。

他详细的描述,使我产生了讲述这场葬礼的欲望。不过,仍然是一幅“临摹”作品,并非原创。

也许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要细细“勾勒线条”,要“重彩浓墨”,要“沥粉贴金”,还要“作旧”,像临摹一幅纯阳宫壁画一样,少不了每一道工序。这是我进纯阳宫以后,人生的最大转折。也许,是因为我的中学老师洪流,每天爬在大殿地砖上,临摹那幅捧灵芝玉女的不厌其烦,唤起我对那些元代壁画的热情?也许,我骨子里原本就与这个道观有缘,就钟情这些“木骨泥皮”的传统道释画?或者,从14岁的那个下午,老师用他手中的铅笔,把我的姿势与神态,永远定格在那张16开的图画纸上时,我就冥冥之中,与绘画结下不解之缘?可惜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幅速写,也许老师早把它丢了。你想,那个年代,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谁还能保存一张普通的速写?但是,从洪流老师走进纯阳宫博物馆那一刻,我就一反常态,在大殿里频频出进。并对大殿墙壁上那些人物,迸发出异乎寻常的爱恋。

说到洪流,我以为我已心如止水,不再是那个初中一年级女生。不再是那个,校文工团最小的女演员。不再是,洪流老师速写中的模特。不再是,在心底深处悄悄盼望他能与妻子吵架离婚的傻女生。而他,也不再是每个女生都会暗恋的,代政治、美术和音乐课的男老师,那个校团委书记,那个被教导主任捉了奸,以“破坏军婚犯”去服刑的“教师败类”。如今他是,省壁画研究所的副所长,是被请来帮助纯阳宫临摹壁画的专家。这些原大临摹品,将拿到海峡对岸去展出,去让更多的人欣赏世界上现存的同时期惟一最大面积,最有价值的壁画珍品。

那个下午,我看着他与十多位画家走进宫门,沿着长长的甬道,一步步走来。长及耳根的头发,一脸络腮胡子,高挺的鼻梁,黑色体恤,牛仔裤,都在夕阳的余辉下泛着一圈金光。与昔日相比,他已是一副艺术家派头。但是,一切变化仍然遮不住,我熟悉的那种东西:超过常人一倍的步速,始终挺拔的背。还有,一说话就直视对方眼睛的习惯。这些都使他站在画家群里,仍然夺目。

我站在他面前说,洪流老师。

他看着我,满脸惊喜。宋梅影,我们又见面了,这世界真小啊。

是啊,是真小。接下来,我突然找不到话说。

后来,我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我想问他,他是否还记得,曾经给我画过一幅速写?速写中的我,梳根长辫子,手中捧本书,坐在他的柳木圈椅上。侧面,低头,14岁。

馆长在喊他了,他说,回头见。这下可以天天见面了。

天天见面又能怎样?他已不是当初的他,我也不是当初的我,我们会说些什么话题?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还有后来难以启齿的事情,曾在我心上划下一道裂痕,多少年来不能愈合。我只记得,我悄悄躲在校门墙壁一侧,望着押解洪流老师的吉普车从身边驶过,驶出校门而去。扬起的尘土,久久不肯散去。就在前一天的课堂上,他还给我们讲“思想道德修养”,领着我们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是谁,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一个,坏人?

他将在纯阳宫,临摹两年壁画,也许更长时间。而我,一颗心被高扬塞得超过了负荷,再也放不进一丁点东西。也许不久,我就将远走高飞,去省城与高扬生活在一起。这世界可真有意思,这位我曾暗恋过的老师,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然如同一池水扔进一粒石子,一阵涟漪过后,就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在这个夕阳将要隐去的下午,让我怀疑,那座辛亥革命闻人的老宅子里发生过的一切,是否与我有关?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未来的两年间,我与高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故事,都与老师有关,都将被他见证。就像多少年前我离开机械厂一样,他站在娘炕前说:你,我,我们,都不能活得太自私。毫不夸张地说,是他这句话,把我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我开始“临摹”。不是壁画,而是,高扬的葬礼。它的原创是,我的老师——画家洪流。

这天,甘枣村的高氏家族出殡。从三天前倒头(咽气)开始,村里人真正见识了啥叫个名气。来吊丧的城里干部络绎不绝,像腊月二十八的集市。村口几家准备盖房的地基,被小车轮子碾得如同场院般光洁硬实。高家一族百十口老小,更是风光无限,一律按辈分披挂起孝服。在世的最高辈三爷爷,亲自坐阵监视总管:一切按老规矩办,容不得半分差错。木子是咱高家的脸面,要让他走得风风光光,排场要压过牛老六。牛老六算个龟?土财主一个。咱木子是团长级,在过去,就是七品县太爷,是要坐轿子的主。

三爷爷喊惯了木子,三爷爷也叫不惯高扬。只听说有官名小名有字有号,哪里冒出个笔名来?牛老六三爷爷也没见过,只听他爷爷说过当年牛家出殡的排场。流水席摆一街三巷,整整七天,四乡八村,谁来都是客。据说光猪肉就拉了十几马车。那两天,整个永乐县都在杀猪,叫声惨烈,吓得小儿彻夜哭啼。到处可见墙上贴着“天黄黄,地黄黄,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行人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光”的黄表。席面是永乐县的最高规格——全坡席,也就是八干八鲜八凉八热八蒸碗八汤品,四十八道菜上齐,要三个时辰。还有,三家戏班子打对台,昼夜笙歌燕舞,余音半月绕梁。现时的人,谁经见过这样的排场?听听都是奢侈呢。

卯时了,唢呐紧着催,亲戚们陆续献祭。跪在灵柩前,抚棺嚎哭几声,然后穿过窄长的洞子门上崖,围在巷道里一张张圆桌边,伸着脖子等。崖顶场院里一排炉灶,挨个儿喷吐火舌,鼓风机呼呼叫,大团的青烟飘散开来,一丛丛酸枣棵子,刚爬起身的一簇簇粉绿白蒿,以及坍塌成豁豁牙牙的崖头墙,都在烟火里恢复了生气,把昔日那几分滋润,拼命拿出来。仿佛主人一直就住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弃过它们。

红白事服务队的女人们腰系蓝围裙,头戴白帽,在盛放肉菜和馍馍的盆子筛子间,穿梭而行。灶头前的掌勺厨师,吆喝着,摆满蒸碗的木笼被抬下来,一屉一屉铺排。牛肉丸子、香酥肉、东坡肘子、羊杂碎、粉肠、八宝甜米,还有正在油锅里上下翻腾的鸡们鱼们,红是红白是白,冒着诱人的香气。今个儿是正宗的半坡席,如果有厨子能够做全坡席,三爷爷一定不会允许如此寒碜。

祭桌旁,大竹蒲篮里,放满了刚摆上去又撤下来的大白馍和油旋饼,祭桌一览无余,等着高扬两个闺女婆家献祭的猪头馍。桌前苇席上,跪着他身着重孝的儿子,家织的生白毛边布袍,一缕麻丝系腰间,孝帽的拖带垂在左耳边,遮住了跟他父亲十分相似的脸:两腮无肉,下巴刀削斧砍,两道浓眉如山。

北窑门敞开着,高扬就躺在仓促就成的“屋子”里,双眼被一张白麻纸遮住,看不到这一切。他第一次任人摆布,由不得自己做主。

4、插曲

那一年,高扬把父母相继送到高家祖坟,孝心尽了,就携妻带子,到省城地方戏曲研究所当他的编剧。单位刚换了新领导,要求一律坐班,还要按时签到。不然,月底扣工资。单位刚分下两卧一厅的福利房,妻子让闺女们住沙发,专门给他弄间书房。妻子凤茹说,你不要书房,我就回家住窑洞,跑省城干啥?多半辈子勒紧裤带,不就为个这?我这农不农工不工,真不如在地里干活痛快。高扬妻子农转非后随丈夫到省城,戏研所没法安排,只好自己到服装城租柜台卖服装,正处于适应阶段。赔得一塌胡涂,是几个月以后的事。高扬见妻子要回老家,便把阳台上的书桌和纸箱搬回来,又支一张单人床,兼做两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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