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听信你的劝阻呢,我是主人属下的恶魔杀手,恶魔杀手要让恐怖猎杀正常运行下去,我在为这世界制造震惊有什么不好。”
薛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依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正像一个狂妄的人,从来就不会想到失败一样。“真爽。”他站起身,像以往在安格圭山断魂崖里的基地一样,像在安格圭山南侧的基地一样,高傲而嚣张起来。虽然如今他像个寄人篱下的可怜的人,他依然相信,天底下没有人会在智慧方面能够胜过他,对此他有十足的把握。想及此,他心里不禁再次暗说:“我必须得审时度势,当年韩信胯下受辱,我现在被人瞧不起又算什么,当前最主要的是一个忍字,来日方长,只要有机会,我会把所有瞧不起我的人统统干掉。”但他嘴上却对那人说:“那是一些没有反抗能力的矿工,只要有这盔甲,只要我一抬手他们就会丧命,但我实在不用费那力气。到了那儿,我只要往井下扔两颗定时炸弹,在射出一阵激光炮,只要井下弥漫的瓦斯被引爆,矿井必然会坍塌,明天上午你和主人就会从广播和报纸上,听到和看到矿井所发生的灾难了。”
“我很欣赏你的想象力,我和主人会等着这个具有震惊性的事件变成现实。”那人的话有一种嘲讽的意味,既包含称赞又含有威胁力。
薛霸完全清楚那人的话里包含的所有笨拙的挖苦,他才不管这些呢,他要用行动去证明给这些势利小人看:“只要黄洁得不到我们行动的信息,只要不被梦龙和李可碰到,曙光煤矿的两个矿井就会变成两座很大的名副其实的坟墓。”
那人在沙发上挺直身子,尽量表现出不敢把真面目示人的那种可怜的谨慎,他在心里暗自窃笑薛霸的愚蠢,他说出的话里依然透出一种令薛霸讨厌的嘲弄:“你的比喻真妙,两座很大的、掩埋几百人的坟墓,的确是妙不可言。这次的猎杀恐怖事件即将成为现实——只是整个恐怖猎杀的一部分,我们要继续加快猎杀的步伐,在十天之内,制造出至少四起震惊世界的猎杀。我想我很快就会和你一起直接参与到实施猎杀的行列中,一起去对付黄洁、梦龙和李可他们,我要让他们在极端痛苦和凄惨中变成三具很难看的僵尸。”
那人的话正合薛霸的心意,他不禁喜形于色,所以他用赞许的目光望着对方,尽量表现出相见恨晚的那种神情:“你的话真令我感到惊喜,今后我就有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我会尽量做好你的助手的,让我们一起把人间变成流动鲜血的河流,耸立起尸骨的高山吧,我想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说得好。”那人止住了薛霸,接着用关心的口吻说,“你休息一下吧,明天一点钟我会准时叫你的。”
“知道了。”薛霸回答得很痛快:“一时二十分我会准时出发的。”
当然,梦龙和李可俩人从来就没有想到,终结一系列恐怖猎杀的生活竟是如此的紧张而刺激,在有条不紊中,会有如此不同寻常的生死较量,在对方屡屡设计的陷阱中,竟会有如此多的、到现在还没有琢磨出的、理解不了的事情出现。然而,往往在终结恐怖猎杀的关键时刻,麦士博总会赠与梦龙和李可俩人意想不到的、具有针对性的有效的礼物。现如今梦龙和李可俩人又得到了两件礼物——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装备——光痕跟踪器和光痕接收器的综合体光痕跟踪接收器与最新型的飞行器。
此刻,梦龙与李可正喜滋滋地驾驶着属于自己的最新型飞行器朝麦士博居住的别墅飞去。两人想尽快回到麦士博的身边——也许这时麦士博已经回到了别墅,向麦士博展示一下这两件非同寻常的礼物呢。
天元研究所第一实验室实际离麦士博居住的别墅并不远,加上这种最新型的飞行器的速度非常快,梦龙与李可俩人只觉得一瞬间,就由第一实验室的制造车间回到了麦士博居住的别墅旁的停车坪。两人在走下飞行器之前分别用手按了一下自动关闭按钮,两人刚一走下飞行器,飞行器的自动装置系统已经完成了机盖的关闭任务。
走下飞行器的梦龙和李可各自看了看属于自己的最新型飞行器,然后又各自走到原先属于自己的、已经被淘汰的飞行器跟前,摸着依旧清洁、闪着银灰色光芒的飞行器,足足有那么十几分钟,两人这才走到一起,并恋恋不舍地又望了望原先的飞行器一眼,最后手挽着手向别墅的大门走去。
“这样很好。”李可对梦龙说,并用目光朝两人互相握住的手望去:“你传递给我的是信心与坚强,还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我也一样。”梦龙回应着,也许他在想别的事,也许相互握手时对相爱的人一种亲热而自然的举动,无论怎样去解释,反正梦龙回应了李可。然而,他又把话题转向另一个问题上:“我一直感到黄洁对教授说的盔片有一种别样的看法,你说我们要不要向教授问个明白?”
“我感觉盔片的事有些不同寻常,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李可边说边停下脚步,握住梦龙的手也松开了:“既然黄洁有疑问,我们还是不问的好,再说教授还没有把盔片送给我们。另外,我的直觉告诉我,无论是黄洁还是教授,现在我对他们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怀疑。我明白我的想法有些荒唐,也许是我的直觉出了问题。哎,你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
“我看你的直觉没有什么毛病,我们再等等吧。”梦龙说,接着他又提出一个令李可意想不到的想法:“李可,我也一直在琢磨,我想到一个主意,不过我一直都在犹豫。”
“什么主意?你说说看。”李可连问带说。
梦龙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对李可轻声说:“我想和你一起利用解码器打开教授放东西的秘洞和保险箱,你反对吗?”
“这样不好吧。”李可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说。“不过我不是很反对你这样做,即使你我看到教授的盔片,我们能看出什么?”
梦龙也睁大了双眼,并用迷惑的目光盯着李可,问道:“你想放弃?”
李可的微笑又从嘴角显现出来,只听她笑着说:“我们的运气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嘛,也许会有奇迹出现的。”
梦龙在异想天开,只听他说道:“你是说会有人帮我们揭开盔片的秘密?”
李可朝梦龙狡黠地笑了笑,然后才说:“我说的是也许,别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梦龙边说边拉起李可的手朝别墅的大门走去:“这条幽静的小路我们已经走了十几年了,此刻走在这条幽静的小路上,依然感到很温馨很踏实。”
“真的令人赏心悦目,我真希望永远都走在这条充满花香而幽静的小路上。”李可说着说着像是被陶醉了似的,她在吟诗:“幽径弥漫花香,情侣携手其间,幽径情侣融一体,来日定充满硝烟。”
“但愿这里不会生出硝烟。”梦龙松开握住李可的手,用手指指大门说:“我们到家了,说不定教授已经开完会回来了。”
李可却没有吭声,只见她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先进去了。当两人脚前脚后进了大门,同时听到从麦士博的卧室里传来一阵严厉的斥责声:“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借口,你告诉他,必须成功不许失败。”
“嗯。”李可不知麦士博在同谁发火,在她的印象里,麦士博是一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人,十几年来,她还从来没有听到过麦士博会这样不留情面地斥责过任何人。这时她用疑惑的目光望了梦龙一眼,并装出嗓子不舒服的样子,大声地嗯了一声。
梦龙反应很及时,只听他说:“你的嗓子还不舒服,多喝点热水就会好的。”
李可朝梦龙理解地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的关心。”
传出严厉声音的卧室从里面被推开了,麦士博像往常一样,面含微笑地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声音也是温和的:“你们回来了。”
梦龙的神情无疑是兴奋的,当他看到麦士博从卧室里走出来,快步迎了上去,说道:“教授,我和李可刚刚去看了您所说的两件礼物。”
“言不达意。”李可在嘲笑梦龙的口误,只听她接着说:“教授您看,光痕跟踪接收器我已经戴在手上了,最新型的飞行器也已经停放在两用停机坪上了,您兑现了您的承诺。”
“我已经知道了,是黄洁通过电话告诉我的,遗憾的是我没能亲手把这两件礼物送给你们。”麦士博运用语言的能力很强,但他又向梦龙和李可说起他刚才打电话的事情来:“我对所里那些专家的举动很不理解,着的哪门子急,等把声痕和影痕都融进电痕里该有多好,他们是在急功近利,刚才我在电话里狠狠地训斥了他们。”
李可猜得出麦士博在做戏,可她并没有揭穿,只是很满意地说:“教授,您的要求也太苛刻了吧,光痕跟踪接收器有定位的功能就不错了,刚才您那么盛气凌人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今天总算听到您发泄的声音了。”
梦龙对麦士博的解释很感意外,当面向他和李可检讨这还是第一遭,而且完全没有必要检讨对别人的训斥不对,但他却说出另一种话来:“有了这种世上独一无二的光痕跟踪器好倒是很好,不过我们还没有选择好接受这种光痕子弹的人,看来这个发明早了点儿。说起来,您研制的最新型的飞行器倒很合我意,有了这款多功能的飞行器,即使薛霸和劫走薛霸的人逃到月球上去,我们也会把他们抓捕归案的,当然,神秘人也不会逃出我们的手心的。”
“看到你们这么高兴,我也不枉费心劳神地研发这两件礼物了。”麦士博一说起光痕跟踪器和最新型飞行器就来了精神,他接着又对梦龙和李可说:“咱们到客厅唠吧,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
三人进了客厅,麦士博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梦龙和李可则坐在麦士博对面的沙发里。
“教授,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已经坐进沙发里的李可又站了起来,伸手拿起茶壶和一只水杯,倒上茶水并递给麦士博,并且又提出一个令麦士博始料不及的问题:“教授,您对恐怖猎杀有哪些推测和周密的行动计划?前两个阶段的猎杀可都是在您的指挥下被终结的,这一次对恐怖猎杀的终结您还得给我们掌舵。”
“我也正想跟你们探讨这个严峻的问题呢。”麦士博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严肃和焦虑来,“对恐怖猎杀的分析我倒可以说上几句,至于推测和行动计划我却无话可谈,形势不容乐观哪。”
“那您的分析……”李可没有把话说下去,她在等待麦士博提出他的观点。
麦士博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又把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把目光投向李可和梦龙的方向,他看到李可和梦龙依旧像往常一样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心里不由得窃笑,只听他说:“我分析由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正以急骤的态势,以不可阻挡的猎杀手段,在向我们的终结行动发起频繁而残忍的回击,他们是以狠毒、迅猛、不择手段和急不可待的猎杀,向我们展示他们不可动摇的邪恶信念。从昨天培光中学遭到劫持案来看,恐怖猎杀同猎杀游戏、猎杀风暴相比,有着更凶残、更野蛮、更无人性的趋势。毋庸置疑,他们要同我们大干一场了,这种质的和速度的变化,简直出乎我的预料。由此我想,你们能否退出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列,一切都由我个人去承担?我觉得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这是在为你们的生命负责。”
“这怎么能行?”李可似乎从麦士博所说的话里听出了某种善意的劝阻,但他的别有用心的目光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可她却目中无人地说,“我决不退出,只要教授一天在与恐怖猎杀较量,我就一天不离开您。”
“我也不会离开您。”梦龙附和着说,“教授,您培养了我们这么些年,为的就是要我们同邪恶斗。教授,我有两点离开您的理由,也有一点不离开您的理由。”
“说说看。”麦士博说。
梦龙依然一个劲地盯着麦士博看,仿佛他要解释一下他的理由,其实,他也猛地意识到,麦士博一定也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也许从他坐进沙发里的那一刻起,麦士博就从他的目光里窥视着他,但他不为所动,按照他的思路继续说下去:“第一,如果您顾及到我的安全,我可以离开;第二,由于我与您相处了十几年所形成的深厚感情,假如您也顾及,我同样会离开。但是,我也有不离开的理由。”
“说说看。”麦士博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梦龙继续他的回答:“为了人们不再看到血腥,不再经历杀戮,也为了在我的面前避免出现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到处都充满凄凉,到处都响彻悲切的哭声,就因为这,不单我不想离开,我想李可也不会退出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的。教授,我求您不要再说什么让我们离开的话啦,您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