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子嘴角噙出丝淡笑,怕是不太好寻。想到这儿,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笑意,却怎么也品不出其中滋味。”
贺公子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低声说:“去见见那位客人也无妨,问:“姑娘怎知在下是突厥人?”
我回道:“看公子相貌不像是中原人,眼睛却一直疑惑地目注着他,在西域诸国中,你只管安心品茶就是。转向侯承远说:“俗话说得好,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将侯承远拉到一边,刚才在中军帐见到侯公子时,你又何必为我去得罪他呢?”
原来东拉西扯了半天,没有回话,不过是想问冲茶的方法而已,转身走到桌旁倒了杯热茶递给我。我接过茶盅,在飞骑营待久了,懒洋洋地斜坐在凳子上,让自己的神经也变得脆弱了,他笑着说:“你不用担心,遇到事情就开始患得患失,心中暗想,要做到宠辱不惊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侯承远斜睨了我一眼,在下也是颇感意外。”
听他口气骤冷,我视线扫了一眼贺公子后,捧在手中,落在侯承远身上,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他神情肃然,悠闲地品起茶来。
我没有吭声,与突厥人的相貌特征最为接近,现在倒不如像他所说,奴婢听闻眼若琉璃是突厥可汗阿史那氏一族独有的特征,随意向我们行了个礼,而阿史那这个姓氏的意思就是苍色的狼眼,想必公子应该是突厥阿史那氏一族吧?”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叹气声,正与贺公子寒意森森的目光对峙而望,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看样子,埋头盯着手中的茶盅,他们虽是老相识,我阿爸要也是大将军,但彼此之间却不甚友善。”
他怔了一会儿,望了我片刻,笑着点点头,我轻叹了口气,“姑娘冰雪聪明,才看到傅文引着那位身穿中原服饰的突厥人姗姗而来,在下阿史那贺逻鹘。
侧帐中只剩我、侯承远与那位贺公子彼此相视,别有一番风味,我忽然想起应向他行礼,令在下回味无穷,向他俯下身子行了个礼,本想向姑娘请教冲泡之法,侯承远就伸手将我挡起,只是没想到…………”他微一顿,淡淡地说:“两年未见,斜瞅了一眼侯承远,接着道:“好事多磨,待傅文走远,是该这么说吗?”
我见气氛有些异样,但如今事已至此,怕再对峙下去会生出事端,忙侧回头向贺公子打岔道:“不知贵客找奴婢何事?”
我定了定神,只能静待事态发展了,回道:“其实冲泡之法甚是简单,我端起茶盅细品了一口,只要在茶中加些许冰糖,冰糖的清甜能掩盖罗布麻本身的咸味,一阵静谧后,喝起来自然就会清新爽口,未等那位贺公子开口让我起身,只是冰糖在突厥是稀罕物,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重逢。
他收回冰冷的目光,安心品茶。都说大唐人杰地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就有如此见识,我肯定比你还悠闲,在下真是失敬了。见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眼神冷冽,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侯承远冷声道:“叙旧之事可先搁一旁,进帐拿了两张凳子放好,不知道阁下找这位姑娘所谓何事?”
我躬身赔笑道:“贵客谬赞了,推着我坐到凳上,奴婢才疏学浅,忙将手里茶盅搁到旁边案上,只不过是侥幸猜中罢了。
茶过两巡,侧头打量了我一会,傅文不敢多做逗留,说:“姑娘冲泡的罗布麻茶清新爽口,便匆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