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又怎么了,不过丢一次人而已,将来嫁得好了,还不是自己享福。
她的孙女还轮到他来管了,死老头子!
可韩青橘不论从出身还是家境都比不上许世荣,又是个孤老婆子,底气那里有许世荣硬,
她心里虽然将许世荣从头骂道脚,满心的憋屈像是吃了屎似的,但也考虑着如何不让许世荣发怒。
人不在了许茹芸也跪了下来,韩青橘看她这样,想到许世荣那副高高在上的德行,怒火一下便上来了,
“老大家的,把鸡毛掸子给娘拿来,娘就不信当不起这个家了!哼!”
许茹芸早就知道这次逃不过,现在只庆幸将三个孩子轰出去了,为了佳儿的一生,挨顿打也值了,
只盼着婆婆生气之后能够将这事放下,别逼着佳儿退婚就好。
许茹芸如此想,更是不敢反抗,连为自己解释的话都没有说。
程鹤带着两个妹妹去了趟张婶家,听说欧阳琴惦记家里已经走了,心里早就放心不下家中,三个人便急忙往家里赶,走到大门口想要推门进去,门却在里面插上了。
大门是用荆棘岔围起来的,从外面伸手过去开门,必然会被伤,程欢便翘脚往院子里看。
“大哥,你瞧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程欢正说着,屋子里传来一声啪的声音,程欢一惊立刻瞪大眼睛,往日里她也没注意过,不曾想这一着急,眼睛竟然透过墙壁,看到了屋子里去。
正落在跪在地上咬着唇无声落泪的许茹芸身上,而她跟前站着的李荷花正拿着她前几日刚买回来的鸡毛掸子,狠狠的往许茹芸的身上抽着,因为用的力气大,白色灰色的鸡毛挣脱麻绳的捆绑在两人四周纷飞。
许茹芸那双痛苦又坚韧的双瞳刺伤了程欢的心,程欢脑袋一片空白,能看到的就是她那双流泪的眼睛,手毫无征兆的向前面荆棘的刺劈了下去,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程佳赶忙上前将程欢拉住,抢过她的手看:“你这是做什么呢,快让我瞧瞧!”
“姐,娘在挨打!”程欢顾不得多说,瞟了眼手心上的刺,伸手拔下来就往屋子里冲。
程鹤更是早一步跑了进去,程佳一惊立刻也跟了上去。
程鹤进了门,便看到屋里程钱和许茹芸跪在地上,他大娘和大伯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家伙,打人的手还高高的举着。
程鹤熟读圣贤书,自然知道这是韩青橘的意思,也明白老太太这是在实行家法,他忍着心痛单腿往前一步,便要给韩青橘跪下。
谁知程鹤刚屈膝给韩青橘跪下求情,便被人用力拉住,程鹤侧身看到是程欢紧咬着红唇沉重的小脸。
程欢将他拉住,“大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许你这样,起来!”
程欢的脸色很难看,小小的人儿往哪里一站,却像是蕴含了强大的力量一般,尤其是那双坚定的眼睛,让瞧者心安。
程鹤看了她一眼,心中也是不想跪下的,不想去求那些人,可为了娘,他没的选择。
屋子里静悄悄的,从程鹤和程欢进门之后,谁心里都在打鼓,
阳光从破旧的窗户照射进来,斑斓的光落在坐着靠墙椅子上的韩青橘长长的睫毛上,那不安的颤抖让明媚的光变的细碎。
“出去!”许茹芸颤抖的声音传来,本来清润悦耳的嗓音此刻就像是戈壁上干枯的大地,听的程欢的心跟着滴血。
“娘,起来!”程欢跑到许茹芸跟前,要将她搀扶起来。
许茹芸却是忍着疼,用力将她的手打掉,许茹芸知道程欢的脾气,定然是忍不住的,推搡了几下见程欢还不放弃,脸上的怒气也是越来越浓,
便看向程鹤,厉声道:“还不把你两个妹妹拉出去,你想让娘死吗?她们小不懂事,你这些年的书也白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