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道明诧异:“不是吧,她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夕君如果连这件事也看不出来,那就笨了。秋月和语桐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
“是不是都是有一点点同性恋的那种?”
“是对人好的人。”
“不是的,秋月好像只是对你特别好而已。”他连出口的话都变得酸溜溜的。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正说着,突然见前面有车冲过来,把凯丽吓得不轻,嚷叫起来:“喂!你干嘛冲红灯?”
“我……我只是停车停得不够快嘛,行不行?”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在吃一个女人的醋吧。
“唔,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去找秋丽。”她故意气他。
“好啊,那我去找阿占。”他也不甘示弱地回她这么一句。
……
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工人在收拾碗筷。
白岩走到电视机前,拿起那张照片,问:“这张照片你不是一直摆在办公室的吗?”
“办公室要搬嘛,我就把它拿回来了。”
白岩想了想,说:“嗯,想来,这么快已经四年了。”
听到这句话,夕君今晚所有压抑着的委屈全涌了出来,望着白岩认真地问:“阿占,我问你,我是不是给你的空间还不够?觉得我绑着你?你跟语桐说了什么?让她刚才这样说我?”
“我什么也没有说过,现在你绑着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是说我有问题?只是我有问题?”夕君脾气倔起来,今天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面对着她的咄咄逼人,白岩更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一切。
“当然不是啦。但是你没有看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在公司每天对着这张照片,你不会去想一想,那时候的我是怎样,你又是怎样?你想一下,我和你现在,跟照片里的那两个人,还是不是一样?难道你觉得,我们结了婚,就可以保持住所有的一切不变吗?”
“我们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嘛?”
白岩大声说:“明明知道是不行的,为什么还要试呢?”
夕君嘶声大吼道:“是因为现在多了一个女人在我们中间!”
白岩望着她,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觉得很失望,“你只看到那个女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不是?如果今天不是有第二个女人,你就觉得我们之间什么问题都没有?就这样去结婚,然后就这样一辈子吗?”
“我……”
白岩已接着道:“如果你说是的话,我想你连你自己都还是不明白……”
“白岩!”夕君嘶声高喊他的名字,带着哭腔道:“你是不是要伤我伤得这么深才肯罢休?我们一起都那么多年了,你说我不明白你,难道那个跟你玩了几天的女人就明白你?你这样是不是太侮辱我了?我自问我有付出过,我有去爱过,我有去试过,我敢说我所做的一切东西,都够资格让所有人叫我一声‘白太太’!”
说完,她终于忍不住大哭出来。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曾哭过,没想到今天这么一哭,犹如缺堤的洪水一涌而出,大颗大颗的沿着脸颊滴到地上。
“哼哼哼!”白岩只是一阵冷笑,笑得古怪,“白太太,恭喜你!你终于明白你想什么,你想要的是结婚,而不是我!”
太久没有哭过的人,他不懂哭,不懂泪。他说完那番话,用力地甩上门,走出街上,迎面就是阵阵冷风。
而他此时,什么都想不到,脑里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