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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Chapter 19(1)

东站扩建工程竣工后,三八装卸队又转战到了西站,西站也要增加股道。将来还要兴建南站货场。三八装卸队的活儿能干到八十年代去,即使工程完工了,南站货场也需要这支装卸队伍。

转眼又是酷暑难耐的夏天。西站离家近,装卸队中午都回来,下午四点再去卸车,忙到傍晚七八点钟。连着好些个中午,在阵阵蝉鸣声中,奶奶不时地对秀说:范家的五朵金花,晶晶是梅花,莹莹是梨花,明明是桃花,亮亮是枣花,多多是槐花。

从前,奶奶喜欢梅花梨花,现在,她夸的是枣花和槐花。枣花碎金子似的,蜜一般甜,结的果一嘟噜一嘟噜的,人不是说早生贵子吗。槐花多香啊,一棵树能香一条街一座城,港背村前的那条街,两边栽的就是槐树,花香都叫火车拉到上海福州广州去啦,没准北风一刮,能吹到台湾岛上。槐花还是美味佳肴呢,炒蛋,摊饼,香喷喷的,馋得佛跳墙狗上房。

秀知道奶奶的心思。躺在竹床上的她摇着蒲扇,微微一笑,说:那不串了辈吗?

奶奶一愣,接着,扑哧一声,也笑了:可不是吗?哪能让槐花管枣花叫婶呢。

奶奶瞅着秀晒黑了的脸,很是心疼:你说你是么人?俺心里想么,都叫你看透了。赶明儿俺就不操闲心啦,光吃光喝。可你别累坏了自个儿,眼看着孩子一个个要出去,装卸队就别干了,挣那俩钱管么用,还不及俺做针线呢。葱花不也没干了吗?都怨小于,在报纸上那么一表扬,你骑虎难下啦。

于金水为颜大嘴的死,不断慷慨陈词,时时放声歌唱,惹恼了好些领导,害得《前线火车头》一看见他的来稿就犯怵。因此,他写三八装卸队事迹的长篇通讯,被压了很久才得以发表。在那篇通讯里,他突出的是秀,三八装卸队队长隋秀便成了整个路局的名人。隋秀的名言就是: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家里吃闲饭。好些邻居都上门来感叹:奶奶啊,你媳妇原来姓隋呀。

奶奶念着枣花,是操心于金水。亮亮喜欢于金水,奶奶看出来了。亮亮是通过接近孙家来表白她的爱慕之情的。她要跟着奶奶学针线,陪着奶奶去俱乐部看电影,帮着奶奶去自来水洗衣洗菜。奶奶说:好些人家买缝纫机了,还是蝴蝶牌的,你咋想着学手工活呢?一针一线的,可别害得你不识数,卖车票赔了钱。亮亮却执着,要从学做鞋开始。第一双鞋就是准备送给于金水的。奶奶给的鞋样。

奶奶念着槐花,是牵挂孙庄。奶奶只要见了多多,便喊住她,硬把那闺女叫到家来,让她喝一碗胖大海。好些年了,铁中铁小的学生都不好好上课,一时一阵风,今儿养蚕养鸡鸭,明儿都上山挖草药。铁路新村的宿舍之间,用红石搭出了一排排鸡窝鸭圈。好些人家都留着一嘟噜一嘟噜的蚕茧,扔掉舍不得,想卖没人要。这会儿,流行的是养胖大海。海绵似的一团东西,用冷开水泡着,割了又长。泡的水带凉性,清火润肺养嗓子呢。多多不是播音员吗?奶奶说:俺坐在家里,也能听见你播音呢,说列车马上就要进站,让人站在白色安全线里边。你嗓子怪亮的,没准庄儿在工地上正支棱着耳朵呢。

奶奶盼着抱重孙子了。尽管提起庄儿,她还是恨得牙痒,可嘟嘟哝哝地骂一阵,她就免不了掏手绢。她也想明白了,孙庄不还是姓孙吗,孩子不还是恋家吗,头几个月往家里寄包裹,后来月月汇工资。奶奶让秀把庄儿汇的钱都攒着,还叫安路跑鹰厦线时多捎些铺板回来。武夷山里的杉木铺板,六块钱一副,厚厚的,能一裁俩,是打家具的上好板材。奶奶连家具的式样都选好了,就要捷克式。明明终于跟西北离婚了,经周葱花撮合,要再嫁给分局的一个干部,他们打的家具就是捷克式。多多也喜欢捷克式呢。

秀给奶奶泼了一盆冷水:多多喜欢捷克式,可没说喜欢俺庄儿呀。

奶奶不高兴了:说么呢,你咋就没个眼力神。没见她穿的的确良呀,跟枣儿那件一样,八成是庄儿送的布。这俩孩子起小就亲。

秀说:庄儿在工程队砸洋镐,人是广播员,每天你看她俏的,挺着个胸,两个奶子抖抖的,走道眼神也不老实,瞟呀瞟。那才倩煞煞呢。就怕人看不上俺庄儿啦。听枣儿说,她和金华常有信。金华就要退伍了。

叫秀这么一说,芬芳浓郁的槐花就不算什么好花了。奶奶竟有些恼了,把端到秀面前的一碗绿豆汤,放回到桌子上:你咋学会糟践人呢?你闺女不一样吗?长着长着,像她姑了。还没毕业,天天盼着下乡插队当农民去,你看着吧,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还知不道得闹腾出么事来呢。

秀爬起来,看看腕上崭新的上海手表,挎上水壶,抓起草帽,匆匆出门了。奶奶紧跟送到大门口,冲着她的背影喊一声:别慌慌张张的,小心火车!

装卸队一走,宁静的铁路新村马上喧闹起来,一群群孩子从各个门洞涌出来,占据了每一片阴凉地,跳房的,打尺的,下西瓜棋的,玩官兵捉强盗的。好在当夜班的职工这时也该睡醒了。

这时候,周葱花也开始了例行的串门。而且,她串门喜欢抱着颜合欢,好像这也是她的作品。自打余美丽生下这个胖小子,周葱花就把家属连和装卸队的工作交给了秀,自己则成了专职的红媒。她是抱着小合欢上门去给人做媒的。她亲亲孩子的脸蛋儿,再挠挠他的小脚丫,羞羞他的小鸡鸡,竟接二连三地把光棍扔进了太平洋。周葱花首先拿下的是发誓终身不娶的扳道员嘉兴,给他介绍了一个列车员,接着,她一鼓作气,帮助几个调车员找到了老婆。

范站长家无疑是周葱花必须攻克的重镇。那里有终于跟西北离婚的明明,还有女大当嫁的亮亮和多多。所以,这阵子周葱花天天抱着合欢往范家蹿,也没个钟点,害得怕热的范站长不得不穿戴整齐地防备着。人家毕竟仍被尊称为站长。赋闲在家的夏天,他整天打着赤膊坐在竹椅上,唯一的工作就是摇蒲扇,啪嗒啪嗒往大裤衩里灌风。其工作性质,与东站刚建成的制冰厂如出一辙。建制冰厂是为了给拐五三上的活物降温。周葱花的频频光顾,让范站长憋出了一身痱子。他用蒲扇挠着背上的痒痒,终于忍无可忍,冲着明明发火了:给你介绍了多少,你挑肥拣瘦的,想么呢?葱花今儿说的这个,是分局的干部,般配,就这么定了!你再不同意,就搬出去自个儿过。俺眼不见心不烦!范站长的吼声把小合欢吓着了。哇哇的婴啼,迫使明明做出了再嫁的决定。

奶奶赞叹道:你这媒婆的嘴,多能呀!快对俺说说,是咋的把人吧唧到一块去的。俺就盼着你撮合的越多越好,好让俺赶紧把安芯屋里的那些马桶送出去,别朽了,糟践了,可惜啦。

周葱花坐在床沿上为颜合欢把尿,一边地吹着口哨,一边拨弄孩子的小鸡鸡。好大一泡尿,哗哗的,竟哧到了奶奶的小脚上。周葱花哈哈大笑,说:不是我能。是我们小合欢能。奶奶,你说怪不怪,每个谈成的,都叫合欢尿了一身。和隔壁嘉兴,还有那几个调车员谈的时候,我让他们抱抱孩子,小合欢抠着他们的鼻孔和眼睛,就尿了,一个个地把他们的裤子全浇湿了。明明呢,当时正弯腰去拾孩子蹬掉的鞋,一泡尿浇了她一头,一浇,她就清醒啦。

奶奶要过小合欢,乐呵呵地拍着他的小屁股,说:多稀罕人啊,俺知道童子尿能治红眼病,知不道那也是甜酒酿呢。俺的小乖乖,你不是能吗?替俺去哧哧亮亮和多多能行吗?

奶奶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周葱花。谁知,周葱花却叹道:就怕把那两个姑娘浸到尿桶里也不管用。奶奶,我想的跟你一样,亮亮和于金水,多多和你家庄儿,都挺合适的。要是能成一对也好啊。谁晓得,全都没指望啦。

奶奶努努嘴,示意她喝了桌上的那碗绿豆汤,问道:为么呢?

周葱花灌下绿豆汤,抹着嘴说:为么呀,告诉你吧,多多已经和金华好上了。亮亮呢,倒是喜欢于金水,可于金水看不上她。亮亮说,人家心上有人。他心上的人在老远的地方,是个老师,好像还是铁路中学的老师,就要调过来啦。

奶奶说:这个小于,嘴严的!好啊,只要有了对象,俺就放心。再拖下去,他该成小老头子啦。知道他对象是哪块的吗?

不晓得。也许是老家的吧。

那好呀。人乐意来南方吗?南方可不兴吃面食。俺家打过年到现在还没包过饺子呢。赶明儿俺包素菜的,让孩子先解解馋,这个月的肉票早没了。

小合欢在奶奶怀里一个劲地撒欢儿。一挣一挣的,嘴里还咿咿呀呀不停。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就像一节节莲藕。奶奶说:你看看,真是颜大嘴的小小子啊,一听说饺子,蹦得这个欢!小乖乖,快快长吧,长大了,奶奶天天给包饺子,想吃么馅包么馅。

周葱花扑哧笑了:奶奶呀,他老子是秀的干爹,孩子跟秀平辈呢,管你不能喊奶奶吧?

奶奶也乐了:可不是吗?俺还念着娶多多做俺的孙媳妇呢,岔哪去啦。

小合欢长得结实,一天比一天沉,奶奶都抱不动了。周葱花要抱过去,奶奶却是不肯撒手。周葱花说:奶奶,你留着力气抱重孙吧。依我看,多多还配不上你家孙庄呢。孙庄那孩子天庭饱满地角方圆,以后肯定有大出息。我听高山青说,孙庄在工地上干得很好。何刚正不是在宁赣铁路指挥部当领导吗?他可赏识孙庄哪。看高山青说起孙庄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夸着自己的小女婿似的。

顿时,奶奶沉下脸来:说谁呢?楼上的张凤?你可别瞎咧咧。人闺女才多大呀?留着给你做媳妇吧。

奶奶你还记恨人家呀。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看看,自打颜师傅死后到现在,张婆子不敢见人啦,只能晚上摸黑去自来水,又是挑水,又是洗衣洗菜涮马桶。好在马上要给各家装自来水,要不,她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呀?

奶奶恨恨地说:俺不能不讲道理,把老颜的死赖给她。可她要是别去卸石渣,俺秀就能准点家来,老颜也就死不了。你说说,为么粘上张家就不落好呢?那别是一堆臭狗屎吧。

周葱花往奶奶嘴里填了一块奶糖,说:我还准备继续撮合梅香跟卫国呢。奶奶这么讨厌张家,那我就不敢多事了。谁不知道,梅香等于是你的闺女啊。

奶奶口含着奶糖,送到小合欢的唇边,甜甜他的嘴。接着,她白了周葱花一眼,说:俺没说卫国,卫国是好孩子哪。兴许梅香和他有缘分呢。

周葱花忽然严肃起来且带着几分神秘,贴在奶奶耳边说:无风不起浪。我把群众的反映一直压在心里,压了多少年。可现在看着小猴子越长越和张龙像兄弟似的。

没等奶奶作出反应,只听啪的一声,天花板上前一阵子修补的砂浆掉了下来,吓得小合欢哇哇大哭。周葱花赶紧抱起孩子,又是亲又是哄。奶奶则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出鬼啦,好好的,咋就掉了呢?亏得没砸着俺孩子。别是么兆头吧?

一连好些天,奶奶都说她心里突突的。

梅香竟然要远嫁厦门,而且,嫁的是一个独臂的老男人。那人年轻时是厦门站的列检员,姓赵。他失去的右臂,是叫从金门岛飞来的炮弹给炸断的。那天,赵师傅正上着白班,当炮弹纷纷落在厦门车站的站场周围时,他没有钻进附近的防空洞,因为有一趟列车就要发车。他在道渣上匍匐前进,一直爬到机车前方。他拆除了钢轨上的脱轨器,就在这一瞬间,一枚炮弹落在他身边爆炸了。独臂的赵师傅后来改行成了材料员。

谁牵的线,不知道。梅香为何要领着小猴子远走高飞,也不知道。走的日期车次却是家喻户晓了,整个铁路新村都端着饭碗,集合在孙家窗外的太阳地里议论着这件事。此时,家家已装上自来水,公用自来水被拆除了。女人们正在为家长里短的故事营造新的生存空间。孙家窗外两棵白杨树的残叶,幽幽地落进了她们的饭碗里。

梅香要走的头天,领着小猴子来和奶奶道别。她早早地穿上了那件新棉袄,丝绸的面料,枣红底带暗花,衬得脸蛋两团羞羞的红。奶奶一手牵着小猴子,一手拽着她,问:刚立冬呢,还没见几个穿棉袄的,穿得住吗?

梅香说:厦门天热,就怕到那边穿不上奶奶做的棉袄了。

奶奶立马就掏手绢了。抹着眼角的泪,她从床头的褥子下摸出了七八双鞋垫,交给了梅香。这是她在缝寿衣之余,为梅香做的。针脚之精之密,图案之奇之妙,堪称民间艺术的佳作。奶奶在这些鞋垫上花费的心思,恐怕要超过做一件丝绸的便装棉袄。

奶奶问:闺女啊,你咋想着去厦门呀?老蒋还隔着大海不住地往这边打炮呢。

梅香说:厦门能吃上新鲜带鱼,到了六七月,有新鲜荔枝和龙眼。厦门的辣椒番茄豆角也都比合欢上市早。

小猴子却是兴奋:还有武装的特务渡海过来窜犯大陆呢。要是被我抓住一个就好了。

奶奶心里酸酸的,说:小猴子,到了夏天,记得给奶奶捎荔枝。奶奶也爱吃荔枝。可就是不敢多吃,怕上火呢。

奶奶转而问梅香:为么急着带孩子走啊?过了明年暑假,他就升初中了,去厦门读初中不行吗?俺替你带着,跟厦儿挤一个被窝,他俩不是同学吗?

梅香瞅着一片狼藉的天花板,摇了摇头,眼里竟噙着泪。奶奶得知梅香要走,就猜想和张家有关。此刻,梅香的表情证实了她的判断。可是奶奶不知说么才好,因为,奶奶也恍恍惚惚地觉得,小猴子和张龙真的越长越像。也许,谣言说上千遍,果然能变成真理吧?

这时,杭州妈妈兴冲冲地闯进来:奶奶呀,我们老头子从山里厢买了一车木头,叫孙鹰孙厦快快交去帮帮忙好勿啦?咯个死人,死到山里厢嘎许多年,音信一点点都勿把我。听到讲两个儿子都找了老婆,一下子就活过来啦。炸尸一样,吓煞人耶。满满一卡车木头,叫我们往哪里堆呀。

奶奶说:你有两间屋,腾出一间不行吗?

杭州妈妈说:我们金华马上就要转业来归,三个人挤一间要挤成肉罐头啦。

奶奶笑着说:那就匀些木料给俺呗。俺屋里有两张大床,床底下倒是能塞下半车。

其实,杭州妈妈是来报喜的。她走后好一会儿,并没听见搬木料的动静,她家那台红灯收音机倒是响了起来。因为好些年没用,她调了老半天,尖利的嚣叫声吵得人心烦,还是没能调出绍兴戏,调出的是一段山东快书——

火车站里有火车,

车站里边有旅客。

旅客们手里提包裹,

不是上车就是下车。

用心倾听的梅香感叹道:我又要上车了。这趟车要是没有终点该多好呀,一直拉着我跑呀跑,跑到老,我再回来。

奶奶说:哪趟票车没有始发站和终点站呀。人到世上来,就是旅客,一会儿一个站,有下车的,也有上车的,到末了,都得下。下空了,票车就该掉头往回跑啦,车上又挤满了旅客。俺在铁路上过了一辈子,来来去去的,见多啦。可俺就是不明白,你咋不叫对象调过来呢?他别是福建地瓜吧?

他也是你们山东人,铁道兵转业的。

就是的,合欢比厦门离老家要近呢。那边天天挨炮轰,怪叫俺替你娘儿俩担惊受怕的。

梅香几次欲言又止。等到孙鹰孙厦家来,领着小猴子一道去帮姚家搬木料了,她才告诉奶奶一件蹊跷事。这两个月,当年从连根父母家被抄走的小人书,竟陆续回到了她手上。回来的路径很是奇怪,有好心人特意送还给她的,有她不经意间在孩子手里发现的,也有莫名其妙地放在她家门口的。梅香喃喃道:别是连根在地下怨我了吧,故意这样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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