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黑夜不是漫长的,正当梦龙醒来准备下床时,他听到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他一下就跃下地,马上打开门,并问站在门外的麦士博:“教授,有什么事吗?”
看上去麦士博显得很遗憾,但他的声音依然是温和的:“麦安平刚刚打来电话,他说局里要召开一个终结恐怖猎杀的专题研讨会,让你、李可随我一起去参加这个会,他还说正副局长都要参加。这样吧,你去把李可叫起来,你们先洗漱打扮一下,我出去买点现成的,等我回来咱们马上用早餐,然后立即出发。”
“您辛苦啦,我这就去通知李可那个小懒虫。”梦龙边说边朝李可的房间走去。
当麦士博朝外走时,他听到梦龙的敲门声以及梦龙不礼貌的通知:“小懒虫,太阳都生气啦,快起来,神秘人正等着我们去抓他呢。”麦士博心里冷笑了一声,他一边迈出大门的门槛,一边在心里说:“抓神秘人,做梦去吧。”
梦龙听到门响了一声,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客厅,透过窗玻璃一直看到麦士博拐过保安室,这才回过身来朝李可的房间奔去。
当梦龙来到李可的房门外时,他看到房门已经打开了,李可心照不宣地说:“我早就醒了,不用再喊我小懒虫啦。”李可用的是腹语。
“这两个人的举动都有些反常。”梦龙用的也是腹语:“我实在猜不透究竟谁是那个……”李可当然明白梦龙所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可她并没有去点破,只是说:“那个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我们还是先去洗漱吧,我想结局很快就会显现的。”
“我自然希望那个很快就会浮现出来。另外,实话对你说吧,那个的确很神秘,不过,嗯,我个人认为,那个犯了个大错,那个一定会后悔莫及的。”梦龙用的也是腹语。
梦龙望着一动不动的李可,这样望着有一种特殊的含义,也许,两人想到了一起,可两人谁也不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对两人来说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梦龙抿着嘴不说话,也许他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然而,他移动了一下脚步,这才说:“没有关系的,你和我都不要担心,我的诺言很快就会兑现的,因为那个很快就会跳出来的,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李可也移动了脚步,在走动的过程中,她对梦龙说:“我知道你的直觉是万无一失的,但是,我们得稳扎稳打,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失误。另外,关于这个敏感的问题我们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起,还有,我们有必要对这里再检查一遍,我指的是有机会的话。”
“我们开始洗漱吧。”走进洗漱间时,李可这才把声音发出来。
梦龙与李可俩人同时走进洗漱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似乎此时的梦龙与李可连最起码的行为准则都忘了个精光,在这个时间段里,对两人而言,仿佛一切都乱了套。“等教授买回吃的,我们马上去用早餐,研讨会可不能耽误。”
梦龙同李可说了好长时间的话,麦士博才拎着买来的早餐回来,走进饭厅的麦士博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还有几样小菜,就等着他买回来主食和汤呢。
“来,赶紧抓紧时间吃饭。”麦士博把买回的主食和汤递给李可说,他的语言和表情没有任何不同的变化,与往常一样充满了和谐与温情,还有一种令人钦佩的仁慈与善良。
梦龙与李可想不通麦士博去买早餐居然会用这么长的时间,卖早餐的便民店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可两人谁也没有吭声。李可在把餐盒里装的主食放进瓷盘里,接着又把汤分成了三份,一份端给麦士博,一份放在梦龙面前的餐桌上,然后才说:“我们快吃吧,可别去晚了。”
麦士博和梦龙谁也没有回应李可的礼貌,只顾低头用自己的早餐。这顿早餐,三人只用了四分钟就离开了餐桌。
“不用收拾了。”李可刚要收拾餐桌上的碗筷,麦士博就止住了李可:“等回来再收拾也不迟。”
当然,李可是了解麦士博的,毕竟相处了十几年,可麦士博说的这句话与她所了解的麦士博不是一回事,她能够想象到他的洁癖,可她无法想象他这时所作的近似于反常的决定。也许是她理解错了,也许这偶然的一次看法是不正确的。想到这里的李可没有坚持,像往常一样回答道:“知道了,等回来再收拾。”
梦龙与李可随着麦士博朝停机坪走去,来到停机坪,麦士博对梦龙与李可俩人说:“你们不如坐我的车,由梦龙开车,这样我们还可以交谈一下该如何终结恐怖猎杀的事,等开会局长问到我们时,我们也不至于无言可对。”
“好,我来开车掌舵。”梦龙边说边打开车前门。
“我和教授来坐车。”李可先打开轿车的后门,然后把麦士博扶进车里坐下,最后她才上了车,并坐在麦士博的身边。
梦龙并没有把飞行汽车升上空中,而是沿着平坦而洁净的公路,三拐两转地向安全局的临时办公楼驶去。
梦龙驾驶着飞行汽车载着麦士博和李可离开大约二十分钟,只见一辆汽车在麦士博居住的别墅前的临时停车站点停了下来,只见黄洁与四个中年人从车里走出来,他们没有停留就直接朝麦士博居住的别墅走去。五个人路过保安室,便急匆匆地径直来到别墅的大门前,黄洁把一把已经准备好的钥匙插进锁眼,没费多大劲很快就打开了别墅的门。紧接着,黄洁同两个中年人进了别墅,另两个稍年轻一点的中年人则留在了门口,看两人不经意间的向四处张望,倒像是两个很有经验的战士。
没有人能够知晓黄洁带人来这里要干什么,也没有人知晓门外的两个人在警惕着什么,更没有人知晓跟随黄洁进到别墅里的那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黄洁同两个中年人进了别墅并没有先到客厅坐下来休息,而是一直朝麦士博休息的卧室奔去,看他们急匆匆的样子,似乎要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首先来到麦士博卧室门前的黄洁轻轻用手一推,就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他并没有停顿,当他走到西面没有任何装饰的墙壁对面这才停下脚步,并用手指着墙壁正中部位转身对那两个中年人说:“赵教授,庞教授,这就是放保险箱的暗洞位置,盔片可能就装在里面的保险箱里。你们不但是研发专家,也是解码专家,我们的时间有限,你们可以工作了。“
赵教授望着黄洁问:“黄副局,那两片盔片真的如您所说的那样值得怀疑吗,您是不是搞错了?”
黄洁虽然对赵教授的问话有些难以接受,可他说出的话还是挺平和的:“在来时的路上,我曾经说过,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和推测,但愿你们得出的结论证明是我错了。”
这时庞教授已经开始工作了,他谨慎地把手放在黄洁指定的位置上来回试了试手感,果然如黄洁说的那样,光洁的墙面上看似什么也没有,好像是墙的实体。然而,庞教授的手却感到有一种松软,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按,就出现了一块显示密码的方形钢板。见此他赶紧从背包里拿出解码器,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解出了开启保险洞的正确数码。但他心里还是没有底,试着按了按解出的密码,真的很正确,长宽各七十厘米,厚两厘米的墙体自动向左边移动,只见一个长宽各六十厘米,厚三十厘米的洞出现在面前,洞里果然有一个保险箱。他小心地拿出保险箱,又用解码器重新解读保险箱的密码,保险箱的开启密码好像不太容易解,所用的时间超过解墙洞密码时间的三倍还多,他才打开保险箱。保险箱里确实有两片巴掌大的盔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甚至在洞里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盔片的发现使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先是自己观察了一阵,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所以他一边把盔片递给赵教授,一边说:“老赵你看看,看看能否发现什么问题。”
赵教授接过盔片就仔细地观察起来,从反过来复过去的举动和他茫然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似乎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地方有异常,但他观察了两分钟。
在这时,这两分钟对黄洁来说是漫长的两分钟,当他看到赵教授的表情也现出一片茫然时,急切地问着对方:“还看不出结果?”
“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赵教授说,“只有装进仪器里才能检测出盔片是否被赋予了什么样特殊的功能。”
黄洁在提醒着两位教授:“我们的检测器不是在车里嘛,我们马上去测试一下。”
黄洁、赵教授与庞教授三人并没有把保险箱关上,也没有把装保险箱的密洞关上,而是急急忙忙地向停在外面的汽车奔去。汽车里还有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当黄洁三人登上汽车,他听到庞教授对那人说:“盛华所长,我看还是由您来检测一下这两片盔片到底有什么蹊跷吧。”
盛华把赵教授递过去的盔片接过去,熟练地把盔片装进检测器里,只听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传出来,这嗡嗡声只持续了五分钟,绿色的警示灯就亮了,这说明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
盛华首先拿出盔片,又认真地看了一阵,似乎从盔片上他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当他把盔片递给赵教授后,他才撕下检测器自动打出的检测报告。可当他举到眼前解读时,他的神情随着目光在检测报告上的移动变得越来越严肃,甚至于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愤怒与不解,当他看过后才把检测报告送给黄洁:“你看看吧,真的令人不可思议,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狡诈和善于伪装的人。对了,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他要把这两片盔片送给谁?”
黄洁回答说:“是梦龙和李可。”
“那可是他十几年用心培养出来的两个光明斗士啊。”盛华还是有些不解。
“因为他们俩是在终结恐怖的猎杀。”黄洁严肃地说。“我们暂时不要再议论这些了,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或是涂掉融合进的绝密武器密码。”
“你的要求不难做到。”盛华对黄洁打着保票:“对我们来说,让盔片内存的绝密武器密码失效或是使密码消失,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盛华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拍着他身边的另一台仪器接着说:“这台仪器能够刻进任何有害的或是任何有益的密码,也可以毫不费力地解除掉任何密码,梦龙与李可他们俩人穿的盔甲内存的所有功能密码都是这台仪器把它们融进盔甲的。”
盛华边说边把盔片塞进另一台仪器里,仪器又传来一阵嗡嗡声。
盛华看仪器正在工作,忍不住问黄洁:“你说的绝密武器密码与梦龙、李可他们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