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北海不大愿意再跟我说话。
李北海的旧屋子,已经是变了样了,有点喜气洋洋的味道。美中不足的是,抹了灰的墙有些味道。
这天,我去到的时候,李北海,他父母,陈芳华,陈芳华大哥都在,他们围在一起讨论酒席的事。我们这个城市,摆酒席是有些讲究的,谁该请,谁不该请,安排谁坐哪一桌,都有讲究。我带了些水果过去,顺便在买水果的时候问老板要了些柚子皮。新装修的房子里面都要摆些柚子皮来吸除异味。
陈芳华和她大哥都主张不用理会他们那一边的亲戚,一个也不请,给她的同学留一桌就可以了。李北海表示他什么都无所谓,不摆酒席也无所谓。李北海的父母不答应年轻人的提议。陈家大哥说了他们小时候的事,说得有些动情,陈芳华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最后,李家二老决定,还是把两家的亲友都要请一请的,李北海父亲说,你们小时候受欺负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都过去了,你们现在也长大了,他们也欺负不了你们了,有什么好恨的呢?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大家和解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以后你们过日子,多几房亲戚走动也热闹一些。
亲戚朋友不算多,全部加起来,满打满算才13桌。
李北海父亲说,我喝了人家的喜酒几十年了,终于可以还个人情了。
李北海母亲说,我也是喝了人家几十年喜酒了,可没听说谁家,都快要大喜了,酒席还没有订下来!
陈家大哥说,姻伯父,姻伯母,你们放心,酒席包在我身上,误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