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刘春生家还是合庄最东头的一户。因为李栋的二叔要结婚,家里的房子不够用,李栋的爷爷便把村长请到家里喝酒。村长在临走时,红头涨脸地接过爷爷递给他的两条红梅烟,说咱们这个庄子,再西边是就沙土地了,盖房子不结实,院里种点啥也不爱长,你就往东头盖吧。这样,李栋的新家便跟刘春生家成了邻居。
六月的一个星期天,李栋家的新房子动工了。李栋一家不到五点钟,就出现在庄子东头的空地上。父亲和二叔在地上打点划线,李栋跑前跑后地帮着大人打零杂,并不时地抬起头来,跟站在墙上看热闹的刘春生说着话。
房子和院子的外部轮廓刚刚用白灰划好,刘春生就咚的一声消失了。李栋听刘春生落地时的动静,他判断刘春生不是跳下去的,而是摔下去的。他侧着耳朵听一会儿,没听到墙那边有哭声。他知道刘春生并没摔坏,顶多也就是弄个屁蹲。他真想爬上墙头看一下,问问刘春生摔着没有。自从他家定下来在这里盖房子以来,他见到刘春生和他哥哥刘秋生,总是抢着跟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