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知道另一个消息的时候,莎拉·布莱曼也救不了我了,尽管我的精神高度疲乏,却始终无法入睡。翩翩怀了我的孩子,这比我第一次知道堇子有了我的女儿还震惊,更叫我震惊的是,她居然都没告知我就把孩子打掉了,她跟我说的时候,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当然是在我逼问下才说的。
你为什么要把孩子拿掉?我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你说,不拿掉这个孩子又能怎么办?翩翩瞧着我说,目光和声音都是委屈的。
即便要拿掉,也要提前告诉我呀,你说是不是?我的语气和表情柔和了下来。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的身体这么糟,一点忙也帮不上我,翩翩说道。
我上前把痛哭的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实在对不起,叫你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难道是你自己去的医院?你不怕吗?
是我的死党陪我去的,哦,就是那天在电话里骂你的那个。翩翩抽抽噎噎地说。
那时候,你正在医院?我问。
是,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翩翩点点头。
我疼爱地舔掉她腮上的泪,更紧地把她抱住:真难为你了,翩翩。
翩翩说:没事,我没事。她咽下又要滚落下来的泪水,接着又说: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
我的下巴搁在翩翩的头顶上,想到那个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不禁黯然神伤。
那天的夜,仿佛无比漫长。
我长久地枕着自己的双手,倾听着窗外蟋蟀的叫声,任凭溜进病房里来的蚊子飞来飞去,一味地沉浸于往事回忆之中,尽力捕捉着我们欢爱的每一个细节,直到天已蒙蒙亮,我也没有结论。我能保证的就是——
我要对翩翩更好一点!
可惜,我的帝国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