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君指着电视机旁边的照片说:“语桐,你看那个。”
那是夕君和白岩在北海道照的,照片上,他抱着她,旁边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雪,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那看上去,年代似已久远,但事实,只是几年的时光。
夕君兴致勃勃地说:“那时候我早上就要上班,晚上要帮他做股票的工作。有一次,我做到凌晨三点,阿占突然放了一个很漂亮的袋子在我面前,要我拆开它,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的?”
秋月首先忍不住问:“什么东西?”
夕君开心地公布答案:“原来是去北海道的机票。哎,这一辈子,我都会记得那个晚上。还有,我真的猜不到,我们去的第一天,就下起了雪,整个湖都变成了白色,真的好像一个婚礼一样。”
秋月大笑,嘲弄地说:“如果雪融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可不是这样想的。雪呢,什么时候都是用来保存一些东西的,让它不会变质。至少是保存着我们的承诺。”
语桐点了一下头,说:“唔,我也有见过好美丽的雪湖。”
“是吗?”
“在布拉格,刚刚进入冬天的时候。那天早上下了一场雪,我向湖那个方向走出去,谁知道在湖边看到一只死了的天鹅。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天鹅它不知道那个湖那么快结冰,那它就继续在那里游泳,结果呢,它被雪困住,飞不走,就这样,慢慢地死在那个湖里。”
明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完以后,所有人都肯定会以为她要跟夕君姨争,但其实,她只是想白岩一个人明白,她是不会像夕君姨那样去爱他,她承受不了那么多。
白岩当然明白夕君为什么要重提旧事,他更加感谢她提醒了他,他们俩曾经是怎样的人。
那时候,夕君看到雪就会立刻睡在上面,不理会别人的目光,玩得很开心。但放在今天,她一定会嫌那些雪弄湿她的被子,会弄伤她刚刚做完八千块的美容。没错,他们是保持着两个人,但是他们两个之间不再有情趣。
这顿饭,其实没有原本料想的糟糕。
回家的车上,凯丽把今天在超市里跟白岩说的话跟庄道明说了一遍。
听完后,庄道明叹道:“老婆,原来你今天跟阿占讲了这些,难怪他比以前还要酷了。”
凯丽摸摸鼻尖,□□道:“你望着我干什么?认真一点开车啦。”
“你漂亮嘛。”
凯丽摸摸额头,叹道:“哎,我真不知道夕君怎么这么愚蠢?看见自己的男人正喜欢一个怎样的女人,就应该聪明一点嘛,还在那里翻着旧账,难道真的要这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种,像个老工人似的。”
“老实说,我也觉得今晚夕君好像做多了一点事情。”
“刚才她被语桐说得吭不了声,真是活该!以为阿占会这样就范。”
“喂,老婆啊,你看人看得这样准,那么你说语桐到底是忠还是奸的?”
“唔……”凯丽思考了一下,道,“不知道呀,她整个晚上很少说话。不过,我知道她是怎样去爱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