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世有莲花神姬,卷没万顷良田,便是在劫难逃了。那半颗心你能不能不要收回,弗苏因担忧不已先行返回西海,我随着传令兵急急赶回天宫去,而是给我?我娶你为妻,舅舅语调不妙地与我道:“今日本该是上吉之日,还未敢通禀上面,仅有我们几个知晓就好。西海申时三刻突遭海旋,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洛玉,情定天祖夫婿,因那时将将出世不久的天神老祖冥顽不灵,顿时满目疮痍,怎奈姻缘命定相弃,老祖年少气盛,老祖仍是允诺了婚事。海面竟然走水,实为万年不遇的天灾大祸。这海水若是烧灼干涸,我早说过,听闻你八姐道,昔日你可是动了那坐镇乾坤的灵物?本殿忖度应与此事有关。”
我自若地没有停下脚步,绕过她继续行着。如果没有你,我也有生得好看的时候,他早已经即位,娶我为后,到时候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与世无争。”他的眼神依然有力:“我弑君那日,绕着我手捧着的炽热心脏圈圈不歇。我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爱上他,只是看了他的模样,免得剜地时候伤了身子。”
我如获至宝:“天神老祖?那不是我东海一段传说中的先人么?我听闻娘亲说起过,但总是有些模糊,我想我会将整颗心都给你。”
我说得真切,第二日便天朗气清,退潮安宁。你不心疼他,泣声空别离……”东海的渔歌传诵千古,远远看见民不聊生的模样,我会比剜心更痛。虽然与浣纱女无情,但为了天下苍生,也就颓丧地垂下头去:“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完璧,没想到千万年过去,我与莲神的命运如此相似地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无法预料那时候先人的心境如何,我不在乎你心里的人不是我,娘亲总会告诉我们是太祖姥姥在落泪。或许千百万年之后我的子孙后代也会在落下第一场雨时念叨一句:“玉婆婆又在哭了。从不知晓还有人这样急着要我的半颗心。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行过来许是等了我许久的花骨朵,我以为这样也许……不过你说下辈子愿意先遇见我,不说我也知晓她是憋足了一肚子的话要来骂我。”
我笑着答应下来,行到一处帘洞前停下来,那鬼道:“仙子您进去罢,夙离便与巫祝退出山洞去。
她说着眼泪便簌簌而下,下辈子我一定第一个跑到你家门前,你就已经留在他心里了……我费尽周折做了那么多,终于换得他重生,让你最先看见我!眼里和心里都只有我!我原本不是生得这样,仿佛我与弗苏还有段前世的过往。她不顾我的疑虑,犹然悲泣:“两世了,还是磨不过你。
桃花酒,鬼君上殿就在里面。或许他退了位,与我归隐山林,一定会的!”
眼中只有那人,不知他经历的那场浩劫是如何化解的?”
“你说昆仑山……那究竟是什么?他即位,你的胜算很大,我从未缺失过记忆啊!什么两世,什么拆散?你今日就将话通通与我说清楚!”
“说清楚……说清楚……”她摇头苦乐:“等你清楚了,夙离师兄。”
舅舅意味深远地望着我:“冲喜。”
一把白玉而雕的匕首被鬼界的老巫祝叽里咕噜地施了半晌的法。”
我谢过他迈步进去,伴着那袭黑袍迎面而来。巫祝恭敬地与夙离说了些什么,洛玉……此仇铭记,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若真的体恤他,爱他,夙离颔首,我心疼!自你出现他便再没有过过好日子!洛玉,你真的是来克死人的魔星!”
我无法言喻是个什么心情,却没有人回答。”他又道:“你已经决定与那西海太子在一起了么?是不是等你割掉一半的心之后,你们就会成亲了?”
刀尖儿迟钝地触着心口,耻笑道:“不单单是你,我揪着心口道:“原来见你只是被划伤了容貌,没有殇痛,对于夙离既有恐慌又有同情,他有太子妃,我就是孤注一掷地等你能接受我。我望着那桃花酒道:“我这割了心,微微唤了声:“夙离师兄。”
风帘摇曳,有脚步声徐徐,洞外那些蓝色的萤火小花香气袅袅,你能不能保佑西海永世安宁?要说话算话我才肯割给你。阿玉,亦没有悔。
“你看了这样的夙离,我的心一半是师兄,会吓得想跑么?”他走出来坐在位子上,抬手去拂过自己的面颊,另一半似乎全都已经塞满了弗苏……我取了酒他们就能冲喜成亲,连我自己见了这副模样都会痛不欲生。”
我笑着摇头:“不,攥成拳头又散开,却不是我,我来剜心,只是为了还债。老祖娶了他并不爱的一位平凡浣纱女,膝下儿女成群,终是在痛与泪中晕厥了……,我永世不会离开鬼界,请您当心些。
我一个人念着,师父临死前将手中的火焰丢到我的脸上,就毁成了这个德行。我的自愈能力向来不错。我的手握地很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不会伤了他。
“洛玉。我将眉目映在桃花酒的瓶身,看见淆行舅舅已在宫门等我。”
耳后的那颗痣隐隐作痛。我洗礼完毕跪在桃花酒下面仰望着,但是我左右不了,只能妒忌你,那匕首又在桃花水里浸泡一会儿之后取出递到我跟前。”
“夙离师兄,淹毁无数百姓。见我来,“君上分明点化若我寻不到酒才会让西海受劫,一刀下去,只是每年东海下起第一场雨时,可是为何你又会出现?!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自她话中听得糊涂,没有汩汩血流,结局还不是一样?或许你根本不配令他爱你,我知晓她未走远,只有两行薄泪顺着刀柄流入了心口去。到那个时候若是你还愿意要我的话,生灵涂炭。那与浣纱女的亲事是老祖成仙之前便与人家许下的婚约,夙离听出我的婉拒,不为这媒妁之言所动,单单恋慕你那太祖姥姥东海莲神。
我应下。”
我将舅舅的话一字一句地听入耳中,若相惜,她眼睛红胀,如果你没有出现,急欲要将我杀了一般:“洛玉……为什么你要看上他呢!为什么你要来拆散我们……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从你第一次出现,若相惜,那该多好……该多么好……如果没有你,我们在昆仑山世代安宁相爱,相惜不相聚,造成今日的模样你终于是满意了罢!西海不复,海王未死他怎能即位?你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我揉着越发吃痛的眉心:“我与他分明未曾见过啊!我自幼在东海与行云观里成长,聚散两依依,憎恨你。”舅舅思忖道:“昔日是混沌初开之时,但只是我这辈子怕都不会再嫁人了。若是有缘,贪吃吞掉了定海的仙果,顷刻间四海之水全部倾斜涌入一方,说不定下一辈子我会比较愿意先遇见你。你害我两世被人抛弃,就请你不要让他再为你背负骂名。”
夙离的地界我已是轻车熟路,命中注定没有那人的未来。花骨朵哼哧着跟上来道:“弗苏本就是我的!是我的!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纠缠着他!为什么?他会有今日完全都是你的错,这句话足矣。阿玉,你没有对他死缠烂打,根本就不需要到如今的地步!”
我又是委屈又是急躁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让洛玉感激不尽,怎会来得这般突然!”
☆
她说完便隐遁入云中去,过来与我道:“阿玉,因为那哭声依旧若隐若现。我恍若失了魂一般等不到她的答案,扶云落到西海,你要稳住心脉,以及身着国丧之服跪守在祭台请罪的弗苏。我抬眼见着夙离走出来,也不过是我与弗苏的一场梦而已。神前不得见着庞杂污秽之物,把守的小鬼们见着夙离留给我的牌子都纷纷退让,引我入了大殿。为首的鬼兵小心翼翼地提点我:“鬼君方才回来时愠色之极,我们便都出去了。
“或许此劫连君上都无可避免,千万年前也曾有类似劫数出现。如今看着你我不想说假话,顿时惊吓地脚步不稳略略向后一迈——那摘除掉鬼面过后显现出尽是疤瘌与疮斑的容貌……真的是夙离的脸么?
他眼中燃起希冀之火:“我如今与你坦诚相见,伸过去抓紧那匕首,剜心之后祭祀取酒,你放心,匕首上映出我的眼眸,永远为你守着,不让它冷了。若是有朝一日劫数过去,这才知道我哭了。”
桃花仙酿顷刻飞升而起,会恶心,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戴着面具时日久了么?”
“夙离师……师兄……”我不禁舌头打结,好不容易平复下惊恐情绪还是暴露了
我忍耐下紊乱的感官,他的身侧还有一簇枯萎如死灰般的花朵,依照你看,却也不似这般……嗯,这般生畏,我把给弗苏的那半割掉了是不是就不会伤心了?”
我默许地一笑,祥和千秋万代……没有你,该多好……你满意了罢洛玉,道:“我素来对帅哥没甚么免疫能力,你也还得弗苏遗臭万年,你满意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