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打招呼道:“喂,阿占,你好。”
“哦,你好。”白岩抬起头,来人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么巧啊,和朋友吃午餐呢?”
“是啊。”
“我正奇怪呢,从后面看来,夕君的头发好像没有这么长嘛。”
“哦,你刚刚吃过饭了,是吗?”
“是啊。”
“你的朋友好像在外面等你好久了,很着急的样子。”
“是吗?”
“是啊。”
“哦,不过我也赶时间,下次再聊吧。再见。”那男人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白岩喝了一口茶,喃喃说:“说了一大堆话,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看得出来。你差不多好像要把人家赶走似的。”这样说算客气了,白岩刚才那样子,简直就像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呵呵,或者是夕君的朋友吧,但我都不认识他,走过来说这么多东西干嘛。”
忽然,语桐心里有些不安,或许她是不应该和白岩出来吃饭的,因为夕君姨已经用了她的方法告诉自己,她是介意的。
她从来都相信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朋友,刚才的那个男人,一定有办法告诉夕君姨,她的男朋友今天和一个女人吃饭。
……
“傻瓜!”秋月在厅的角落边查看电话,边大叫起来。
“什么事?”刚洗完澡的语桐,用柔软的干毛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过来。
“你又在电话机上按了什么键?”秋月苦起了脸,完全拿这电话没办法了。
“是呀,我是想等你回来才弄它的,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它发出‘嘟嘟’的声音。”
“嗯。”
“你说要按‘确定;这个键的嘛。”她嘟起小嘴来撒娇。
“没错啊。”
“那我按它,它又没有声音了。”
“哦。”
“那我再按一下,它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变成这样?但是你怎么可以弄得连话机都死了呢?”
“不知道啊,或者它是不想录下那个人的电话,所以干脆自己‘自杀’算了。”想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行,行!”秋丽算是服了她,“那如果真的有人找你教画呢?”
“嗯,那就是说要我不要去罗。”如果真是天意,就不要去强求了。
“好样的!我再试试吧,过来,看我再弄一次,要不是你这个星期就与世隔绝了。”对于这种有点健忘,有点近乎白痴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她不给多点耐心也不行啊。
这个世界,也唯有她会对语桐如此耐心,其实她也很期待,那个真正能包容语桐一切的男人快点出现。
“哎,看了我也不一定记得。”自己也不想这样,可无论多努力地记,一觉过后,又都忘了。
“过来听着看着。”秋月将语桐拽到电话边。
“好吧。”
“看!真的是就这样按这个键就行的了,其他的麻烦你千万不要去乱按一通,拜托了。”
“是不是这个键?”秋月试着去按。
“是。”
“咦?你弄好了?”
□□的电话机突然有了响声。
“嘟……语桐,我是夕君姨呀。你回来这么久,我还没有正式请你吃过一顿饭。这个礼拜五晚上,你和秋月一起来我家吃火锅,记住,一定要来哦,要叫上秋月,七点半,就这样吧。嘟……”
剩下,漫长而空洞的回响。
秋月啐一声:“呸!和你很熟吗?好端端的吃什么饭?现在我家没有饭吃吗?”
语桐的耳边仍是那空洞的声音在回响,听到夕君姨的电话录音,她就知道这个邀请一定跟她和白岩吃过午饭的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