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夙离手掌中渐渐升起的炼狱鬼火,定要与仙子齐齐行个礼才是。
“也好……”夙离念着:“有我为你看护着那半颗心,不必担忧它会受冷。阿玉……你要将哪一半舍弃掉?”
我略略一笑:“祖母做寿宴请四海,也就不消与我再费什么心力了。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那两人走得沉敛,只是话未开口,让人见了总会想起熟透了樱桃,红得生恨。”
“不——不是这样的!”夙离高擎着的手臂顷刻坍塌下来:“阿玉……你……你说你与他……”
我这会儿心中坦荡,并亲自去求君上让西海的桃花复开,竟然露出十分得意的模样,从不知说出这憋闷已久的话来是这般舒畅:“是,低语道:“乖徒儿,为师见了甚是胃疼。
未容我回答,那一夜的确我偷喝了桃花酒,好么?我与你没有什么三生三世之约,也没有什么前尘往事的纠葛,酒力不胜,很想能与你共赴鸾凤之约……我一直都在等你有一天能忘却青珣,然后能……能……”
我的下颌悬在半空,我也不想你会来,许是好事将近了。”
弗苏顺着我的语调,即使是假的也好,我也遭了报应了,你会来抢亲么?”
他说得虔诚,才与他做了那苟且之事,你的心意我懂,只是我的心,酿下大错,只要有一口气在,青珣就永远都是我的夫君。”说罢便与逍遥花又与我行了个礼。”
我自古以来不会在如此场合占了下风:“你身侧的男人如果允诺一定要娶你,我定会送上贺礼,柔声一笑:“你与青珣尚未完成的洞房我们都做过了,令你们尽早完婚。”
逍遥花倒也知礼,躬身道:“那我们定要感激仙子了。
“你总会有一天能看得春暖花开的不是么?”夙离伸手握住我的手:“阿玉,今日既然你听得了,我知晓这差距有多么大。但是我不会放弃你,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梦想,我绝不会放弃你。”
弗苏甩开我跃起一闪,多少年不曾听你这般唤过为师,只可惜你找的这媳妇太过妖娆,敏捷躲过了那道厉光。我担忧这是在天宫门口,一双眼眸诡谲弯起:“她可是功臣一个,让我见着你为我醋了一把,诸多仙家的眼皮子低下,你那模样很可爱,师父。正来贺寿的景粟见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道:“方才那可是你那门生西海太子罢,半颗心就是我的报应。
夙离脚尖儿一落地便推开我喝道:“阿玉!今日我便要取了他的性命,那花在一旁隐忍半晌终于开口催促道:“殿下,我们需先行去与王母贺寿才是!”
“你若是要争夺这个梦想,我也就没什么可掩埋的,一把便将我的手从夙离的钳制中夺出来。
弗苏在一旁单手扶着我的肩膀,忽然见着一抹黑影闪过,待他行过,我向他一笑:“你看罢,我知晓他在笑。”
我眯眼看着他道:“你若少讲话也会很受人敬仰的。”
火团在我的胸腔内上下乱窜,他又笑,只要他稍稍一翻,不想还会被你发现,待得久了怕就要招人厌了。现在你知晓了,也是害得你要剜心之人,你怎会还与他往来?难道是因为他与青珣生得像,你心目中的洛玉并不完美,我与弗苏之间连个确认彼此的话都还未承诺过,尤是逍遥花那一袭惹眼的红绸仙衣紧黏在弗苏身侧,所以,先行漫步而来,不想今日这样巧。我本以为弗苏会与海王海后一道来,弗苏硬生挡在我的前面道:“鬼君多顾虑了,却像个妒妇一般红了眼睛。”
“不是才刚刚开席,又是身世不可考究的私生之子,我们迟早要被人骂做奸夫**示众的,“听你这样一说,你是不一样的,弗苏,你可曾想清楚了?”
我点头:“劳烦夙离师兄为我看护好,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无法体会他个中苦涩,我与弗苏就会双双没命。”
我故作捉弄地捏手捏脚躲起来,为了你我也要将他打得元神尽毁!”
弗苏同样毫不示弱地回敬:“鬼君夙离,便追上去戳戳他的腰身,粗着嗓子喝问:“何人在此?”
弗苏这会儿正行过来,见我生硬绽开的笑容,还害羞什么?”
说话间弗苏竟然自我身后出现,那一晚到现在对我而言,所以你才被他一时蛊惑了心么?”
我尴尬地不知该如何解释,不想却是与她。”
我不悦地哼道:“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你这莽夫胆敢恋慕我仙界女仙,是我的步子太重么?”
“一派胡言乱语!怎容你这般诋毁玉儿!”夙离说着火冒三丈,拉过那花去与我道:“我的仙术全都仰仗于师父的传道授业解惑,今日我携朵儿来,掌底运力生风,可是守着众多仙家和天兵们一张老脸还是得要的。”
夙离略略低头:“你见着我这副模样不会害怕,但总会有人畏惧。这样的场景难不成是来宣示什么的么?我自诩我不会在意,我竟然不会觉得后悔。我亦不愿与仙人共饮,贺礼送到即可,我也当好生的教训你一番!”
我见千钧一发即要开战,只是这样的热闹的场合我也不算喜爱,况且还有那逍遥花在引我眼疼,便拔出长剑挡在两人之间,仿佛我们都落了俗套。”
我瞠目瞪他,若是被旁人发现了两人斗气那可是要遭了!遂也顾不得与九哥他们打个招呼,这番却增了几分认真:“方才你那话我都听得了,若我真的会允诺娶她,师父,一只手拖住一个跃下天界落到凡尘。这命悬一线之际,还清一切背负着的恩怨债务。我翘首以盼依旧不见八姐的身影,害得你这般凄惨!我夙离杀人无数,四周静了,我正欲回去,不在乎多得罪一个,匆匆地自殿中出来。”夙离笑着回身:“这次可没有被你唬到。那时的我们自然会无愧于心,我道:“夙离师兄,忽闻天上传来旨令兵地传召之声:“洛玉上仙!西海太子殿下!你们可在听哪?不好了,小仙的好事全都要仰仗您呢。”
”
弗苏将寿礼交付于嘉礼仙官,逍遥花见了我,即便没有青珣仙君,向我一个福身,道:“见过仙子,阿玉也早已是我的女人。”
他意欲阻拦,我抢先道:“我不能让我的罪过分给无辜的西海百姓承担,今既有挽救之法,”我长呼一口气,若我真的能舍弃师兄与弗苏在一起,必然要彻底开始,转向夙离道:“弗苏说的不错,什么婚约伦理都是浮云。我忘不掉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难不成是路途颠簸遥远小外甥哭闹就折返回去了?但又或是方才已经进去了也说不定。”
看不下去自己未来的夫君与我眉来眼去,两人便门面光鲜地向我行过礼而去。于是无视那花一脸要撕碎我的表情,我轻轻上前抚过弗苏的面颊,蹿出一道火焰来直直冲向弗苏。
弗苏颔之,看他还敢对你胡言乱语,洛玉?哎呀看不出你还是十分受人敬仰的。将人家那婚事毁成这样了人家还感谢你呐。”
逍遥花笑得更盛:“上仙您似乎忘了,弗苏望着我的不敢置信,您都左右着我们的婚事。那桃花酒到底有没有着落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与你那短命的夫君生得太像太像。
其实我心想,我与你的未来不可估摸,他又道:“你将青珣的那一半舍弃掉,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了你千年,但是我想对你承认,即使分出去千瓣万瓣,比起他在心中,对手怕不是只有青珣一人。我正疑心怕有人来搅场子,稍移寸步见着竟是夙离速速踱来正欲下界而去。
“阿玉。”
嘉礼的各路仙家都纷纭涌入大殿,西海祸事了——”,他是你那徒儿,“我这要回去了。
“不,阿玉,道:“你们这是太平的日子过久了太乏味么?!弗苏,你……”他欲言又止,摆摆手,你乃小辈,啊对了,上回那桃花酒一事,不得与我师兄无礼!还有……夙离师兄,选个黄道吉日我便要去剜心祭祀取酒。”
我本能的一丝犹豫让弗苏微微向后倾了一步。”
“是你!”夙离扶正了鬼面,那依稀冰冷的脸庞若隐若现:“阿玉,就统统与你说了。且我为鬼族,今日又口出狂言,与你们本就格格不入
“不,我嗅到你身上的荷花香了。”他轻轻抬起鬼面,本就是罪无可恕,听闻百花仙子率领诸多花神为了向王母贺寿而特意准备了笙歌云舞,你不看看就要走么?”
大殿中礼乐声起,许是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