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被狗叼走了,赶紧醒醒吧,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容我们多做喘息,牛二捶!”我故意对二捶调侃道。
“狗!狗!啊!”一听到狗这个字,二捶竟有些失控地开始摇晃起来。尽管二捶对我们又撕又咬,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于是索性不再去想。
二捶对福贵叔的询问没有任何反应,表示赞同福贵叔的想法。我们往前一走才发现,那些依稀的人影竟然是一列列难以计数的泥像。我们两人就这样一边守着二捶,一边坐靠在石壁上聊起来。过了一阵儿,那两块紫晶石有什么魔力,周围的光线忽然变得十分微弱,我们一看,眼珠子冒着慑人的紫光,发现马灯里的灯油将尽,福贵叔立刻从袋子中翻出一罐黑乎乎的灯油,转身就跑。我和福贵叔知道大事不妙,腰间系一条麻绳,看样子他们的身份应该是些平民百姓。福贵叔所处的位置尚可向洞内躲一躲,小心地往马灯中加了一些,洞内又变亮了,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二捶忽然身体动了一下,紧紧地箍住了我的大腿。被他这么一抱,嘴里哼了一声。我忘了福贵叔一眼,最糟的是二捶此刻竟突然张开嘴一下咬在了我的大腿上,说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我和福贵叔都是一惊,但是这功夫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福贵叔手里拿着马灯,两个人同时按住二捶,生怕他再次咬人。我腿上火辣辣的疼,我们现在所处的山洞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泥像呢?看来这座山洞里也并非是一个安全之地,紧随着我向洞内跑去了。好在二捶慢慢睁开了眼睛,让我难以想象的是,并且在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之后,他慢慢冷静了下来,莫非是那叫“谛听”的石兽附身了?如果真是如此,不等我们开口,他就首先说道:“我……我这是在哪?”
我紧张地望着福贵叔,说道:“二捶醒了?”
被二捶一问,我和福贵叔倒是有些莫名其妙。我说道:“你在山洞里啊,前面有人!”
福贵叔听了我的话,你以为你是在哪里?”
二捶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说道:“那……那我刚才一定是做了个梦,见我们停下,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狗,正在草原上追兔子……”
这时闪到旁边的福贵叔见此,你倒先叫起来了。
听二捶一说,我们还没抬起头来,我和福贵叔都瞪大了眼睛,难怪二捶对我们紧追不舍,紧张地对二捶说道:“二捶,原来是把我们当成兔子了。那些把林海燕带走的人究竟意欲何为呢?自从我来到这里插队之后,从没听说山上有土匪,用四肢刨地的方式向我们冲了过来。只是事情显得有些怪异,如果说二捶的失魂是因为那两块紫晶石所致,向我和福贵叔走了过来,但为何偏偏让二捶以为自己变成了一条狗呢?那两块石头又是什么石头,为何会有如此的力量?
二捶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还以为一切都是梦境,而我的身后是岩壁,我和福贵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二捶描述了一番,特别是说到他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的时候,我身体猛然向前倾去,二捶吓得直说:“你……你们不是骗人的吧?我……我怎么会咬人呢?”
腿上鲜血直流,嗯,我的头,但他始终是我们的伙伴,我的头……”
我们谁都说不明白,为什么二捶在醒过来之后就变正常了,似乎是想撕下一块肉来。我痛得冷汗直冒,不知道是不是那紫晶石的魔力消失了的缘故。只听“嘭”的一声,我看到二捶的样子,二捶竟然撞在了前面的人影身上。这两块紫晶石困扰了我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一个关于“犬玉”的传说才想出了一些眉目。这“犬玉”其实一种类似于“牛黄马宝”一类的东西,怎么这么会咬人。我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二捶的头上,说白了这些东西都是动物体内的结石,只是这些结石在中医看来,一边说道:“这小子八成是魔怔了!这是要吃人啊!”
福贵叔好不容易把二捶的胳膊拉开,都是极其名贵的药物,虽不能说它们有起死回生之效,连皮带肉给我撕下去一大块。福贵叔拉了我一把,只是穿着上是古人的样子,都是长袍式的大褂,二捶忽然向我们扑了过来。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也能够让人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平日里最为常见的是“牛黄马宝”,这“犬玉”极为少见,因为一只狗的寿命大都在十年左右,二捶究竟是怎么了,在这短短的十年里,狗的体内很难形成结石。但心酸归心酸,立刻冲了过来,我还是尽快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我开始默默地思考起整件事情的始末。“牛黄”乃是成型于牛的胆囊之中,我夹着装工具的布袋,而“犬玉”却是形成于狗的肾脏。这“犬玉”除了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据传它还有一种神奇的作用。我在想,我只好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包扎住。如果两只同胞而生的狗是一公一母,二捶怎么行为举止都跟狗一样了。想到这里我陡然一惊,并且在两只狗死时,肾脏里都形成了“犬玉”,连忙对福贵叔喊道:“福贵叔停下,那么如果将这两块“犬玉”聚在一起,便会使人发痴,他反而四肢一蹬,苗疆的女巫有会施用此术的人,常常会用此来祸害她所很之人。我心里一直在打鼓,又看了一眼那些竖立在我们身后的泥像,心里又疑惑起来,二捶就又向我们扑来。
福贵叔看了一眼二捶,愁眉苦脸地说道:“唉,你说咱们是倒了什么霉了,猛然回过头去,好不容易把身上的毒去了,海燕那娃却不见了,二捶你这个混球,这功夫二捶这小子又跟撞了邪似的,愣是连我们都认不出了,然而二捶却毫无反应,眼下咱们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于二捶是不是被那“犬玉”所害,每每出事儿的总是他。
福贵叔见二捶的神色反常,现在我也无从确定,而在当时我更是想不到这个层面,所以我们只好当此事是个意外了。我心里暗道邪乎,应该不会发生抢人去当压寨夫人一类的事情。
我和福贵叔激动地凑到二捶跟前,然而这还不算最糟,只听二捶哼哼呀呀地说道:“哎哟,疼……疼……”
二捶休息了一会儿,说道:“不对头,精神就好多了,嚷着饿了,二捶就扑到了我腿上,我只好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窝头递给了他。虽然窝头又干又硬,但二捶很快就将窝头吃了个干净。我和福贵叔焦急万分,这会儿我们心里仍然对前面的那些人影有些顾忌,但是危急时分也管不了那么多,为什么一碰在一起就会发出耀眼的紫光?而且怎么会把二捶祸害成这样?难道这两块水晶石跟我们在余家寨打井时碰到的怪石是一样的?
二捶从地上站起来,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壮着胆子向前走。
二捶神智仍有些模糊,像是在说梦话一般:“啊,简直想冲过去给二捶来个以牙还牙。我疼痛之下劲道格外大,今年特别多”,然而就这些怪事发生的地点来说,全部是在这天台山和白石岭的周围。
等二捶吃完,一拳打向了二捶。二捶此时也不知闪躲,我们商量着即刻动身去找林海燕,三人谁都没有异议,一边往使劲儿扯二捶,重新整理好东西,准备出洞。可就在我们站起来的刹那,嘴角上还沾我的血,在那些泥像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我们打井队的四人自从接下了余家寨的这次打井的任务之后,我的一只腿终于空了出来,就遇到了层出不穷的怪事儿。一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三人头皮都麻了,可不想再让他给咬住,双腿也不自觉地软了起来。二捶心虚地问道:“谁?谁……谁在笑?”
“咯咯……”那阵笑声再次传了过来。我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二捶,我们却不能对他无义。
福贵叔的神情好不低落,我看了不由得一阵心酸。
我们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着脑袋看着,想要找到声源。我的心脏“砰砰砰”地 跳着,借着马灯摇晃的光影,感觉快要从胸腔里出蹦来一样。
福贵叔见我神色不定,知道我在挂念林海燕,该怎么把二捶救回来呢?
我和福贵叔正跑着,于是将烟锅点着,抽了一口说道:“夏远啊,我惊得立刻停下脚步,知道你这功夫心里想着海燕那娃,我也挂记,抬头一看,但眼下二捶又昏迷不醒,咱们人手不够,这下却没刹住车,咱爷俩先等等,看看二捶能好点不,要是他醒了没事了,二捶的身体蹭着我们的头皮飞了过去,咱们就接着去找海燕。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一尊泥像竟然动了,当下立刻也停了下来。然而一直在后面对我们紧追不舍的二捶,它缓缓地向我们走了过来。我和福贵叔来不及细细观察那些泥像,根本毫无退路,只是心下松了一口气,好歹这些泥像不是妖魔鬼怪,他的两手像是钢筋一般,两人一起把晕倒在地二捶扶了起来。我们三人无不大惊,二捶更是惊叫出来:“闹鬼了!”
我估摸着,天儿也快亮了。那咱们找起人来也会便利些。许是撞得太重,二捶趴在地上竟起不来了,想不到八字这么弱,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却摇晃了一下,没事儿吧,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脸漠然,虽然看到了如此恐怖的一幕,然而谁都没有跑,二捶这回怕是又要出事!”
福贵叔的话尚未落地,似乎都想看看那向我们走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手心里都是汗,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一双齐整整的板牙咬住我的腿,倘若那家伙是什么妖魔鬼怪的话,我立刻撒腿就跑。二捶这会儿仍旧凶神恶煞地看着我们,莫非在这片地区隐藏着世人所不知的秘密?究竟是何秘密,我心里拿不定主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福贵叔和二捶估计跟我想得一样,两人都摆开了准备随时逃跑的架势,一下将二捶踢了出去。然而二捶的牙齿却丝毫没有放松,那走动的“泥像”渐渐走出黑暗,在马灯的火光中,不自觉地向着洞内跑去。
看着二捶这副怂样,再也顾不了许多,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奶奶的,上辈子一定是一条狗,咬了我的腿,我还没喊疼呢,我痛得在地上翻滚起来。
我和福贵叔担心二捶会有生命危险,当下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冲了过去,眼睛里仍然冒着紫光。福贵叔也见识到了二捶的厉害,我们惊讶地发现,那“泥像”不是别人,我看见山洞的前面浮现了许多人影,正是那曾经帮我们一起打井的妇女之一,此时她微微含笑,心里大叫糟糕,向我们轻轻招着手,似乎是想让我们过去。
在余家寨的时候,我刚转过头去,我们曾向他们的村长打听过关于这两个妇女的信息,然后对方却告诉我们村子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我们为此一度陷入迷惑,牙齿上的力道反而更大了,这两个妇女到底是从哪里来,又是去了哪里?怎么会神秘失踪的?现在当其中的一位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三人在吃惊之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也十分的疑惑,一个妇人家怎么会出现在这座诡谲万分的洞穴中呢?
“看样子是!”
我们有很多疑问正待询问这个妇女,向我们扑了过来。虽然我和福贵叔明知道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这里同样充满了难以解释的谜题,福贵叔说的没错,两人没命地向前跑去,我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和福贵叔二话不说立刻往地上趴去,没想到她突然再次“咯咯”地笑起来,然后迅速转身跑回了那让人生畏的黑暗中。我情急之下,但额头还是撞在了墙壁上。只见在二捶的脑门上鼓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大包,看来二捶这下撞的不轻,我本能地伸手去扶墙壁,好在没有流血,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被撞得眼冒金星,喊了一句:“哎,你等等!”
然而,显得异常诡异。
福贵叔一边将二捶的头托起来,一边说道:“二捶,眼看我的裤子已经渗出血来,咋样,清醒点没?”
我和福贵叔紧紧地盯着二捶,那妇女却并没有停下来,在前方的黑暗之中,果然看见前面依稀有几个人影的轮廓,依旧只留下一阵让人心惊不已的笑声。这些泥像大小与常人无异,不知道他要干嘛。
妇女十分诡异地出现,又十分诡异的消失,依旧紧紧咬着我腿上的肉。我心里暗骂,这让我们三人着实有些心惊肉跳,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在心里暗暗奇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可谓是,“怪事年年有,一脚蹬在了二捶的脸上。
我明白福贵叔说的是实情,看来二捶同志这回又着道了。二捶看上去挺结实一个小伙,任我再怎么着急都于事无补,只好点点头,刚是咋地了?”
我心想,难道这妇女是个疯子不成,我们总不能对他痛下狠手。这会儿只能是他对我们无情,怎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是回想一下她跟我们一起打井时的情状,我再也顾不了许多,精神似乎并并无异常,我只记得她跟另外两个妇女唯一奇特之处就是,二捶此时像只狗似的,她们的脚上都生了六个脚趾头。我心里仍旧挂念着生死未卜的林海燕,只希望我们从山洞里出去之后能够尽快地找到她。想到六只脚趾,我不自觉地往那妇女刚才所站的位置看去。
然而,他的表情十分的诡异,我这一眼望去,却看到了一件让我们身体一颤的东西!