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我就简洁地告诉你们吧。”黄洁的话是对盛华、赵教授和庞教授三人说的,“若是把绝密武器芯片植入人的大脑神经,人的原有意识——也就是所有的脑细胞,就会在一个半小时内被彻底清除,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就会把设计绝密武器人的意识毫不保留地输入到阻碍恐怖猎杀的人的大脑中,这两片盔片中的密码,具有同样可怕的功效,只不过盔片的时间要长一些,或是两三天,或是四五天,我想,发作的时间决不会很长。”
庞教授气愤地说:“发明绝密武器的人真的令人讨厌,他怎么会这么残忍。”
赵教授猜测地问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发明者难道是麦士博教授?”
“我不是太清楚。”黄洁并没有说真话。“我认为他不像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对了,今天的事,我要求你们不要对任何人讲,我说的是任何人。”
“知道啦。”盛华等三人先后回答说。
正在这时,那台机器停止了工作,自动装置很快就把盔片送了出来,传声装置还传出一句清晰的声音呢:“盔片内存的密码已被清除,您放心好啦。”
黄洁放心地舒了口气,盛华等三人也舒了口气。
这时黄洁看了看表,从进到别墅到出来清除盔片内存的绝密武器密码,这段时间只用了二十四分钟,最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呼叫他。他朝盛华等三人微微一笑,然后平静地对庞教授说:“庞教授,您和我把盔片再放进保险箱去吧。”
“好,这事宜早不宜迟。”
麦士博、梦龙和李可三人一直到下午一点四十三分才回到别墅,整个上午,三个人与国家安全局局长、两位副局长,还有公安局、反恐局的六位正副局长深入而认真地研究了神秘人设计的一系列恐怖的猎杀给人民和国家所带来的巨大危害,又深入地探讨了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的每一个细节。而三位局长和麦士博所作的独到的分析与对策,更是让梦龙与李可俩人感到心悦诚服,那种精辟的分析,那些切实可行的对策,更是让梦龙与李可感到经验在突发事件面前是克敌制胜的必要条件。当梦龙与李可随同麦士博回来的路上,还向麦士博提出了很多有关终结恐怖猎杀行动的有关细节呢。
在上午那段有限的时间里,梦龙与李可还认真地聆听了几位有着丰富经验的老战士对恐怖猎杀的分析与推测,这些无疑对梦龙与李可今后的行动有着很大的帮助。实际上,这也是收获最大的一个上午。从安全局小会议室出来后,梦龙与李可一直处于兴奋之中,有了这些独到的分析与推测,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行动被终结的日子不会很长了。虽然梦龙与李可没有像麦士博与那几位正副局长说出在郑功成脑门处射中光痕跟踪子弹这回事。那是因为那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有了光痕跟踪器三项功能的及时传递信息,行动起来会更及时、更准确。梦龙与李可心里明白,只要锁定郑功成,只要岌岌不安中的神秘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何愁不能很快地终结恐怖猎杀。
当梦龙和李可随着麦士博走进客厅,两人内心的激动还是不能平息下来,当两人坐在麦士博的对面时,梦龙微笑着问麦士博:“教授,您感到上午的研讨会开得及时吗?”
麦士博并没有正面回答梦龙所提出的问题,而是说:“从你和李可兴奋的神色里,我看到的是挥之不去的激动与希望,我真诚地希望看到你们能够在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中有所建树。对了,我答应过送你们礼物的,我得兑现我的承诺。”
李可急切地说:“您说的礼物一定是盔片。”
“没错,就是那两块盔片。”麦士博回应给李可一个微笑,接着又重复着他所说过的话:“盔片的功能我曾经对你们说起过,只要让盔片贴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它就会使你们现有的功力提高三倍,我想薛霸和神秘人绝对对付不了你们。”
梦龙迫不及待地说:“教授,那您还等什么,现在就送给我们吧。”
李可也在激麦士博:“对呀,您可不准失信哪。”
“我这就去拿盔片。”麦士博顺水推舟地边说边站起身来,他一边朝卧室走,还一边在暗中窃笑梦龙与李可的无知与愚蠢呢。
事实上,因为麦士博从未想到过会有人敢到他的居所来窥探他的秘密,因为他从未想到过还会有人知道他所保存的盔片,内存有绝密武器的密码,因为他从未想到过还会有人在他不在时,乘机清除掉盔片里内存的绝密武器密码,因为他从未想到过会有人知晓他藏保险箱暗洞的位置,因为他从未发现有谁动过他的东西,因为他从未发现和感觉有人怀疑过他的狡猾和伪装。即使他现在再拿出盔片时——也没有发现有人动过它的痕迹,甚至于连他放在盔片上留作记号的一根不显眼的头发,还像原来一样静静地躺在盔片的上面。因此,当他拿出盔片后,也只是把保险箱恢复原样而已。但是,此时的暗洞是虚掩着的,因为那里面已经没有令他担心有丢失的东西的危险了。不,也许以后还会有用。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因为,他才放松了警惕。
当麦士博喜滋滋地重新回到客厅时,他用和蔼地口吻对梦龙和李可说:“为了保险起见,梦龙,你现在就把盔甲脱下来,我用透明胶布先把盔片粘在你盔甲后背的位置上。”
“行,就粘那吧。”看起来梦龙毫无防范。
当李可走到门口,梦龙这才脱下盔甲外衣,并把盔甲递给麦士博。麦士博先把盔甲外衣放在茶几上铺平,又把盔片放上去,然后才用透明胶布把盔片粘在盔甲上。这时,他的脸上又露出得意的微笑,但他却说:“把盔甲穿上吧,我保证在三天之内,你的功力会达到极致的。”
“李可该你了。”穿上盔甲外衣的梦龙对站在门口处的李可说。“你在哪儿粘?”
李可把身子探进客厅,很自然地说道:“当然在我的房间啦。”
“去吧,只要肉体能感受到盔片的存在就可以了。”麦士博的语调依然是温和的,丝毫也听不出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知道了。”
李可离开后,麦士博很自然地问梦龙:“你们下午打算去什么地方?”
“继续去寻找薛霸和那个劫走薛霸的神秘人。”梦龙坐进沙发里,望着麦士博认真地说:“当然还有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神秘人,不抓住他们我是不会罢休的。”
麦士博扭头望了一眼李可的房间,在客厅里,他根本看不到李可,因为有两堵墙阻碍了他的视线。在这一霎间,他忆起梦龙与李可小时候的许多往事,那时的梦龙与李可的筋骨柔韧性很强,可耐久性却很差,在教他们俩人技艺时,两人连站还站不稳呢,手脚的姿势当然也不得要领啦。没办法,他只得手把手地反复纠正着两人不规范的动作,这一教就是十几年,好在梦龙和李可俩人悟性极强。在这里,三个并无亲缘血脉的人组成了一个奇特的家庭,一个充满快乐、幸福与和睦的家庭,而且还有一种相知、相亲与相爱的氛围。在梦龙与李可身上,他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两人会背叛它。但是,当他们看清自己的真面目时又会怎么样呢?是会顺从我的意志,还是反目成仇?他心里这样想。他又想到,这两片盔片无疑能帮助梦龙与李可在改变意识后,会心甘情愿地按照他的意志去办任何事情,到那时,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心了,这对他,对梦龙与李可俩人来说,无疑是皆大欢喜的事了,双方将不会有难堪的场面发生,也不会有争吵,更不会有任何的较量。想到这里的麦士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他索性继续笑下去,直到他感到他没有使梦龙感到奇怪和感到猜疑时才停住笑,并用掩饰不住的微笑掩饰住刚刚的那种得意的笑,毫无顾忌地说:“事实上,当我一想到你和李可即将把薛霸和那个劫走薛霸的神秘人抓住,当然还要抓住那个不知何方神圣的神秘人时,我就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了。抓住他们这个无可争议的事实很可能会在最近几天实现,一想到这些,一种忘乎所以的快感就充塞在我的大脑中,不笑出声来那才叫怪呢。”
只有在这时,只有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梦龙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麦士博才是真正的神秘人,他先前的怀疑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这样看起来,对黄洁的怀疑是错误的。但他还不敢肯定这个被人们称作正义之神的人,这个对他和李可倾注全部身心的人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极具狡猾、伪装得极其完美、狠毒又残忍的神秘人,这个对他和李可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善良老人会是传说中的神秘人?这让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同时也令他感到一种困惑与茫然:“伪装了这么多年,他无疑是一个演艺高超的顶级演员。”他在心里说。但他嘴上却认真地对麦士博说:“教授,您说得很对,只有缉捕他们,才能还这世界一片净土。我相信,当您看到我和李可把他们押到您的面前时,因为您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您是不会感到惊愕和意外的,因为我和李可身上穿有您送的盔甲与盔片嘛。说起来,这一切都得益于盔甲和盔片的神奇的力量。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将属于您——正义之神所有。”
“我可受不起这天大的荣益。”麦士博连连摆手,并继续说下去:“这是你和李可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应该属于你们。当然,黄洁也是英雄——令人敬佩的英雄,我们的终结行动如果没有他的参与,神秘人所设计的一系列的猎杀绝对不会被终结得这么顺利。”
“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李可走进来先泼了一盆凉水,然后她又接着说:“神秘人还没有被我们抓住呢,依我看,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被终结最快也得一个月的时间。”李可边说边坐进沙发里。
“粘好啦?”麦士博倒是很赞同李可的说法,只是时间太短了些,若是十年、二十年也终结不了恐怖的猎杀该有多好。想是这么想,可他还是说:“你们肩负的责任重大,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抓住神秘人一伙的。”
李可在心里暗自嘲笑麦士博苯拙的演技,她的直觉与梦龙的直觉毫无区别,虽然她刚刚听了两句,虽然她并没有把盔片粘在盔甲上,她确实不希望她的预感——那是直觉——变成事实。那种结果对她而言无疑是很严酷的,那是没有办法逆转的事实——很有可能。想归想,可她却说:“教授,我想和梦龙出去一下,也许会凑巧碰到薛霸也说不定。”
“去吧。”麦士博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李可的请求。“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因为你们的运气一直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